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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人哪,果然都是自私的……

  警察局里,做笔录时,我照样半真半假的说谎:第一次重逢,阿速企图杀我,可惜我命大,活了下来。念在是旧识的份上,我不相信他会无故杀我,所以没有告诉警察关于他的事,自作主张地去找他。第二次重逢,见到他时因为吸毒神智不清,我好心带他回家,谁知道他清醒后突然凶性大发,企图对我不轨。我为了保护自己,所以用平时防身用的小刀进行反击,刺伤他后才得以逃到走廊求救。

  警察别为我做笔录,边告诫我:"吴小姐,你真是太傻了。他这种瘾君子才不会因为你们是旧友而对你手下留情呢!他这种人最会打旧友的主义了。"阿速的吸毒史为我的证词增加了更多可信度,我是一个弱女子,还刚刚出院,怎么可能会去袭击一个大男人呢?

  我并没有说出阿速告诉我的关于那个中年男子花钱找他做掉我的事,我相信阿速一定会对警察说到这件事,到时候警察自然会盘查下去,而我只要等稍有眉目之后,赶在警察之前这到这个中年男子就好了。至于莫小柔,假设她和这件事真的没关系,那么就碍不到她。如果她说谎,买凶杀人这件事足以让她身败名裂。特别是,要刺杀的对象还是大家眼中,她的好妹妹我。

  我一点也不担心警察会怀疑我在说谎,因为伊佳早就计划好一切,我看上去是那么无辜,谁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

  出了警察局,已经是深夜了。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对阿速的感觉在被抱上床的那一刹那全部消失了。

  这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好人!这个认知反而让我更轻松。我决定回去重新好好读读那份关于小柔的报告,不管在别人眼中莫小柔是不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她伤害了我,这是事实。如果当坏人可以报仇,那我愿意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家没有了,阿速没有了,回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现在的我终于只剩下复仇。

  凉凉的夜风吹过,鼻头有点酸酸的。

  "伊佳,现在已经快夏天了不是吗?"我淡淡地问着跟在身后的女鬼,现在的我只有她可以依靠。

  "恩?美丽,我们认识已经一年又五个月了……"

  "难怪我的眼睛流汗了……"我不想承认自己在哭,只不过是一个懦弱自私的男人而已,我早高把他送进警察局。我怎么可以为他流泪……

  "抱着我你会凉快一点,很快就不会流汗了……"

  如果现在有人经过,一定以为我是神经病,抱着一团空气在流泪。

  幸好现在是半夜,幸好……没人会看见我这脆弱的样子。

  回去已经睡不着了,我决定静下心跟伊佳一起重新再看一遍关于小柔的调查报告。

  不过,我相信那份报告肯定还是一如我记忆里的平淡,小柔很会做事,坏事都撇得干净,让人找不到一点痕迹。否则,娱记的鼻子比狗还灵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肯定会马上公告天下,报纸电视铺天盖地的,非要让人身败名裂。

  "喂,你说没什么特别的,但这又是什么?"伊佳指着报告的某一页说,"莫小柔在到你家之前五个月,她的父母就已经去世了。这期间,你爸爸没找到她,她是怎么生活的你有没有想过?按照报告上说,在原来的学校,大家对她的风评也很好,如果她真的是从父母去世那天开始就计划接近你们,不应该是等到五个月后才住到你们家,应该更早一点。而且,这份报告也很奇怪,其他的地方都写得很详细,惟独对这五个月内发生了什么事只字不提。展旭请的侦探都是一流的,没道理什么都查不出来。是莫小柔掩饰的太好,还是另有蹊跷?也许展旭有查到,只是不想告诉你。这空白的五个月他只是想提示你自己去查,然后查清楚后该怎么做决定权在你身上。一定有什么事,他不想讲,所以只能用暗示,你能不能发觉,能不能查到就看你的本事。"

  "是吗?"我傻傻的问,"也许真的没什么。如果这五个月真的有什么,那就是小柔的弱点。用我的身体换来的报告,不可能把最该告诉我们的部分拿掉的。"

  "美丽,你真单纯啊。小柔这五个月要不要吃饭睡觉?她的父母双亡,手上没钱,房子被讨债的人收走,如果不工作,她要怎么生活?既然要工作,这上面为什么没写?难道她做的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工作吗?我告诉过你,展旭是个很聪明的男人,他喜欢聪明的女人。既然他已经知道你和小柔的战争,他即使要帮,也不会让你们有一方的实力明显超出另外一方,势均力敌的战斗才好看。所以,你不要以为他是站在我们这边,如果小柔的实力稍微落后你一点,他也会帮她的。他是希望你们之间始终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与互相牵制的状态。等到你和小柔都成长到猛兽的阶段,他再放手让你们互相嘶咬,这是作为看客可以欣赏到最精彩的比赛。"

  "他真是这样的男人?"我不敢相信,怎么有人会把别人的痛苦当乐趣。

  "他太无聊了……从小到大在世家中长大,对人性看得很透,所以喜欢耍着别人玩。现在你和小柔大概是他发现最有意思的玩具了,这也就是他默许小柔和他闹绯闻的原因。"伊佳摇头说:"很恶劣的男人吧?我看了他那么多年,即使知道他是这样的人,还是爱他爱到不可自拔,真是犯贱啊。"

  爱上一个人,连他的缺点都会看成优点。

  展旭太危险,我的内心一直在警告我要和他保持距离,但是现在我已经踏入这泥潭,出不去了。

  有时候我会想,究竟是我的复仇过程中,必须要有展旭的帮助,还是伊佳渴望见到展旭我们才与他相遇。

  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想再多也是徒劳,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这么说,等这次工作完,我们得去小柔的家乡好好调查一下了。"我喃喃自语道。

  "恩,先专心做好这次工作吧。别忘了,过几天你的部分拍完后,就要和小柔一起飞去塞班岛合拍最后一只广告了。以她的个性,那一周,应该是精彩的一周,你们之间,应该有得玩了。"

  "伊佳,这一次我们不一样了,有你在,我们一定会赢的。"

  [战斗六:混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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