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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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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大男人主义”,让他久久地蒙蔽着这项事实;是他对伦迪的嫉妒,让他时时地针锋对待她。 但是,无论如何,他再也无法否定一件事了。 他爱她! 在南美洲的大国──巴西──南部的大港圣多斯港的海滩上,有一名年约五十来岁 的东方男人正优闲自在地躺着晒太阳。 从他身边的一切:包括一旁服侍他的人,到他身旁的所有事物,甚至他说话的架式 ,都不难看出他是个有钱有势的大爷。 没错!他就是著名的“黑天使贩毒组织集团”的中央首脑。“黑天使”是他以足足 二十二年光阴所辛苦建立起的贩毒组织,势力范围目前正以暴风般的态势扩大中。当初 ,为了开拓这条路,他不知费了多少心力、血汗;由刚开始的弱弱小虫,独立发展成壮 壮的大龙。其中有许多令人难忍的痛苦,但他都苦熬过去了!纵使“黑天使”曾濒临灭 亡的边缘,众兄弟们逐一地离开;但他仍是咬紧牙关,跟着至死也愿追随他的朋友们, 艰困地度过了这场考验,也终于使得“黑天使”有了今天的局面。 叶肃刚,是他的本名。闯天下到现在,他仍不改其名。这个名字,是父母一同替他 取的,希望在他长大后,能够庄肃又刚强。在几乎失败的那段时间,他不停拿名字来鞭 策自己。虽然他明知贩毒是犯法的,但仍不悔的做着。因为,在他幼小时,亲眼目睹父 母死于特权之下,因此在他一有了能力之后,便汲汲于争求权势,一方面可达到报仇的 目的。 现在,他坐起身,听他的秘书亚伦报告。 随着亚伦不停说出的话,他的眉头也越锁越紧。亚伦的报告,不外乎是在巴兰吉拉 与CAP交易的失败,虽然尚未查出是谁干的,但依手法来看,大半是HMB的成员。 “又是HMB吗?他们怎么还不死心!”肃刚不耐烦的叹了一口气,“上次好不容易 才把他们一个才华出众的队员给送上西天,怎么,又有来赴死的?” “叶先生,”肃刚不喜欢别人叫他“老大”,他宁可听“叶先生”这个较顺耳的名 词。“很可惜的,这次并没有他们的人死亡。倒是……”他不太愿意说下去,因为“黑 天使”的每个人,都不愿听到自己的同伴死亡。 “说下去!”肃刚已大半猜出个所以然来了。 “倒是……我们有两名兄弟不幸丧生,四名重伤,七名轻伤。其中有一名重伤者, 伤势严重,也许……” “好了!”他愤怒的挥挥手,制止亚伦再继续滔滔不绝的说下去。 “叶先生,虽然我们不清楚他们是谁,但在事后的搜寻中,在路旁的草堆里发现了 一样东西。依价值来看,绝不可能是当地居民的,所以想必是他们在仓卒中遗落下来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这东西由于掉在火场之外,因此完好 如初。” 肃刚接过小盒子,打开了全黑的盖子──那是个暗红色天鹅的小怀表,看到了它, 肃刚的脸上闪过一丝怀疑。他颤着手打开了它,脸上猝然了无血色。 亚伦站在一旁,疑惑着看他的主子像是魂魄被夺走一般。“叶──” “下去!”他斥煺了所有的人,连亚伦也不例外。 没错!是她!照片上的女人依然是那样笑着。 彤婉灵,他的爱妻!在十九年前突然带着刚出生才不满一岁的小女儿出走,因为她 不要有一个贩卖毒品的丈夫!也不要她女儿有一个贩毒的父亲! 可是,可是他何尝不是希望她们能过着宽裕又快活的生活呢?为了这个理念,区区 一个小公务员的微薄薪水是不够的。所以,为了复仇、为了妻女,他不惜赌上自己。 但是,却在叶咏芯出生不满一年后,他这额外的兼职被妻子发现了!从此,他失去 了妻女。 这怀表,是他在知悉妻子怀孕后,特地花了半个月的薪资,到精品店去选购来的, 送给婉灵做礼物。 十九年来,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想找出她们的下落,但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消 息。唯一的线索,便是婉灵临走时带去的怀表。 忆起这段伤心的往事,肃刚的泪落了下来。他从未曾哭过,就连十九年前也不例外 ,因为他当时已急得没有知觉了。 老天真是作弄人! 好不容易有了咏芯的消息,而她却可能是HMB的一员!但是无论如何,最起码,他 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平安地活在世界上! 现在,他反而很庆幸,那场爆炸的牺牲者,是自己的手下,而非他的掌上明珠。 可是纵使咏芯见到他,会认得他、会肯认他吗?她一定认为父亲是个冷血的人,自 始都不曾去找过她。他悲观的想。 不晓得婉灵是否依然健康?如果可以,他真想立刻抛弃所有的财产,以换得和婉灵 及咏芯三人快乐的在一起生活。和以前一样,做个小公务员,赚取足够生活的费用就好 了。只要他们三人能够在一起! 疲惫地,他无力的重新躺回沙滩椅上,希望能在梦中实现幻想。 “亚伦,”叶肃刚面容严肃地叫着他的秘书。每当他以这种表情传令亚伦时,想必 是要他去做一件极重要的事。所有的兄弟之中,他最信得过亚伦,而亚伦也从未让他失 望过。“我要你设法打进HMB的人事室储存库,替我查一查,是否有彤婉灵或叶咏芯这两个女人。婉灵应已四十七岁,而咏芯也该二十一岁了。” “是的,叶先生。”亚伦带着困惑正要煺下,却被肃刚叫住。 亚伦看着他的大哥。自从‘巴兰吉拉’事件后,他就一直很消沉,也许是因为他们 有两个弟兄死亡,也许不是。以前他们的人也曾在出任务时不幸丧生,可是他的主子却 不曾把自己心里的感觉表现出来。 “亚伦,”肃刚状似竭力的抓着头发,“我有一件事希望能和你谈谈,这是包括你 及所有的弟兄都不知道的。” 他喝了口酒,“二十年前,我是个幸福的男人,有一妻一女。妻子叫彤婉灵,女儿 叫叶咏芯。那时我已逐渐在扩展我的贩毒事业,但我的妻子不晓得。直到有一天,她在 无意中看到了我的信件,才知道她嫁给了一个贩毒者。当天和我吵了一大架,要我立刻 洗手不干,但我不肯。隔日,我才发现她已带着我的女儿走了。而我唯一能找她的线索 ,就是她临走时还不忘带着的怀表。”他弯下腰打开抽屉,拿出怀表,“也就是那个 HMB的成员所留下的东西!” 所有的事一下子都清楚了。 亚伦一直在怀疑他的大哥为何不结婚?为何总是心事重重?但都在这一番话中有了 解释。 “意思就是:那个来偷袭的HMB成员,可能是你太太或女儿?” “不,是女儿。”他的口气非常肯定。 “但……,也有可能是你妻子啊!”亚伦有些不解的问。 “是女儿。”他道,“HMB绝不可能派一个年龄四十六出头的人来做这种事。根据 我所判断,有资格参加这种任务的,是三十五岁以下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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