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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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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感谢今年冷得早的天气,纸窗外较簌的冷风刮得满室无所不在的寒意,被窝里的邬深深是被冻醒的。 某种令她提高警觉,绷紧神经的声响就在她掀被子正想下地的时候发出来的,她的内心惊涛骇浪,但是双脚立即缩了回去,她毫不犹豫的摸起弓和一袋锋利无比的箭,赤着脚堵在房门和墙的角落。 如同她预料的,屋子里,有人。 乡下的房子就是不顶用,杖子围墙只能防君子和狗,防不了有心人。 她在脑子里细细过了一遍,是偷儿、强盗还是临时起意的贼子?几个呼吸间她抓到一个微小的、粗喘的声音漏洞。 她经年在山上狩猎,常常要趴在固定的地方等猎物失去警戒心,所以任何的风吹草动对她来说来都是讯息,这时候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家人们最好都睡得不知不觉,先让她摸清这些潜入她屋内人的企图为何? 一、两个黑衣人她衡量自己的能力,制得住。 她屏息,抽箭、搭弦、张弓,屋子里的声响她置若罔闻。 可是东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人儿揉着眼睛有些口齿不清的嘟囔道:“阿姊……壮哥儿渴……也冷……” §第六章 夜半遇险 壮哥儿今天不是和娘一起睡吗?邬深深不小心磨了下牙。娘肯定又睡死了…… 她示意对门的壮哥儿不要动,也看见壮哥儿一下没反应过来的呆滞神情。 他到底看见她的手势了没?还是……她冷汗如桨。 暗地里举着刀刃的两个黑衣人一愣,半覆盖住的脸露出的一双眼带着冷笑。 “嗡”的一声,疾箭离弦,一手正想刀起刀落贼人忽然表情凝固,不敢置信的砰然倒下。 他的胸膛插着一支巍颤颤的箭矢,邬深深杀了他一个猝不及防。 “屋里有两个人还醒着,一个娃,一个可能是目标,一并杀了!”黑衣人吼。 “行踪暴露了。” 邬深深心里一颤,她以为只剩下一人,居然还有后着?会不会外面还有更多她没看到的漏网之鱼? 刻不容缓,她的房门“砰”的一声被粗暴的踹开,两把刀瞬间悬在头上。 她两支箭已在弦上,瞄准,双箭齐发! 扑扑两声,重物倒地。 不过事情还未了,她听见了屋外刀剑交鸣的金属撞击声。 “邬深深!”是战止气急败坏的怒吼。 他怎么来了? 面对数十持刀杀气凛然的死士,暗地还不知躲了多少人,战止提起内力,纵身如闪电飞向那死士,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也不过瞬间,双掌所到之处,那死士就像骨牌般栽倒,一个个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捏破了气海,就算命大,也是个废人了。 还没完。 战止接着随意捡起了一块大石头,将之捏碎,疾快地将那些碎石射向四面八方,啸声响起处,躲在附近树梢、屋檐,正拿弩挽弓的余党,便像下面疙瘩的一一掉下。 他眼神微眯,露出一种嗜血后安静却依旧危险的气息。 “赵钱。” 一个玄衣男子也不知从哪个暗处凭空出现,单膝跪下,二十出头,相貌平常,一双眼却精光四射,透着几分与年纪不相符的精干。 “将军麾下。” “把地上的垃圾清干净,查清刺客是吕首辅妻族崔氏庆州之人,还是父族通州吕傅之人,然后让孙李过来一趟。” 无论是崔氏或吕傅让他动用了暗线,就在他刚梳理好舅父留给他的人手,就这么怕他东山再起,重回庙堂? 急着要他的命?真是太沉不住气了。 这些人委实吃饱太闲把手伸到这里来,看起来,他得找点事给他们做,好让那些人忙得没空找他碴。 “属下即刻去办。” 匆匆交代完毕,战止旋身进了邬家院子,大开的门里壮哥儿正窝在邬深深的腿上簌簌发抖,满脸惊恐,地上是她随身的弓和箭筒,肖氏和邬浅浅披散着发,揽着双臂,彷佛不胜寒冷,一家人如惊弓之鸟。 甬道和房门口倒了三个黑衣人。 战止看见邬深深脸庞被溅了一蓬的血,他面色铁青,“你受伤了?” 她的声音很疲倦,“顶多皮肉伤吧。” 半身血污,摇摇欲坠,她的手臂在抖,散着过腰的长发,神情茫然。 战止把壮哥儿抱起来放到肖氏怀里,给他一朵笑。“无事,别慌,我去看你阿姊的伤势。” 壮哥儿抿着唇,带着哭声,用力的“嗯”了声。 “好孩子。” 得到夸赞,壮哥儿用小手抹了脸,小脸蛋上的害怕少了,变得坚毅许多。 “你怎么来了?”邬深深扶着邬浅浅的胳臂从地上站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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