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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通常紫君未的碰触不会让她产生这样的不适感,这男人她真的不喜欢。

  她的脸颊一撇开,他就感觉一阵失落,心里头那股想要她的渴望几乎快要突破身体,哦,他要忍住,别吓坏了这个粉雕玉琢的宝贝。

  镇守山看她的眼光合着赤裸裸的欲望,兔兔再不懂人事,也为那眼光中的猥亵觉得不自在。

  她借故下床,看见窗外的黑蒙。“兔兔梦游吗?不然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老伯,对不起,我一定走错了房间,我回去了喔。”

  没把情况弄明白的她还以为自己仍在太韶堡。

  “你属于我,该住在这里。”对于兔兔的躲避他不是很高兴,但是兔子关起来就跑不掉了。

  他会用力疼她,这回不住高塔,盖一座藏娇的金屋吧,嘿嘿嘿,她再也跑不掉了。

  “我不要!我跟你说一定是误会了,怎么都听不懂呢?”她走向门口,这个人好烦喔,看他眼睛鼻子耳朵一样不缺,怎么都不懂人家说的话啊!

  别看镇守山一把年纪,行动如鬼魅,黑色的身体一下挡住门口,面色阴森难看。

  “乖宝贝,阿爹知道你困了,心情不好才用这样不敬的口气跟我说话,这次阿爹原谅你,下回可就不行喽,要是把你的胳臂卸掉,就可惜了你一张漂亮的脸蛋。”

  兔兔倒退好几步,这个人病入膏肓,没药救了。

  “放我出去,兔兔要君未。”她小小声的哀求。

  “你乖乖睡觉吧,醒来就是阿爹的乖女儿了。”他五爪齐张,无色无味的粉扑上兔兔的脸。哦,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叫人迷醉。

  想暂时停止呼吸已经来不及,兔兔倒入镇守山的怀中。

  因为接触到女体,他老朽的身体巍巍发抖着。

  真是有如上好丝缎的美好啊!

  难以遏止的,镇守山把魔爪伸向兔兔完美小巧的胸部。

  “不行,这样会吓跑她的,我应该重新追求。”他不舍的把兔兔放回锦帐里,眼光恋恋不舍。“女孩子最喜欢什么?我太久没有追过女人,苦恼啊。”自言自语着,他又对着兔兔发起呆来,久久也不动一下。

  对啊,追求可以慢慢来,先让她成为他的人,这样她就不会再像她娘一样离开他,对,就这么办!

  大红的颜色像从地面迸出来的辣椒,一瞬间热热闹闹的挂满兔兔的房间,喜帐、鸳鸯戏水红被、各式各样的红紫新衣、鞋袜。兔兔一醒过来就被这些红得像要滴出血的东西吓歪了嘴。

  肩膀酸、腰骨痛,不会吧,这些症状她很熟悉,她又在床上躺了多久的时间啊?

  “姑娘,您醒了,我是小娟。”

  “我是小倩。”两个约莫二十岁的丫环规矩地站在床尾,向兔兔请安。

  她呻吟出声,知道自己还是在恶梦里。

  “我们是老爷派来伺候姑娘的,请姑娘沐浴更衣。”绿衣是小娟,黄衣是小倩,两人很好分。

  “兔兔头昏脑胀,你们家老爷不会是那个年纪一大把,讲话颠三倒四的老头子吧?”

  小娟、小倩一句话都不敢搭腔。

  “你们好歹说句话吧。”她又不欠门神,这两尊……唉。

  “姑娘,请先让奴婢为您沐浴更衣,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兔兔快翻白眼了。牛头不对马嘴原来不是错在牛跟马,是错在说话的人。

  话不投机,穿了绣鞋,她准备要走。

  两个小婢不敢拦她,只能任兔兔走出房门。

  “大门要怎么走?”真奇怪,这些人是怎么搞的,老爱把宅子盖这么大,这么复杂,她怎么逃出去啊。

  “姑娘……”这叫人怎么答?

  “小宝贝,这对姐妹花可是阿爹特地买来服侍你的,你要不喜欢,我马上把她们卖去妓院,省得在这里碍你的眼。”镇守山阴恻恻的嗓音传来,完全没有人味。

  “她们是人耶,怎么可以卖来卖去?”又不是摊子上的猪肉。

  “那你没意见的话就让她们帮你更衣梳洗,良辰吉时快到了呢。”

  他这一说,兔兔才注意到他穿着一身的大红袍,瘦骨鳞绚的他撑不起那袍子,细瘦的一圈腰,虚幻得让人生不出半点好感。

  “那不关我的事。”

  “胡说。”他经过梳理的发没多少根,眼睛充满血丝。“你是我的新娘子,怎么说没关系呢。”

  接着他口气转为严厉,“你们还不把姑娘请回去!”

  小娟、小倩一抖,瑟缩的各自扶住兔兔的臂,硬是把她挟持了去。

  “想不到镇守山变态到这种地步!”提布抹去身上怎么都刷不掉的鸡皮疙瘩,跳了跳脚。歹年冬,疯子特多。

  “这种乱伦的事恶心透了。”老九跟提布就蹲在镇守山的宅子外头,两人方才才从墙头上跳下来,没有立刻走开是因为身上泛起来的疙瘩多到非用扫把才能扫干净的地步。他们负责盯梢把风,至于英雄救美,轮不到他俩,其实,谁也没敢去抢那锋头,兔兔从他们的眼皮下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已经是罪无可赦,就算要站上一天的岗,他们也无怨无悔。

  “你猜,爷会不会宰了那老鬼?”提布问。

  “我想老七会比较冲动,我怕他坏事,六瓶白干才摆平他。”兔兔的不见是太韶堡的大事。“至于爷……我就不知道了,你也见到他那脸色,就算当年他被留弃在大宋,我们也没见他有那种脸色。我现在想起来还会毛骨悚然,晚上睡觉作恶梦呢。”

  “真要论起关系,日后爷娶了兔儿,那老不死的还是爷的岳父大人。”实在乱成一团。

  “这种丈人不要也罢,丢到臭水沟里,谁要谁拿去用吧!”

  “说得好,不过,里头那几个应该管用吧?”他不是很有把握。也难怪提布要担三分心,他只听过官兵捉强盗,压根没听过官贼联手的。

  “司徒岱王的师弟们,听说也是江湖上响叮当的人物,易容的第一高手,你看爷对他们的信任,应该错不了的。”他们嘴上的司徒岱王也就是跟兔兔有一面之缘的大胡子。

  江湖人物,奇门异数,有时邪门得紧。

  “再不济,还有我们呢!”老九拍胸脯,豪情万丈。他一下没想到,要是他们也有这等高来高去的武功,兔兔又怎么会被劫走?吹牛皮不用缴税金,容易得很呢!

  两个大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又等了会,终于看见暗号,整了整衣服,站起来,这才看见总是大老粗打扮的两个人赫然戴高帽、着锦衣,一派员外富商、脑满肠肥的模样,金光闪闪的戒指戴满十根手指,要多俗就有多俗。

  两人绕到宅子门口准备要参加这场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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