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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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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为杀手,首要条件就是舍情去爱。 于她有没有后悔过到死都没有找到一个知心的另一半,而是把所有的青春都浪费在打打杀杀上? 唉,这世上哪来的后悔药。 她正要转身,不料张大娘拉住她的袖子,“小姐,君大爷今儿个是来要婚书的,国公府那边已经答应退亲,小姐和摄政王府的婚事当没这回事了” 薄缥缈琢磨着这话的滋味。“只是国公府那边拿不出婚书?”在这年代,说一门亲事,规矩多如牛毛,退亲也一样,绝不是用嘴巴说说就能成事。 男方千里迢迢登门特意来退婚,还真是好样的 “一旦退亲,女方除了婚书还有信物得一并归还。” “哦……”薄缥缈拍拍张大娘带着茧的老手,声音有些沉。“谢谢你告近我,我心里有数了。” “可是小姐你对君大爷……”那个执着啊……这事儿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张大娘细细把君卓尔的出身世家都说了一遍,眼里那个崇拜,唉,尊贵到不行的摄政王啊,看起来还老少通吃了。 但是重点不在这里。薄缌渺好看的眉毛一挑,从张大娘欲言又止的神情里,她看出了一些门道,她拉回心思。“恐怕就连我那位亲祖母也知道我痴迷这位君大爷吧?” 就像现代的那些高富帅,一站出去,又有哪个女人不爱。 “欸。”张大媳发现自己僭越了,很快缩回了手,只是看小姐那神态,带着点自嘲,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薄缥缈带着冷笑举步,张大娘彷佛又想到什么,忍不住叮咛,“君大爸是当朝摄政王,尊贵到不行,小姐说话可得小心着些。” “我知道、我知道。”她敷行的点头。 他想捏死她就像蚂蚁一样容易是吧…… 薄缥缈去了堂屋,几步路的时间,她已经抹去唇边那抹冷笑,恢复她一贯的淡然自若。堂屋里只有一人坐在青竹椅上,其他人不管老少男女都肃着脸站列两旁。 有钱人爱玩排场,无可厚非,只是不过来拿个婚书,摆这么大的阵仗,吓唬谁呢?莫非是怕女方不答应吗? 薄缥缈不知道的是,当初这门亲乃是两府的老祖宗谈来谈去谈出来的,儿戏吗?倒也不是,向来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葛府在百京是权贵中的权贵,君府更是炙手可热,一谈及摄政王君卓尔,想嫁给他的名门淑女没有在百京绕上三圈,也有两圈。 要不是葛老夫人和君老太君有那么点年少情谊,再加上死缠烂扛,把薄缥缈夸得天上无,地下有,否则又哪里轮得到她一个抬不出家世,说不清身分的薄缥缈。 不过硬要说的话,辅国公府的义女的确是薄弱了些,但所谓,嫁女高嫁,娶妻低娶,君老太君也是见过薄缥缈的,她的美貌就不说了,各种表现都很合她的眼缘,至于薄缥缈真实的身分,她倒是不在意,这才定下这门亲。 这时候的辅国公府完全不晓得当事人——为了国事远赴南越的君卓尔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定了亲。 当君卓尔接到消息时,两家早已经交换过庚帖,写了婚书,互换过信物,这亲事算是铁板上钉钉了。 想退亲,必须要有合理的说法 这说法得以不伤害双方长辈感情为先,也以不伤害女方的名誉为要,所以,即便君卓尔不忿,却也暂时按兵不动的“拖”了下去 君府原以为葛老去人仙逝后,葛家会提出百日内成的要求,按俗例,要是百日内不成亲,便要等三年,就算薄缥缈不是葛老夫人的亲孙女,无需守三年的制,但是葛老夫人疼这孙女比掌上明珠还疼,即便后来世子有所出了,她的心还是偏着这边,就算薄缥缈替老夫人守这三年的孝期也没有人会说话。 只是眼看着葛老去人办完丧事,就连百日都过了,葛府却一点动静也无,君府派人出去探听才知悉这义女已经被送返她亲祖母家。 薄缥缈的父母早没,只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以前薄缥缈被辅国公世子带回去抚养的时候,薄家景况并不好,薄老太太说不上话,这回她却做主把人接了回去 君府比较不解的是,对于薄缥缈的亲事,这亲祖母也没什么反应。 让人再去探查,这才知道薄缥缈已经远远去了朱家角 这九弯十八拐的,会不会也太让人摸不着头绪了? 派人去打探,君卓尔对于这位薄家小姐的行径才有了深刻的认识,君老太君听闻了,也颇为后悔自己仓促定下的这门亲事。 也应该说葛老夫人对薄缥缈实在好到没话说,一门心思都想替这抱养的孙女找个好亲事,至于薄缥缈作威作福的行为对葛老夫人而言都没什么,葛家的孙女就该这么养着,否则怎么叫国公府的闺女? 薄缥缈出来时,君卓尔手里正端着茶盅转着,并不就口。 也是呢,乡村贪旯角哪来好茶叶待客,他看不上是正常的。 薄缥缈微微的屈身施了个礼。“见过王爷。” “薄姑娘不必多礼。” 互相见礼落坐后,君卓尔道:“我听说姑娘双腿不便,如今看着却又不然。” “过去的事了。”她的声音很轻柔,却隐隐有股力量,甚至更冷了些。 君卓尔身材颀长,一身银白丝绸通袖锦袍,金镶碧玉带,不过二十五、六岁模样,姿容绝好,一双眸子生得深邃,看似凡尘不扰,一副神仙模样 人长得美貌俊俏不是错,身分又高,换作任何女子谁不想得到这样荣华富贵集一身的夫君? 难怪原主在没有见过面的情况下,还对他那般倾心,京中传言肯定把这位摄政王传得非常神乎:但是在薄缥缈看来,男子颜如玉,风姿可令韶华皆黯,这样的人却最是无情,最不可靠。 她在打量君卓尔的同时,君卓尔也沿着杯缘将薄缥缈的容貌收进了眼底。 穿着月白衫,水清裙子,发鬓上什么装饰也没有,只是松松的挽着,然而,她有张干净清丽的美人鹅蛋脸,一双净到近乎冷漠的眼,脸庞白嫩的像月光敷软玉,鼻子细挺,嘴唇丰盈,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额头饱满,让人忍不住看一眼,再看一眼。 花容袅娜,玉质娉婷,端丽不可方物,是个道地的美女,只是在百京也是出了名的娇蛮刁野,不可取。 “你我这桩婚事之前本王并不知晓,待得到消息赶来,却已经过定,这桩婚事实非本王所愿。” 薄缥缈冷冷笑道:“所以?” “关于你我婚事,本王已取得国公爷的同意,这番登门为的是送还当初拿的信物,也希望小姐能将我祖母给的麒麟如意佩归还,还有婚书。”说完他从貔貅锦缎荷包中掏出一块蓝田玉雁街穗团玉。 葛老夫人未过世之前,唯——的嫡子就已经承爵,虽说承爵,辅国公这爵号却非世袭,因此皇上便另封他为葛国公,如今的国公府也只能是葛国公府了。 “这婚事既然是两方长辈定下的,断没有你我一句话说算就算了的,总得有个过得去的说法才妥当。”因着知道这位君大爷所为何来,薄缥缈倒也没有多少恼怒,这桩婚事的对象不是她,是原主,所以她其实并不在乎退亲这件事,不过她想知道这位爷的说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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