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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她的亲生父母为何抛弃了她?是不是穷苦的逼迫,或者她的出世并不是被期待、被祝福?

  伊呀一声房门被推开,她正掀开被子瞧是谁的时候,一抹男人的身影使她一吓。

  微晕的烛火映照下,她依旧是他日夜思之、怀念想之的佳人啊!

  但是居然憔悴细获得恍若风中柳絮!她令他心折,心疼啊!

  “汤羿阎当真凌虐你!”娇妻美脊竟不珍惜!人在福中不惜福。

  “你……”她的心跳快停止了,天呀,眼前的男子不就是上——回抓住她不放,并且尽说浑话的东方侠?

  他踏步向前,她忙退后,“不许再靠近我!不然,我立刻咬舌自尽。”

  “文小姐,你不必害怕,就算这世上的人都伤害你我也绝不厂

  “你走,请你快走!”这三更半夜的,若是被人瞧见他与她共处一室!

  “求你相信我对你的真情真意!任何想伤害你的人即是我的敌人!”

  “走!难道你要逼死我,我和你根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穷追不舍,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害我?”新婚之夜后他的名字就成了她的梦魇。  

  “不是的啊!我对你一见钟情……”过了今夜她就能明了他所有的情意。

  “别慌啊!等会儿你就可以脱离苦海,不再受到汤羿阎的钳制了。”他发誓,他一定惜她如命; 

  “不不……”这男人莫名其妙!

  轻轻的一道响声,东方侠以衣袖的用劲点了她的昏穴。

  走上前两、三步,他将她的单衣卸下,横抱起她柔若无骨的娇躯。

  房外看守着的仆奴早被他点穴摆平,至于汤羿阎则有那鬼灵精似的小女孩挡着。

  到了后花园,他将净茉轻轻放下,怕她受寒,他解下身上的毛皮厚袍铺实在这犹有细雪的鹅卵石上。

  禁不住情渴心动,他俯首轻吻她的苍白面颊。

  “我不会对你无礼……”

  将她的身子一转,无知无觉的她成了趴俯在他身躯之上的偷欢姿势。

  “希望那小女孩的行动快些了否则我恐怕支撑不住了。”软玉温香已是诱惑,更何况贴靠着的是他苦恋的女子。  

  女上,男下。这所表示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相信任何有眼睛的人都不会怀疑半分。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为得是爱她,保她无恙。虽然之后她一定难以谅解,但他可以用一辈子求取她的宽恕。

  自私吧他!他想得她青睐,只要给他机会,他相信自己能够取代汤羿阎在她心中的位置。

  一阵杂杏脚步声传人东方侠的耳里,他笑了,立即环抱净茉的腰身与她密密相贴。

  火光进射,划亮这漆黑的后花园。

  十几个壮丁手持火把,气势磅然,但是不敌汤羿阎眸中的熊熊恨火。  

  傲岸狂孤的他披散着及腰乱发,他一身的黑衣、黑袍。

  东方侠一边假装惊惶失措,一边悄悄解开净茉胸前的昏穴。

  四周响起一片哗然和嘘叫——

  这可是白依依精心安排的阵仗,六个姬妾和奴婢们见此情景,哪一个不卖力的说些难听话来侮辱这一对奸情暴露的狗男女。

  净茉发现自己被一双陌生的臂膀紧紧搂着,她想也未想地便给身下的男子一耳光。

  “甭作戏了啦!现下才来当圣女未免太叫人作呕!”雨儿撇撇嘴。

  另一位穿金戴银的姬妾亦附和着,“夫人啊,您可真是了不起!偷情偷到家里来了,这会儿光是人证可就有二十多个耶!您让爷儿的面子往哪搁?”

  战栗不已的净茉这才看清楚“躺”在她身下的男人竟是东方侠!她慌忙挣扎起来,转过身去,火光烧得她双眼生疼。  

  众奴仆们全以看待臭虫般的眼光盯着她,而她最在乎的夫君竟对她冷血勾笑!

  “这个我可以……”

  “可以解释?”这小女人究竟能伤他伤到何种地步?“衣衫不整也是他对你所为?而你无能为力反抗?”

  衣衫不……她低首,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只着一小件贴身亵衣和薄丝长裙。

  “好低贱哪!”众人似是敌忾同仇。

  净茉往前一跛又一跛的走着,经过汤羿阎身旁,惨惨哀哀的对他流泪。

  她已万劫不复了!早已死寂的心这会儿竟然不疼了。

  他猛然攫抓住她的颈子,使力一捏。

  “啊!啊啊……”众人惶骇极了,爷儿难道要亲手掐死妻子?

  净茉没有颤抖,她任由他取走她的生命气息。

  他倏忽放轻力道,但仍然不愿放手。

  他的跟里充满血丝。

  千苦艰难惟一死……哀莫大于心死!死了,一了百了。

  这红尘她将告别了!恋已无可恋了。

  他并未亲手掐死她!

  一夜混乱之后,整个汤府上下噤若寒蝉!笼罩在风雨欲来前的危险宁静中。

  东方侠被关入酒窟中,除了汤羿阎之外没有任何人得悉他的命运将如何?东方家中的亲戚好友也不敢上门理论,这伤风败俗的失德事连官府也避之惟恐不及,就怕当真得开堂受理这烫手山芋般的案子。

  主房四周的仆奴守卫已经撇下,这庭阁附近毫无人气,精致的景色成了最伤人的讽刺。

  送食的奴婢也不曾踏入这主房,似乎存心要活活饿死净茉。

  二十个时辰过去,汤羿阎推门人房。他恨她、怒她,却又舍不得她真正受苦。然而她犯了罪,合该承受。

  这段时间里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中,除了烈酒外他什么也无法进食。

  多可笑!他竟然必须借由烈酒来麻醉根本消灭不了的痛苦,他竟然必须假借饮了半醉的理由方有勇气见她!

  背叛他、辜负他的人是她啊!他恐惧什么?他何必懦弱胆怯!怕见到她的眼泪吗?

  房内黑漆漆的令人感到窒息,一盏烛火也未点燃。小个已被木板钉死,整个主房充满阴怨气息。

  他点起火偏于,微亮的光晕中竟然梭巡不到净茉

  他的心一刺,燃起慌张的四下觅寻芳踪。

  桌上的一小张纸片映人他的黑眸,他忐忑得居然全身发抖,凉透了的寒意如同万箭穿心似的直入他的每一寸血脉。

  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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