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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该死的!为什么全身上下仿佛被扎上一万根细针?身上的“柔软”究竟是哪个放肆的宫奴?

  他咬紧牙根,艰难的和体内的渴念对抗。

  男人没有所谓的“守贞”,况且他也不死心塌地的只宠幸锁锁一人,但是天知道他所要眷爱的只她这一爱婢啊。

  椎心刺骨的剧痛袭至脑门,他锁住幻魅的视线,坠入无边无涯的昏昧里。

  “你好狠……”宁受煎熬也绝不恩赐她一夜的美丽烙印。

  “郎心如铁,我又何汗颜,何自惭?”

  “又要用我臂肉的血去……”钿儿全身缩弯成一弓箭似的,她怕极了今日午后的那股子撕疼。

  “少废言!”龙雅倩一巴掌摔了去。

  “小姐你……”居然动手打她?她好无辜。“流血,尤是那么多的血量好恐怖……”

  “快!”龙雅倩冷冷一瞪,“你这鬼丫环也敢顶嘴!不想活了?”

  “奴婢不敢。”小姐怎么愈来愈像夫人的脾性了?

  为了保命,钿儿只好忍住惧怕的慌惶,赶忙用匕首的锐利在自己的右臂上划刻出深深的血口子。

  “滴到这里……”

  “是。”小姐好奇怪,竟要她把鲜血滴在她的腿膝上,不知做啥用?

  而圣王爷也好奇怪,居然酩酊大醉得不省人事。

  最最奇怪的是夫人已经指派家丁往王宫内殿走一遭,请中原来的圣旨丫环过府来将圣王爷扶回王宫内殿休憩……

  “钿儿,发个鬼呆?快回你的房去!闭紧嘴,祸从口出的道理你应该明白。”

  “嗯。钿儿明白。”嘶!臂膀子的血伤好痛哪,小姐真是狠心肠,居然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她自残。

  第八章

  “莫姑娘,前面的厢房便是诗画阁了,圣王爷在那里小歇片刻,你请……”侯爷府的管事退下,不敢多作久留。

  掌提烛火把的莫锁锁单身一人往前方的小桥流水的里间廊道走去。

  “铛!铛!铛!”府外的更夫敲打着更响,已经三更天了。

  夜里的凉气使她微微一颤,诗画阁的厢房就在眼前,房门虚掩着,房里的烛光倾泻而出。

  她推开房门,想着金射孤可能淡淡的笑凝着她。

  “呀。”她忙咬住唇,然而身子却无力的差点儿软下。

  金射孤赤裸着上身,平躺于床榻上,睡得极沉眠,但是他的身畔却是一具雪白的女性胴体!

  “你!”浅眠中的女子受了惊骇似的清醒过来,直瞪着“擅闯”的莫锁锁。

  “龙小姐……”她讶异的看着他们俩。

  蒙上羞色的龙雅倩立刻下床来,慌乱的从地上拾起披风遮住裸体。蹙拢秀眉,她暗示的“引导”锁锁看见她双腿内侧的血迹斑斑。

  “莫姑娘,让你见了不该见的情景,很是对不住。”

  莫锁锁踉跄了下,退至玄关口。

  不须推敲,事实摆在眼前,难以自欺欺人,金射孤和龙雅倩已成交颈鸳鸯!

  但是那又如何,金射孤是主子,是尊贵的爷王爷,他要宠幸多少红妆是他的权利,卑微的她如何置喙?

  不说主奴之分,金射孤从未言爱说情,既无山盟也缺海誓,即使他驭女无数,夜夜纵欢,她连个眉头也不能皱一下的,是不?

  可她的心好痛!痛不欲生!

  他怎能薄凉若此?招女侍寝之余竟要她亲眼目睹,难道他享受着她的心被撕裂的残虐感……

  “你还好吗?”这一刻,龙雅倩只觉畅快。

  “圣王爷派人……”是不是要她伺候刚刚承欢身下的龙二小姐?

  龙雅倩佯装友善的柔笑着,“圣王爷是个体贴的柔情汉,他怕我初次承欢,难免不适。”

  “所以三更半夜也要他的丫环过府来……伺候梳洗?”她的心、她的情让他糟蹋得多么不堪啊。

  “哎,圣王爷一直夸赞你是个称职的贴身丫环,侯爷府的女婢们个个蠢钝……”

  莫锁锁一语不发,她的喉口又涩又苦,只是泪眼婆挲的掀了掀长睫毛。

  龙雅情不禁为之动容。这模样儿叫人心酸心疼哪,同为姑娘家的她深觉不舍,那么若是男子见了岂不怜爱不已?

  难怪金射孤的心里全让莫锁锁占满了,这妖孽女奴!

  “圣王爷大概是酒兴大发,要了我一次又一次。莫姑娘,我的……很疼,你可以端盆热水为我洗涤吗?”原来精神上的凌虐快感能够稍稍抚平妒恨的痛楚。

  冷抽一口凉气,莫锁锁努力的维持傲然的神采,她抹去湿泪,淡说:“很对不起!锁锁是圣王爷的专属丫环,不是任人差遣的奴!”

  一路奔离侯爷府,莫锁锁不知何去何从,火把熄了,暗暗的街道寂然无声。

  她只是拼了命似的往前急奔,直到一阵晕眩感袭至脑门,她昏了过去,趴跌在地。

  远远的一阵响亮的马蹄声渐至,车夫猛一拉住缰绳,大声说话,“宝小姐!前方有一个姑娘昏倒在地上。要不要下去查探?”

  “废话。”娇喷的斥怒声从车轿里传出,不一会儿即刻跳下一名英姿飒飒的女子。

  她走向莫锁锁,扶起瘫软的身子,微的暗光之中她瞧见莫锁锁的泪容楚楚。

  “哇!天上掉下来的大美人!”啧啧称奇不已的她运起气,将莫锁锁横抱在怀,上了车轿。

  “宝小姐?这姑娘来路不明,你打算把她带到咱们开心山庄?”

  “废话。”男人都是这样蠢的动物吗?

  “老天!”一进山庄,点起盏盏灯烛,看清了昏迷中的娇人儿,宝弦月的嘴巴便阖不起来了。

  车夫兼武镖头的王天大这一瞧也呆了,他甚至淌下口水,痴痴的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是人吗?”或是仙女下凡尘?

  “废话。难道是鬼啊!”不过这娇美人的面色还真是白得吓人,身子也忽地发烫又突地飙冷汗。“别流口水了啦!很难看耶,这辈子没瞧过美人吗?”

  她宝弦月也是人尽皆知的美人胚啊,只是她的美丽比较男儿气,需要有眼光的人才能懂得欣赏。

  “赶快去请姑姑过来为她诊诊脉!还有,像她这样令人惊艳的女子恐怕会惹来麻烦,你可不能四处碎嘴去!如果山庄里的武士或下人知道我捡了这美人儿,小心我剥了你的皮当柴烧。”

  王天大忙道:“宝小姐放心!要是天大说了一字半句,舌头就割下来当下酒莱!”

  “姑姑?姑姑!”

  “安静。”宝贞英瞪上一斜眼,这月娃儿实在是个大小孩,没看见她正端详着榻上的病人吗?

  “姑……”咦,姑姑的眉毛怎么连成一线,还打上结了。

  须臾,宝贞英忧心道:“她已有了身孕,虽然脉象浅轻,但是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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