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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小箐！”女人冲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揉着她头上的包，轻轻地吹气。 　　“滚！立刻！马上！滚！”男人拉扯着女人，“不要假惺惺的了，既然这个家已经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你立刻滚！滚啊，滚到他那儿去！” 　　女人再一次吻了吻女儿的额头，紧紧地把她抱住，把整个脸埋进女儿散发着孩子体香的前胸，那里的衣襟顿时湿了，她抬起头，不敢再看女儿一眼，转身便走！ 　　“妈妈……妈妈你不要走啊……”女孩子用两只手紧紧地拉住女人的衣角，“妈妈你去哪里啊，带小箐一起……” 　　女人的脸苍白得像个幽灵，她掰开女儿的手指…… 　　一根…… 　　又一根…… 　　两只小手绝望地松开了…… 　　女人没有回头，任凭身后传来女儿哭叫的声音，以及男人受伤的咆哮和摔砸东西声…… 　　她始终没有回头…… 　　妈妈…… 　　“妈妈，是这两个姐姐送我回来的。”小女孩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妈妈的怀抱，指着边上的瑶华和艾梦箐说。 　　中年妇女这才发现自己的疏忽，她抱歉地、感激地转向她们：“谢谢你们！太谢谢了！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快进来坐，吃了饭再走吧！” 　　“谢谢阿姨，我们吃过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了！”艾梦箐抢着回答，似乎不愿意再逗留下去一样，不顾中年妇女的挽留，坚决地拉着瑶华离开了。 　　“你在想什么？从回来你就一句话不说。”李瑶华在快到学校的一个面点屋前停下来，看着艾梦箐，“刚才你不是还很开心吗？” 　　艾梦箐勉强做出一个微笑：“没什么。” 　　“嗯，那我有件事情跟你说。” 　　“什么？” 　　“就是……”瑶华不好意思地托了托眼镜，“我们做朋友好吗？我上次就跟你说过的，今天的事情证明，我们还不是一般的有缘啊，这是注定的。所以，我就再说一次啦。” 　　艾梦箐思索着，没有回答。 　　“喂，你不要那么快就拒绝啦，虽然你看上去不是很好相处，但是我觉得你这个人其实真的蛮好的！”瑶华期待地看着她，“对不起啦，刚才那么大声骂你冷血，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艾梦箐秀气的眉毛轻轻一挑，突然问出一句让瑶华摸不着头脑的话：“你为什么要那么热心地去帮助别人呢？” 　　“这个……帮助就是帮助，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啊？”单纯的瑶华不知道如何回答。 　　“总该有个理由吧？”艾梦箐的眼底闪动着困惑。 　　“理由……”瑶华抓抓头发，忽然觉得这个问题问得特别傻，“我真不知道你所谓的理由是什么，你干吗想那么多呢？帮助人，自己也就开心了啊。” 　　“真的？”艾梦箐疑惑。 　　瑶华好气又好笑：“你刚才不是也笑得很开心吗？” 　　“可是……”艾梦箐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如果人家拒绝你的帮助，甚至，甚至反过来伤害你，那怎么办？” 　　瑶华发现平日冷冰冰的艾梦箐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脱去了伪装后，她就像一个迷失的孩子，嗯，就像刚才等着人带路的小女孩！瑶华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去关心这个女孩。于是她挺一挺胸，一口气嚷了出来：“你为什么要想得那么多，活得那么累呢？你帮助别人是自愿的，只要你觉得快乐就OK，更何况世界上大多数人是善良的，你帮助他他也会对你好，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像你……”瑶华忽然忘记了事先想好的话，看到艾梦箐的黑衣服，便冲口而出地说，“像你一样黑暗！” 　　话一出口，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怎么搞的，自己是要和她交朋友哎，怎么说出这样不中听的话，完了，她小心地看着艾梦箐的脸色，这下她一定生气了，笨啊！ 　　“黑暗？”艾梦箐却并没生气，也没有转身离开，只是迷惑地看着她。 　　还好，瑶华急忙补救：“我是说，看你平时在学校里，话也不说，人也不理的，又穿着黑衣服，就觉得你内心好封闭的样子，你不热爱生活吗？生活是美好的，就像衣服一样，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穿很多种颜色，为什么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只穿一种呢？这样闷着会得病的，我是真心为你担心啊！” 　　艾梦箐竟然不知不觉地低下了头，发出一声叹息：“可是……我已经习惯了……” 　　“不好的习惯也可以慢慢纠正啊！”瑶华急忙说，“只要你愿意的话，你和我做朋友，我保证你会越来越开心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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