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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我崩溃了!我盯着她盯了很久,她的眼神毫不示弱。我摘下围裙,摔在椅子上,转身离去。

  我再次和羊小瞳分开了。这次和上两次不同,她在发生矛盾的第三天给我发了一个短信,问我在哪里,说她有重要的事儿要跟我说。我没回!后来,她又发了一个,里面是道歉的话,希望我去别墅见她,我也没回,当然也没去。又过了几天,她打了几个电话给我,我都没接。

  后来,她就不再打电话了。她没有来寝室找我,一直没有来。

  我一边准备毕业论文,一边出去实习。我沉默着,不和任何人说话。哥几个像上次一样教育我、说服我,我都没往心里去。老大还派马Rose做联络员,去别墅找羊小瞳。马Rose回来说别墅没人开门。

  没有人知道,我这次不是生气,而是伤了心。我本来打算喝了酒,然后告诉她我的秘密,那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的秘密。我想告诉她,因为我觉得她会是我的唯一。我做饭的时候也想好了,如果她能接受这样一个我,第二天我就偷偷把那幅画给她买回来,挂到她的墙上。

  可她伤害了我。

  从那以后,我和羊小瞳断了联系。

  马Rose几次跑来说,羊小瞳不在别墅,也好久没上课了。她没请假,她们系主任说了,再这样旷课就要给她处分了……她手机也关了……

  我不和任何人交流,可耳朵里还是灌满了她的信息,我顽强地抵制着这一切。我变了,认识我的人都明显觉得我变了,那个油嘴滑舌的男生不见了,那个所谓成熟的我也不见了,我脸上除了犹豫就是沧桑。爱情,它是个无形的东西,可它却又像一把利剑,锋利地雕刻着一切,让一切失去了它原来的模样!

  羊小瞳,她不知道因为爱她,我都承受了什么,她不知道,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可我想念她!每时每刻!我觉得我每天能喘气能走路,是因为我总是能回想起她的笑脸,她的长发,她任性的样子!思念是我的精神支柱,恨与爱的交织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可我不能去找她,我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可我知道,我不能再去找她!

  我在挣扎中过着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

  终于,我毕业了。

  在这之前,我没有羊小瞳的任何消息。

  她就这样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吃散伙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喝醉了。当一个人要结束一段过去,要开始新的征程的时候,失落和迷茫会同时占据一个人的全部身心。

  哥几个更多的是四年同居一室的留恋,这种感情,以后不会再有。那天晚上,哥几个喝着酒,没有絮叨的回忆,只有沉默,过去的点点滴滴都在每个人的心里。

  后来,老大开始说话了:“我决定了,跟你们的大嫂结婚。”

  没有人觉得奇怪。

  老大反倒觉得奇怪了:“不惊奇吗?”

  “有什么惊奇的?”老二看着老大,“做了这么久夫妻了,不就差领个证嘛!你还打算把人抛弃了?”

  老大眨巴眨巴小眼睛,没再说什么。他又问老五:“老五,你跟那大姐还藕断丝连吗?听大哥的,断了吧,不正常!”

  老五想了想:“我早就想断,我也觉得我们的关系不正常。可我有点离不开她。”

  “哼!不就是那点事儿吗?那事儿就跟吸毒一样,沾上了,体会出好处来了,就放不下了。”老二抱着酒瓶子说,“换一个,正正经经地谈恋爱,还可以办那事儿!”

  “我懂!”老五抓了把花生米,“可我觉得我离不开她不仅是因为那事儿!”

  “你不会爱上她了吧?”老三用刚搓完脚的手抓起一个鸡翅一边啃一边问。

  “我也说不清楚。”

  “那她呢?”

  “她也离不开我。”

  “那她也爱上你了。”

  “她说她也说不清楚。”

  “那她到底是不是自由身啊?老五,她要是人家的老婆,大哥劝你,还是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她离婚了。”老五低头说。

  “那你也不能娶她吧?多大岁数了!”

  “以后再说吧。”老五好像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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