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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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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耐兴奋忐忑之情,一大早便坐在马车里等了。 若按着他的想头,是要亲自到如意殿抱着小人儿上车的,免得她一路行来太累,可是他又怕自己到了如意殿后,小人儿给他脸色看,拒绝他的怀抱,让他在众多宫人面前下不来台。 唉,想他慕容犷几时曾如此患得患失过? 可这辈子就愣是栽在这个小阿弱手上了! 这一头的如意殿,孟弱临出门前才送走了风贵姬—— “主子,这风贵姬还真是无利不起早,平常也没见她跟您多熟络,也不知从哪儿打探出大君今儿要亲自带您出宫转转,她就来凑这个热闹了。” 儒女虽然守在殿门口,没有听见她们说了小半会儿话的内容为何,可想也知道定是自家主子的势头又见好,风贵姬这是坐不住了。 难不成还怕主子夺了她的掌宫之权吗?哼,当主子稀罕啊! 现下大君巴不得把主子供起来,藏在手掌心里,不叫她吹着一丝风、劳累上一星半点,又怎么会让主子去操心那事杂多如牛毛的宫务呢? 孟弱看着儒女嘟嘴的样子,不禁笑了。“莫胡说,她也不过就是亲自过来问问本宫,下个月本宫的生辰宴想怎么过罢了。风贵姬如今暂掌宫务,这些大事小情若是有错漏,丢的也是她的面子,她自然格外精心。” “主子,您就是太善良太好性儿了。”儒女有些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风贵姬这是想借着讨好您来博大君的欢喜呢!” “她做她的,我过我的,”孟弱眼里有一丝苍茫与苦涩,隐约又像是嘲讽。 “若是能够轻易就被勾走的,就不会是属于我的。” 无论人或东西,道理都一样。 孟弱也不知自己这几日究竟是怎么了,好似当前世梦境种种细节逐渐披露,她的心就越觉疲惫苍老 尤其对着慕容犷无所不在的呵护宠溺眷恋,她越觉痛苦。 现在,她只想尽快结束这混乱迷茫不堪的一切! 她,真的累了……也真真不想活了…… 一步出如意殿大门,就见黑子满面堆欢,带着龙禁军和宫人抬来了云辇候着,就是生怕她走几步路累着了。 一辆宽敞马车停在高高的金阶下首广场上,四周有十数名身穿布衣的高大男子团团护卫着。 孟弱心绪复杂地凝视着下方的那辆马车,就那架式,她自然知道慕容犷已在其中。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款款弯腰进了以轻纱遮掩得密不透风的柔软云辇内。 龙禁军轻巧仔细地抬起来,黑子在旁边不错眼地盯着,生怕稍有颠簸,颠坏了体弱多病的惜妃娘娘。 云辇稳稳地下了金阶,抬近马车旁。 “娘娘,到了。” “嗯。”她纤瘦白皙隐约透着青筋的小手撩起轻纱帐便要下来,却被熟悉的臂弯一把抱了起来。 “啊!”她惊喘一声。 “阿弱莫怕,是孤。”慕容犷柔声安慰,眸底满是忐忑讨好之色。 她仰望着他,不知怎地,忽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慕容犷,我恨你,也恨你为什么今生要待我这么好? “怎么了怎么了?”他心猛一揪,慌乱无措起来,想要腾出手来替她拭泪,却闹了个手忙脚乱。“是孤弄疼你了吗?还是吓着你了?” 他下一瞬蓦然呆住了—— 因为小人儿忽地展臂紧环住他的颈项! “大君……”她把脸埋在他颈窝间,热泪迅速濡透了他的衣领肌肤,深深熨烫、烙印得他一个酥颤机伶,心霎时软成了一汪春水。 他的小阿弱果然还是舍不得他的。 *** 黄帝问曰:何谓缪刺? 岐伯对曰:夫邪之客于形也,必先舍于皮毛,留而不去,入舍于络脉,留而不去,入舍于经脉,内连五脏,散于肠胃,阴阳俱感,五脏乃伤,此乃邪之从皮毛而入,极于五脏之次也。如此则治其经焉。 ——晋·皇甫谧《针灸甲乙经·谬刺第三》 大燕京城占地辽阔,分东西南北四大城环绕护守当中的皇城,繁华遍地富庶丰饶。 青砖大路上往来穿梭的是大魏、大齐、大周,甚至远自南朝而来的诸国客商,贩来最华丽的绫罗绸缎等等齐全货物,换购大燕出产的山参、貂狐毛皮等奇珍贵品。 然而这一切皆在慕容大君的掌控之下。 钱权、军队和民心,三者皆是帝王手中的利器,缺一不可,慕容犷最是深谙这个铁血道理。 他今儿先是带她绕了东城几条主要的热闹大街,怕她被日头晒着或受了风,在下马车前总是小心翼翼地为她戴妥帷帽、系好披风,就连她挑选起小摊子上的趣致小物事时,也主动替她取这支拿那支的 “我要自己挑。”孟弱懊恼地低语。 “孤呃,我帮你拿着,免得扎了手。”他那张俊美脸庞露出了一丝谄媚的笑容。 “……”孟弱无言。 “……”他们身后的护卫默默侧过头去,假装自己不在现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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