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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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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姚尔尔身子不适是主要理由,但藉故在途中停留,不急着到扬州就是想看看会不会擦出火花来,怎知那个男子没有半点感应,冷冷淡淡、清清爽爽,一点也不沾身呢! “四个未婚夫里,尔尔就算去当姑子也不能嫁给逍遥,巴蜀虽然离京城远些,但季家是合适的,若季清澄有那个心,咱们就不用愁了。”姚衣衣咬着唇低语。 坐在一旁的乐逍遥难得没开灌,闻言,魅笑了声。 “怎么在下就这么不值得托付终身?” 会值得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姚彩衫冷哼了声。 “谁嫁给你谁倒大楣。” 姚衣衣完全同意,根本不打算理会乐逍遥的浑话。 “彩衫,他真个一点点心动都没有吗?” 只要有一点点,不要是零的话,她相信在相处之后,他一定会逐渐爱上尔尔的细致和婉柔的。 虽然宝贝妹妹确有不足之处,但是不该阻碍她平凡的幸福才是,她相信天底下总有一个男子,会单纯为了她这个人而感动的。 望着姚衣衣坚毅,愿尽全力排除万难的眼神,姚彩衫又是一叹。 儿女情长不是靠努力就努力得来的事情,适合也没办法,正如大姊所说,他没那个心嘛! 牛不喝水强按头,二姊嫁了和不嫁一样不幸。 “大姊,我看你还是放弃清澄算了。”姚彩衫务实道。 姚衣衣仍有一丝不愿放手,眸光又一凛,“真的不行?” 没有察觉任何情动迹象,姚彩衫再颔首。 “要行,那逍遥哥就是太好人了。” 闻言,姚衣衣忧愁但不得不接受了般的气馁。 “这样说就是绝不可能了。” “绝不可能”并不是开放选项,它是唯一而决绝,没有例外。 一旁被视若无睹,当成最恶标准的邪魅男子冷然一笑。 “去了我和季清澄,接下来还有两个未婚夫,花露华家华自芳,制冰水家水寒可以选,且行且走吧。”乐逍遥笑着献策。 姚彩衫不知他安什么好心,不过正如他所说,的确也不能就这样举足不前下去。 “正是,若无心,继续大批人马卡在这儿也是无心,还不如往前行,若合该有心,自然会有所进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姚彩衫是这么认为的。 姚衣衣垂下肩,“唉,华家女眷众多,也是独子,说不准就只剩水寒适合了。”她大眼一转,望向小弟,“彩衫,咱们明天就起程,不过,我要你继续去煽动季清澄。” 说实话,比起不知本性的张三、李四,他自然比较愿意接受季清澄当他的二姊夫啊! 温柔正直不胡来,身为堂堂男儿就要像他这样才是。 姚彩衫脑中不期然又闪过他泡茶给自己喝的温馨画面,不由自主地轻轻点了下头。 此刻的姚彩衫恍然无觉,不晓得季清澄已经开始了真正的、最大的煎熬。 对比不可逆转的心苦,任何苦都不能算是苦。 而他,还不明白这滋味。 虽说决定以半放弃季清澄的心态专心赶路,但一路上,因为姚尔尔的不适,行程也不可能快到哪里去,加上姚衣衣和楚小南迂回斗智变换路途,待接近扬州也已进入七月。 出生在北方,从未体验过这么热的夏季,姚彩衫虽然不习惯,许是底子壮,倒也能够安然面对,但不知道二姊是不是和扬州犯冲,只要愈是靠近华家,她的不适情况便愈是严重,镇日头昏脑眼,即便支撑着精神,都好似处在半梦半醒中的模样,令人好不心疼。 全心关注姚尔尔,光找大夫煎药的就镇日忙,也没空去关照别人,总算熬到扬州城郊华宅近在眼前,姚彩衫念头一动,轻轻抽了一鞭,飞赶到队伍前头,那个身着青衣的人儿身边。 也是第一遭出远门,从小便生长在云雾缥缈的仙山之中,不出他所料,季清澄潮红着脸,小口微张喘息不已,贴颈领缘有着深色水痕,大颗的汗珠布满斯文脸庞,看起来也很是凄惨。 “清澄,你还好吗?”他温声关心询问。 即便身处火炉之中,都能予人冷凉之感的季清澄还是走个不停,微微点头。 “不妨。” 听见这有说等于没说的逞强话,姚彩衫翻了个白眼,干脆伸手拉住马衔,迫季清澄停下,掏出了自己的手绢,沾了点水,直接塞到她的手里,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不禁微微惊颤了下。 “先擦擦汗吧,看你湿得和掉进水里没两样。这天气毒辣,光二姊一个就闹得咱们人仰马翻慌了手脚,可千万别连你也倒了。”姚彩衫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担心。 也是最近才发现苗人除了不习惯露出肌肤以外,好似也不习惯被人触碰,要不然他一定会直接把季清澄拖过来,整张脸都抹过一遍。 真是麻烦,季清澄不善自理,偏生又碰不得他半分。 不过这也正好说明了他为何讨厌风月场所吧。 握着手缉,季清澄脸上写满着犹豫。 姚彩衫又叹了口气。 “放心,干净的,那是我还没用过的帕子。”真是的,连性洁的部分都让他哑口无言。 “谢谢。” 季清澄有礼谢完,方开始动作,姚彩衫悬着的心放下,虽然半放弃了这个对姊姊没感觉的人做姊夫,但是朋友之谊也是珍贵,他珍惜这缘分,自然珍惜这人儿。 看着她斯文安静地动作着,姚彩衫心中涌现一种自在而安心的感觉,同时不免又想起季清澄曾经绽放的开怀笑容。 欸,他有多久没看到季清澄笑了? 这两个月一边赶路一边照顾二姊,有时边骑马都边想打嗑睡,或许也忽略了关照这个人儿。 “清澄。”一股难忘的幽香重现,姚彩衫轻唤了声。 “怎么了?”季清澄缓缓问道。 又是不温不凉的口吻,不过他也已经习惯这样,清楚季清澄是内敛不善表达的人,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些哀怨。 “等到了华家,能不能再泡上回的‘蝉冀’给我喝啊?”不知怎地,姚彩衫就是对她硬不起来,软求着。 季清澄垂低眸光,“没了,我带得不多,上回让你喝后,用完了。” 内心涌现了淡淡的惋惜,可是姚彩衫也没有多想,反正央她泡茶的目的,主要只是想再看见那开心的笑容而已。 虽然那茶确实对他胃口,是他唯一不讨厌且还有些喜欢的茶。 “那也就没办法了——” “彩衫!” 不远处响起姚衣衣的声音,姚彩衫啧了声,扬声。 “大姊,又怎么了?” 姚衣衣站在远方,有些立眉竖目。 “你二姊走远了,快来帮帮我找她!” 真是没办法。 “这就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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