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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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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相遇很是特别,谁会想到这么久后大家的第一次见面会以两个人打破脑袋而收场。破着个脑袋回家不好交代,总不能告诉家里人我们是为了一个女生大打出手,而身为劳苦大众的我则在不经意间被误伤成八级伤残。 大家统一口气,说我和骜骅完全是因为见义勇为,为了保证一位老大娘的财物不被犯罪份子所盗取,面对敌人临危不惧,大胆的揭露了他们的罪恶行经,结果被穷凶极恶的歹徒使用板砖当街拍破脑袋。 家长们当然不会相信我们的话,因为基本上没人会相信我和混球会有如此之觉悟,不过我们所有人都本着"打死我也不说"的精神,就认准见义勇为这一个理了。 头既然已经破了,至于怎么破的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我也就刚好趁此机会安心养病,前些日子总觉得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不太好意思,现在终于有个理直气壮的理由了:"头破了嘛!大脑细胞都溜光了,当然得好好修养修养!" 6 缝了针的伤口好起来比较慢,伤口又不能见水,我就干脆接着一脏到底,最后头发脏的跟鸡窝似的一团团结在一起。妍雨基本上每天都会打来电话询问病情,偶尔也会往我家跑跑带点什么好吃的东西来。子博也亲自登门表示道歉,我摆手说算了,还表示当时如果是我也会用酒瓶揍混球一顿,子博感动的痛苦流涕,振臂高呼"潇阳万岁!理解万岁!"。雪婷和凝晨也先后来看望了我,凝晨完全是以解决个人问题为目的而来的,从头到尾没问过我半句,只是不停的向我询问雪婷的各种情况。雪婷来时则是一改常态的提了两斤鸡大腿,她说我是个粗人,送鲜花之类的东西对我没有实际价值,还是此物实惠,可当她离开时我惊奇的发现袋子中的鸡骨头明显多余鸡大腿。我则因为破了脑袋立了功,安心的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淑碧从那以后就失去了联系,连个电话都没有再打过。骜骅最可怜,听说因为酒瓶的强力冲击导致了大小脑不同程度的损伤,没日没夜的在家满嘴胡话,过着非人的生活。 春节一天天的临近了,家家户户都在做着一年一度的大扫除。往年和家人每次大搞卫生后都会累的人轻则上火便秘,重则内分泌不调,可今年我总算是找到救命稻草了,我只需要指指自己鸡窝似的脑袋,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逃避一切家务劳动。这样想来,这头破的真是划算! 老娘一看没有我可以用来使唤,一下子也失去了搞卫生的信心,虽然看不上家政公司手底下出的活儿,还是一反常态的请了家政来搞卫生,居然还说以后每年都找人搞卫生算了,划不来把自己累死半活的。我一听,觉得老娘也开始衰老了,因为她也开始撒懒了,要是以前,她打死也不会花钱找家政来干活呢! 我依旧包着的脑袋,在一堆小侄子嬉皮笑脸的向我要过红包后,迎来了自己生命中的第二十个春节。 小的时候总是盼望着过年,因为会有新衣服穿,会有数不尽的好吃的,还会有来自长辈们的红包,另外还能和一群小朋友到处使坏。 那时侯拿到了压岁钱不是去买爆竹,就是买上几支"BB"弹枪玩枪战。咱们小的时候还没有禁放烟花爆竹的法令,各种爆竹在大街上随处可见,除夕之夜就更是全民动员,鞭炮声大到让人根本听不清电视里的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各种五颜六色的烟花争相擦亮天际,人们无不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欢庆新的一年的到来。 大年初一一早,我们一群院里的小孩就会倾巢而出,在满地的爆竹碎屑中寻找一些残炮。(燃放时侥幸未炸的炮)。我们往往一捡就是一大把,然后三五成群的跑着放炮玩。那时燃放烟花爆竹的情况的确很严重,以至于除夕过后的那股硫磺味会弥漫于整个城市,几天都不见散去。 后来国家出台了一些禁放烟花爆竹的法令,这种中国几千年传承下来的习惯也就渐渐淡了下来,但它却也始终没有完全被人们忘却,至今仍会在新年时听到若有若无的鞭炮声,同样会有小孩到处跑着放炮玩,只是当年玩的那种带捻子的炮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全系数较高的擦炮。 想起来也蛮有意思的,我们从小过年一直都会放炮玩,倒也从来没有出过什么意外,不过长大后骜骅那家伙却被擦炮狠狠的炸了一回。 那是在上高二时的一个春节,我和骜骅一起去同学家打麻将,当时也不知道那位同学家住何处,于是站在小区门口等他来接。等人总是相当无聊的一件事,我和骜骅不约而同的都点上了一支烟,刚点上不久,来了一个小孩,长的胖嘟嘟的,手里拿着一根和香烟大小相同的巨型擦炮,他走到混球面前说:"叔叔,叔叔,你能帮我点一下炮吗?我不敢放!" 混球多少还算个有家教的人,自然懂得帮助别人,快乐自己的道理,再一听小孩管他叫"叔叔",心中一定觉得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于是愉快的接过那小孩手中的炮仗。由于我们从小放的炮都是带捻子的那种,那种炮放起来的燃烧速度不一定,有的你刚一点着还没有来得及放手就已经炸了,有的则干脆没有反应,以至于春节结束数周后,当你再次经过曾经放炮的地方时,会被突然爆炸的鞭炮吓个半死。 混球对这种新式擦炮自然没有经验,见她小心翼翼的把炮往烟头上一挨,只听"哧~~"的一声,混球就紧张的把手中的鞭炮一把扔了出去。我盯着炮仗一看,发现它正躺在地上冒着烟,再仔细一瞅,不对啊!地上躺着的明明是半截香烟!回头一看,混球二指间正夹着那火红的炮仗往嘴里送,我还连"卧倒"都没有喊出来,就听见一声巨响。只觉得当时大地一震,回过神来看到烟雾中的混球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是半个脸被炸的黑糊糊的,嘴巴炸的像两条油炸肥肠一样厚,还不停的从口中流出血来,手指间却还夹着那半截开了花的炮仗。 这次炸的不轻,混球不但被崩飞了半颗门牙,还耳鸣了整整半个月。我本以为他会从此告别有声世界,还特意准备在他生日那天给他买个助听器,可我还没等到那一天,他就奇迹般的恢复了听觉,只是打那以后他说起话来嗓门大了不少。 小时侯除了过年放鞭炮之外,我们一群小孩还喜欢玩"枪战"。每每过年之时,我们便会用压岁钱买来几支"BB"弹枪,然后头戴"克塞"帽(由于《恐龙特级克塞号》当时在内地的热播,一种类似钢盔的帽子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广受学龄前儿童的欢迎。),然后将全部小孩分成两组,大家就爬在土堆里玩枪战,有点真人版CS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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