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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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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因为两位大咖自动起立排排站的家人,“大家都坐下来吃吧,王爷和大师不会介意的,这火锅就是要人多才好吃,鱼肉煮久、煮老了就不好。” “我们还是不吃了。”尤三娘和阿奴可是有眼色的人,和王爷同桌吃饭,还是杀了她比较快! “说什么呢,王爷可不是那般小气的人,王爷你说是吧?”她给天十三递眼色,你这喧宾夺主的好歹也吭个声啊! 她这是瞪他呢,这是要他表示点什么吧。 “大家都坐。”他相信自己的语气得体,丝毫挑不出毛病的,只是看在小人物眼底可不是那么回事。 尤三娘和阿奴只觉得脚底发冷,让这位王爷这么冷飕飕的瞧着,不只周边的空气都变稀薄,鼻尖都冒汗了。 “坐坐。”尤三娘拉着阿奴坐下,臀部只敢沾着椅边,神情要多局促就有多局促,只差没把头埋进胸部。 姜凌波很不悦,这顿饭本来算是家宴,外人来横插一杠就算了,还吓得人怕是吃都吃不香了,真是扫兴! “这吃暖锅可不兴让人伺候的,大家自己动手,想吃什么就涮什么,肉呢,这会儿汤开了,就在汤中涮个两下,像这样,然后沾着调味料吃。”姜凌波顺手把苋菜和蒜苗折成几段往锅里扔,又示范吃法,拉了小包子坐到自己身边,见他坐得稳妥,这才摆弄起吃食来。 她从早忙到这会儿,粒米未进,早饿到四肢发软,不过还是先紧着给小包子烫了青菜和肉丸,又替他吹凉了肉片,直把他的小碗堆成小山,自己都没能吃上一口。 然而,一筷子的鸡肉片就被某人放进她碗里。 这还没完,左一筷牛肉,右一筷猪肉,再一筷萝卜青蔬,她对上某人明明秀致清雅的五官,然而此时两条眉毛却隐隐有往里靠拢迹象的男人,大大方方、坦荡荡的道谢。 天十三被她那一笑闹得心旌摇曳,一点粉色慢慢从脸颊上散开,像是为了掩饰,平时如同一汪清澈湖水的眼眸转到正努力挖食的小不点身上。“善儿,你是男子汉。” “我是。” “既然是男子汉就不要让别人喂食,要学着自己吃饭。” “是,善儿知道了。” “你得了,孩子还小呢,哪来这些规矩。”姜凌波把碗里的肉全扫光,又给小家伙夹了颗丸子。 这人怎么搞的,每回对着小包子就严肃得像欠了他几百万,孩子才几岁大,用得着给他那么大压力吗? 怎么这两人的对话就透着股亲密和……暧昧呢? 桌上的几个人都生出同样的疑惑,怎么听都像夫妻俩在饭桌上的居家对话……不是吗? 小家伙很认真的看着那粒丸子,因为喝汤吃菜脸蛋显得红咚咚的,本来不怎么在用的小脑袋很快决定要往哪边靠拢,他把碗推了过去。“娘,我们都得听干爹的话,听话才是好孩子。” 姜凌波压抑着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小包子怎么一到这男人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到底是谁给他吃穿,谁给他擦屁股的?人家都说儿大不由娘,他才这么丁点大,随随便便就倒戈了?! 润空觑着那“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模样,喜孜孜的大吃大喝。 美食向来是他的最爱,尤其经过素馅包子和煎茶的洗礼,他对姜凌波厨艺的喜爱已经提升到想在她家驻扎的地步。 令他困扰的是,除了煎茶课那不早不晚的一个时辰,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能顿顿……好吧,顿顿是太过妄想了,至少能隔三差五的去吃吃姜娘子的家常菜也好啊…… 这一分心,前面几口吃得都有些恍惚了,回过神来,一筷青蔬,沾了调味酱,放进嘴里一嚼,他就欢喜得眉毛都飞了起来,眼睛闪闪发亮。“不错、不错,这好吃,姜娘子,你怎么就那么能干,要是你能跟贫僧回寺里去,肯定能替寺里赚不少大钱。” 呃,大师,方外之人这么看重金钱不好吧? “添饭。”天十三没有润空那么饶舌,他很干脆把空了的碗往姜凌波眼前递,他还要再吃一碗。 姜凌波无奈的接过了碗。这位爷,我又不是你的厨娘,也不是你家的下人,更不是你的妻子,添饭这种事最好就轮得上我。 她把手伸了伸。“大雁公公,你家王爷要饭!” 噗!润空嘴里的汤很不雅的喷了出来。“好烫、好烫!” 可惜没有半个人理他。 大雁委屈的垂下头,全身寒毛开始竖起,他可是清楚明白的接受到自家王爷那冰冷犀利的目光,他要是敢不识相的去添那碗饭,最后那饭可能得用他的鼻子吃掉了。 “娘子,添饭这种小事阿奴来就好。”抹了抹嘴,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眼色的忠犬阿奴很自然的接手。 姜凌波给阿奴按了个赞的眼神。 王爷脸有愠色了。 “姜娘子的吃相甚是豪迈。”这表面恭驯,私底下对他却没半点敬意的丫头,连这点小事都要跟他对着干吗? 姜凌波撇嘴。 这是没事找碴,变相说她吃相难看,狼吞虎咽?这位王爷您觉得一个五脏庙空空的人,吃相能雅观到哪去? “王爷见笑,王爷要是觉得难看,小女子以后会尽量不在您的眼前晃就是了。”这是反话,意思是您要觉得小女子难登大雅之堂,大可不要来,这样您眼睛不难受,小女子不别扭,不是很好? 她一双琉璃似的眼睛闪着微光,似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两世为人的优势就是在这里,不会随便在他人面前露怯。 明明就有一张公子如玉的好长相,偏偏爱散发那种叫人肝胆倶颤的气息,真不知他在想什么。 “不,你煮的饭食很合本王胃口,你那小小瑕疵,本王可以忽略。”他一本正经的耍了个无赖。 天下大路万千,女人多如繁花过眼,他却被她迷了眼,乱了心,然后一颗心开始对她偏得没边。 火热的心抑制不住,他的心管不住他的腿,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都想逗留,就为了想听她说话,只字片语都好,即便不说话,待在她身边,心也觉得安然。 那年的春日游宴,游人如织,在满树桃花、落英缤纷的八安河畔,他看见一脸彷徨无措、形只影单的她站在掩映的桃树下,有几个泼皮正在调戏她,基于仗义之心,他打发了那些泼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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