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陈毓华 > 钱袋娇妻 | 上页 下页 |
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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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些都小姐叉的?”她一个文文静静、簪缨世家养大的姑娘,去哪学得这些粗俗的叉鱼活儿? 我要吃鱼汤,红烧鱼……”花儿没听张大娘说什么,自顾自扳着手指数。 “你的脑子里除了吃还有什么?” “花儿还会干活,今天的树是花儿砍的,小姐只把木头变成了木屑。”对她而言,砍树是力气活。 “变?怎么变的,你这丫头说话不清不楚的,老婆子我听不明白。” 张大娘知道从花儿这傻丫头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手里忙着烧水,还要处理那堆鱼,也就把这问题丢一旁去了。 眼下吃不了那么多,她瞧着一条晚上煮汤,——条拿来红烧,剩下几条鱼先去了鳞,挖了内脏,腌起来,挂在杆子上风干吧。 不得不说自从小姐人清醒后,家里的伙食也变好了。“怎么只你一人,没看到小姐?” “小姐说累,洗洗睡了,让我们给她留一碗饭菜就好。”小姐说她身子虚,今天消耗太多内力,得回去补觉,等睡饱自己就会醒过来,不许她去吵。 “小姐也真是太宠你了,昨儿个抓了野鸡,今日又抓鱼,我瞧着小姐的身子也还没恢复过来,晚上的鱼汤就留给小姐喝吧。” 村子只有一条河,那河里的鱼是出了名的难抓,曾有孩子嘴馋趁着大人不在,几个小子跳下河里去,抓鱼是名目,因着夏日,水里凉快,边戏水边抓鱼,竟没留意跑到深处,在河里,一条小命就这样没了,家人哭天喊地也哭不回一条幼嫩的小命,从此那儿除了妇女去河边洗衣,没有大人带着,再也不许小孩去。 “好喔,鱼汤小姐喝,我们吃肉。” 张大娘也没空再陪她瞎扯:叫花儿看着炉灶的火,心中打算一会儿小姐起来,得蒸个蛋替她补补才行。 哪知道花儿又慢吞吞的说了,“小姐说她累得慌,那些个橘子放上半锅水,刚好淹过就好,扔几块大块的冰糖去煮,水沸了之后,退了灶眼的柴,小火温着,火灭了,盖上盖子再闷会儿,还有橘子皮切成丝,也小煮会儿,泡过糖浆就成了。 “这事你怎么不早说?”张大娘叉着腰。 花儿撇嘴。“小姐还说大娘要是煮好了,得经过花儿的嘴,花儿要是说好吃,才能拿出去换银子买糖葫芦吃。 这换银子买糖葫芦吃才是花儿真正的重点吧……张大娘也懒得说花儿了,原本她心里还嘀咕着那些个橘子要是继续放下去,不招蝇虫也要坏了,这下小姐交代要下锅煮了,哪还顾得了那些个活蹦乱跳的鱼。 她吆喝着王老汉把那些早就剥好的橘子全抬进来,照着小姐教的法子忙活去了。 生理时钟使然,尽管薄缥缈身子疲累,到了半夜,仍然起身打坐,调整内肩,丛上、中丹田到气海,到各个脏腑,让内力自动流转不息,如此一个大周天下来,大汗淋漓,十分欢畅,再睁眼,天色已然大亮,也听见外头有人走动的声响。 她换上干净的衣衫,给自己梳了头,用柳嫩枝刷了牙,又去茅厕净了手,这样乡下的日常是她上辈子想也没想过的,说不上好,但也没坏到哪去 她明白人生有很多过程,不见得都合人心意,但是只要能享受当下,结果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她如今过着这样的日子,有一日便平常心过上一日就是了 练武之人耳朵向来灵敏,她穿过短短的穿堂,却听见了外头有着不寻常的脚步声。 有会武,有不会的,起码有五人之多。 接着张大娘慌张的进来了,脸上十分的惶恐。 “小姐,君家大爷来了,你要不避一避? “我为什么要避?” 她努力搜刮原主的记忆,那所谓的君家大爷竟是她的未婚夫,甚至是当朝的摄政王! 可笑的是原主和他连面都没有见过,两人会牵扯在起,是葛老夫人还在世时替她相的一门亲事。 她想到她屋里妆匣底部那张所谓的婚书。 那日她为了找出原主身边值钱的东西,好让张大娘换钱,把妆匣翻了个透,那张纸头被细细折好搁在妆匣的最底层。 她当时看了眼,也没放心上,毕意那不干她半毛钱的事。 想不到这不干她半毛钱的事现在竟跑到她眼前来了。 “那君大爷可说明来意?”总不会千里迢迢跑来就为了见未婚妻子一面吧?那早先原主神憎鬼厌的时候他在哪了? 张大娘眼神闪烁。 “太娘,可有什么事你还没知会我的?” 她早看出来张大娘是薄老太太放在她身边的人,否则以薄三娘长年不在家,家里搁着花儿还有话说,但留下三个下人,薄三娘的月钱再多,也没必要这么花的吧? 暂时这对去妻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就维持原状的搁着:哪天他们要露出真面目再说。 “这……”张大娘绞起了手,似有难言之隐。 “既然一言难尽,那回头再说。”朱家角虽然是偏僻地方,但待客之道还是有的,断没让远来客人空等的道理。 她要去会会这位君大爷凭的是哪门子魅力,让原主连面都没见过,就神魂颠倒,芳心暗许,甚至这会儿只提到这人的名,原主的心还会不由自主的小鹿乱撞个几下。 这种被影响的情绪,薄缥缈觉得很无言。 其实她也能理解小姑娘的春心萌动,毕竟一个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人,就算倒贴,应该也有很多官宦千金愿意,就算宗室女也嫁得,而她一个半路杀出来的,要不是顶了个辅国公义女的名头,怕是连边也沾不上。 半夜会笑醒是正常的。 不过那是原主,现在的她对于那种小后生和小娘子的情爱故事,早就没了想法,一个杀手,必要时连贞操都可以舍去,所谓的爱情顶多也只有一夜或数夜的迷恋罢了。 不是她冷情,没把爱情当回事,而是那时的她,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一定,还奢望谈什么情情爱爱? 不过是累赘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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