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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如何‘过’?”

  “老夫我可以为龙二小姐尽些心力啊,只要你婚配——定,一个月之后对外称是有了过门喜,或是蓝田先种玉也无妨,总之,一口咬定你肚里的那一块肉是他的,如此——来既可以保住你的名节不损,又可以让孩子正名,免得成为笑柄!遭人奚落。”

  闻言,龙雅情不禁心动意起,或许这“过种”一计可以试试,反正她已经无路可走了,横竖不过拼得成败罢了。

  何况是苍天对她太薄啊!

  梅品萱瞠大眼,“当真想个仔细了?决定了?绝不反悔?”

  “是。”她已无反悔的余地……

  “哈哈呵!”梅品萱忍不住连连尖笑,“你这笨脑袋瓜总算是开窍了!”

  “天要逼我……”龙雅倩轻泣,满怀的苦涩。

  “喏,这‘痴春散’可是仅有一包,也就是只有一次的良机。”

  接过药包,龙雅倩怔仲着,这一刻间她对她自己是厌恶不已的。

  “至于这良机应该如何创造,可得好生计量一番!”如何使得倩儿能够寻得和金射孤独处的机运呢?梅品萱暗自思忖。

  “三日后,是爹爹的冥诞,可以借此邀请各个王公大臣前来一叙。王君主上不是即将前往占城大国做客吗,那么身为王弟的金射孤应该会代其王兄到府一趟吧。”

  “倩儿!你这番话使得为娘的对你刮目相看了。这才像个样嘛。”毕竟是她梅品萱的亲生女儿啊。

  “我的心是黑的……”龙雅倩仰头大笑,泪珠子如断线的珍珠滚落而下,濡湿她苍白若雪的面颊。

  她真的十分憎恨她自己……

  一个连自己也唾弃的女子能够得到幸福吗?

  小姐真的变得好奇怪、也好可怕!

  “快!”龙雅倩低怒道。

  瞄一眼那细长的匕首,钿儿全身发抖,差点晕倒。

  “若是不依从我的命令,立刻滚出侯爷府。”匕首一扔,龙雅倩厉色的面容上不见昔日的温婉和善。

  钿儿苦丧着脸,低下身捡拾匕首迟疑了好一会儿,却不得不遵从主子的命令。

  流血总比饿死街头来得好呀。

  她咬牙将刃尖划刺上左臂膀,深深的一道血口子立现。“小姐,这样可以了吗?”

  “再刺深一些!血量还不够!”软棉榻上的血迹须使他信服。

  原本是想以一个半月之前那条染了处子血渍的被单蒙混做数,但是那血渍的色泽因为时过过久而成了黑紫的暗色。既然要欺骗天下人,不如逼真些,不叫任何人嚼舌根,论是非。

  看着钿儿臂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软棉榻之上,龙雅倩不禁掩唇哭泣。

  为什么她这个侯爷千金落得这般羞辱的境地?竟然须用奴婢的鲜血充作她失身于圣王爷的手段!

  钿儿抽抽答答的低叫,“小姐!我快昏了去,头好晕!”

  “今日之事不可向人说起,即使是夫人也不准透露半然。”

  “……是。”虚弱的应了声,钿儿垂低下螓首,身子滚落到榻下。

  夜幕低垂,候爷府内酒气漫天,达官显贵个个酣醉畅怀。

  直到二更时分,众贵宾纷纷告辞。

  金射孤无意多留,他站起身,却倏忽恍神,晕眩感侵袭着四肢百骸。

  “圣王爷请在舍下歇眠吧,明儿个再回王宫。”梅品萱歪着嘴笑,笑里藏刀。

  他的力气似乎全消失了。“宫呢?”

  “哎呀那小泼……呃它已经喝醉了,奴才们将它扶抬到客房,怕是早已睡下了吧。”她早已安排妥当,免得它碍事。

  “本王要回……”他头疼欲裂,一股热气由丹田直冲脑门。

  “来人啊!将圣王爷扶到诗画阁!”梅晶萱下令道。倩儿应该已经沐浴完毕,等在那里了吧。

  金射弧大手一挥,一奴才跌了开去,但是他敌不过体内的烧灼痛楚,随即昏软下,由得其他奴才搀扶着往诗画阁行去。

  “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吧,那‘痴春散’的药效一发,管你是铁铮铮的汉子或是冷血无情,最难消受美人恩呵。倩儿,你可得争气点,最好一举孕胎,好坐上圣王妃之位,才不枉费我的望女成风啊。”

  梅晶萱扬开贪念的笑容,浸濡到自我的幻想当中,喜不自胜。

  他好俊,冷酷的面庞犹如刀刻剑削,面对着他的睡颜,她依旧是怦然心动。

  “或许这一拼搏,你便是我的归宿。”她只求怜惜。

  多年的爱恋,今夜得偿,她应该怨天,或是感恩铭怀呢?

  “金射孤……”龙雅倩低唤着。往日见他总是行礼垂眼,总是疏远的敬谓,不得逾矩半分,如今,他近在咫尺。

  “锁儿……过来!”紧闭眼险的金射孤陷在痴梦当中。

  龙雅倩颤栗了下,已经服下痴春散的他竟然叫唤他心中的真主儿。

  他当真爱上莫锁锁了是不?

  怎么可能啊,她以为他只是眷恋莫女的娇媚胴体,只是一时的欢贪,只是王国嗣传承的原故才宠幸他的丫环啊。

  为什么他把他的爱全给了莫锁锁一人,为什么莫锁锁可以独占他的心间?

  她所奢盼的不过是少得可怜的一丁点爱啊。

  她卸下单衣和抹胸,平躺下,心碎的泣喊,“射孤!求你爱怜我这个对你执迷不悔的女人吧。”

  “爱婢……”掀了掀眼睫毛,他看得恍惚,心魂也恍惚。

  “锁儿?”

  “对!我是你的锁儿。”何其受伤,她只能是另一女子的幻影……

  “你哭了?”他忽然轻笑了下,倔强的骄女以泪示人了?

  “请你……”她侧了下身子,赧然的把自己的胸脯贴依在他的胸膛之上。

  “锁儿?”他蹙紧眉心,昏乱中惊觉蹊晓。

  他看见的似乎是他的锁儿爱婢,但是这奇异的感觉竟是使他深感不安。

  “你不是锁儿……不是……”他低低自喃,努力的压抑下蠢动的激狂情切。

  “中了痴春散的你居然可以分辨得出来我不是你的丫环?是你对她的爱太过,或是你的自持力惊人的强呢?”龙雅倩都已经光裸着玉体了。“金射孤!你太伤人了!”她恨声切切,妒火已烧。

  如果杀人可以不以命偿抵,她真的好想杀死莫锁锁那得天大幸的奴女!

  “你是……谁?滚开!”欲望的燎火折磨得他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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