虚阁网 > 郭晏光 > 无病呻吟的年代 | 上页 下页 |
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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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今宵凉寒。我们各自撑着一把伞,顶着冷风,走向路口灯影幢幢的小摊。 大苏! 我们果然吹了。和李立得。 该是称赞你有先见之明呢?还是诅咒你巫婆心肠?你说我把爱情看得大乐观、大简单,我仍然不以为然。可是,该死的,你还是说对了。 无所谓变心,也没什么第三者,我们就是分手了。老天!才不过三个季节,非他不嫁的心情就完全走了样。 是海枯石烂了?地老天荒了?还是誓言变了曲调?他不再深情如旧,我也不再狂热如普。他说我变得让他觉得陌生,我才是真的不懂,他为企么老是耽留在过去长不大的思想中。 大苏,我一直自负自己对爱情的把握,没想到,最后它依旧是不按牌理出牌,没个规则可循。 真象究竞如何?我到底窥视不得面纱后爱情真正的面容。 绿意 临要出门上课,看见了绿意这封充满无可奈何的信笺。我以为地该会是最幸福快乐不过的,她那充满自信的神情,强烈的让我难忘,怎么结果还是分手了? 绿意一直要强,爱情的不顺遂,恐怕在她的意料之外。可是绿意也一向是强悍的,偶然的不顺意,我想,沮丧过后不久,又是一椿幸福美满。 好像许多事都应验了呆呆曾经说过的。距离对感情的事,有着绝大的杀伤力,再怎么轰轰烈烈的爱情,隔得太远,便隔了心,隔了心,什么都容易恩断情绝。就像过日子,要落实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谈感情,也必先要容纳在距离时间波长之中。 我看着信,透着悲伤的粉蓝。再看看表,上课快来不及了……唉!我还是叹口气,重新又爬回顶楼蜗居。 我找出电话,拨到她的溪城小筑。 “真有道么糟吗?”我问。 “还谈不上太悲惨。”她回答,仍是要强的口气。这绿意! 我停了半晌才接着说:“好吧!你可以诅咒我乌鸦嘴,巫婆心肠。” 她咯咯笑起来,也听不出是不是真心的。 “不!我该称赞你,先知先觉,料得准准的!” “夏绿意!”我忍不住大声吼起来:“要哭就哭,要骂就骂,要叫就叫!干嘛这样阴阳怪气的!失恋就失恋了,不服气,再把他追回来!” “哈哈!”她又荚了,经过话筒,笑声显得有点阴森:“大苏!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天真了?再把他追回来?心死你懂不懂?心死——你懂不懂?”她大吼起来。 她这一吼,我反倒冷静下来。 “心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绿意。”我压低声音:“你不是一向很强悍,自信又嚣张的吗?心若那么容易死,我看你也不要活了。” 话筒那一边,她的声音低低地又响起,有一种陌生的冷漠! “我不甘心!又觉得可笑!当初还说非他不嫁,那么斩钉截铁,莫名其妙就不再热情如初,炽烈如旧。日久情疏,也不是这种疏离法的!可是我们偏偏就是这样,心与心难以再交融——真的很可笑,爱情难道都是这样莫名其妙吗?” “谈恋爱,你本来就必须有心理准备,忍受种种的不可理喻,甚至莫名的为它流泪,因它伤心,为它食不下咽。绿意,爱情不是只有幸福的想像,还有很多可悲可愁可烦可忧可苦可痛可哭可叹的种种牵挂,才构成了两情相投以后的所有喜笑欢乐。” 绿意静默了一会,然后声音又传来。 “我想,我不会忘记他。” 我微微一笑:“没有人要你忘记他。再说,忘不忘倒无所谓了。爱情尽管有种种叫人伤心难遇的不堪,超码有一样也算是有贡献的——成长。听起来很迂腐可笑,可是事实又的确如此。蝴蝶化蛹——恋爱过的人,不管是得是失,好像蝴蝶化蛹一样,都重新一次美丽的再生。” “或许吧!”绿意还是淡淡地语调:“奇怪的是,我并没有掉泪,只是好像心被掏空了一样,一时没了主意——该死!我夏绿意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过!” 我轻轻笑出来:“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这么逞强!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好歹,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没忘记吧?这一句!” “当然!”她也笑了起来:“以前我还常说,失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什么好丢脸的,大哭一场就没事了——哈!那时可真青春——” “你现在还是一样的青春!”我接下她的话。 “哇!好多了!”她轻轻吐了一口气:“你要去上课了吧!抱歉!让你耽误这么多的时间!我也该去家教了——” “家教?”我夸张叫起来。“你既然还有心情上家教,那么我也不必担心太多了!” “哈!放心吧!死不了的!你快去上课吧!” “好——” “喂!喂!大苏——”我正要挂上电话,她又在话筒那端叫起来。 “什么事?”我问。 “什么时候来看我?” “看你?”我故意装得怪声怪气的:“你以为你是谁?蒙娜丽莎还是玛丹娜?小老百姓要千里跋涉去瞻仰你的美颜?” “蒙娜丽莎算什么!”她带笑的声音由话筒传来,特别叫人忍俊不住:“玛丹娜又算那根葱!我夏绿意可是独一无二的!” “哈!你脸皮还真厚!”我哈哈大笑。“再说吧!总得等这阵子雨过后。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雨天,雨一来,我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最近咳嗽又开始在作怪,挺烦人的!” “你就是爱逞强,明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还不好好照顾身体!咳死你算了!活该!” “夏绿意,”我说:“刚失恋的人不要这么生龙活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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