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丁巧娴 > 惯爱难逃 | 上页 下页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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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就是这样飘着小雨的夜,母亲走了、江笙也走了的那个夜,就是这样低低沉郁的颜色,冷冷凉凉冷透悲痛的温度。 那一夜,丝丝的小雨打湿了她的发、她的衣,她那时才明白这样的细雨也会让人湿漉漉的,就连心情也湿漉。 “宓姐?!”听起来极为遥远的声音,飘过李宓的耳际。 置若未闻的接过一滴飘来的雨点,在她的眉睫圈成一圈水晶珠帘似的,美丽不可方物。 “宓姐?”声音清晰了起来,是大块头很少发出的高音调。 李宓别过头来,那盈盈发光的水晶坠了下来,黑幽的美眸不见任何表情的迎上众人关注的视线。 “什么事?”李宓很少见到大块头那样犹疑不决的表情。 “外头——呃——”大块头些微的迟疑,“有个高大的男人想要见宓姐。” 男人?李宓漠然的说,“这还用请示吗?赶他走!” “可是——”大块头有些惶惑的说,“他手上拎着宓姐的靴子,说是要亲自还给你。” 靴子?李宓漠然的神情有了一丝微变。 但,仅是一刹那,瞬间又罩上无关己事的冷然。 “赶他走!”李宓决绝的口吻,异常的冷。 “可是——靴子?”大块头呐呐的注视李宓。 “不要了!”冷声里添了份旁人不解的震怒,好像无所谓的口气又好像不是真的那么无所谓。 “是。”狐疑的,大块头仿佛有些明白,神情却依然惶惑的领命而去。 过不了半晌,他有些颓丧的又退了回来,覆命道:“宓姐!他不肯走,执意要见你一面。” 空气顿时凝然,李宓的脸色恍若风雨欲来。 “宓姐?”一旁的阿丰开口了,“是不要是我们‘一起赶’?” 风雨欲来的脸庞又一阵千变复杂,已经空白七年了,那个男人到底还想怎么样? 这该死的天气!该死的度日如年!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那个该死的男人,他得对这一切负责! 咬了咬牙,李宓用力的撇嘴:“赶、走、他!” 以体型而论,将近一八五的身高,结实的两头肌、胸肌、腹肌,称得上身材魅梧,但是一比上近两百公分的大块头,江笙就变得十分袖珍了。 “你听见了?”阿丰冷冷打量那张仿佛艺术家精心雕刻而成的俊挺面孔,“宓姐不想见你,你可以走了。” “我是来还靴子的。”江笙一八五的体格,不知道为什么显得特别巨大,那股威严的气势硬是把大块头给比了下去。 “宓姐不要这双靴子了!”阿丰眯起眼,透出一道狠光,“你走是不走!?”手里的弹簧刀一进一出的闪着利烁。 阿丰是真的打心底厌憎这个家伙,没来由得! 或许是他那双过于犀利的眼睛,批判、不屑的眼神,还有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即使那可能是他与生俱来的傲岸。 还有,这家伙大概大他十岁有余吧!他最最讨厌这种又臭又硬的老家伙了。 “见不到李宓,我是不会走的。”闪耀的刀光吓退不了江笙,他还是一副又臭又硬的老芋仔口气。 江笙在老地方梭巡了三天,好不容易才打探出这个逃避灵魂的天堂所在,说什么他都不会徒劳而去的。 “不走是不是?好!” “好”字一落,阿丰手里的弹簧刀也飞劈而出,险险削去江笙一截手腕。 手中的靴子轻轻落地,江笙冷笑的避过刀锋,不过一个反手再反手,就将阿丰踹倒在地。 打架对他一向不是件难事,在法国替东方民族出头更是家常便饭,而对付这种小孩子,大概只能称得上是暖身运动而已。 “你——”跌了个狗吃屎,阿丰爬起身来异常狼狈,恶狠狠的目光像是要杀了江笙。 “你不是我的对手。”江笙冷冷的噙着一抹谑讽的笑意。 即使一堆人已向他迫来,手里的棍棒、铁条、利刃再再警告他在劫难逃,他却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泰然。 “一起上吧!这样也省点儿事。”江笙嘴角的笑谑不减。 大言不惭的口气真的激起了众人的愤怒,一时间全体喊杀的冲向江笙…… 一切正如他所预料的易如反掌,姜毕竟是老的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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