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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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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州这座城市里,彼此表示友好和信任的方式主要就是喝酒,朋友来了喝,走了也喝,心情好了喝,不好也喝,没什么事了还喝,而且看是否将朋友招待周到的唯一标准就是看是否将其灌大! 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酒量不好对得起广大人民群众吗! 再过几天就要过春节了,到时候又担心大家有事而聚不齐,所以决定今天替骜骅接风。 这么多人也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所有人自然都很高兴,淑碧和骜骅更是一副小别胜新婚的样子,在众人面前卿卿我我,丝毫不避讳什么。雪婷坐在我身边显得稳重了很多,在她身上已经不容易找到当年那个单纯到掉渣的小雪婷模样。凝晨在雪婷身边不停的说着什么,不过看的出来雪婷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我静静的握着妍雨的手,彼此都没有言语。就只是这么坐着,可我知道妍雨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其实我也有很多事想对她讲,但不知道该怎么先开口,谁都不知道。于是时间就这么耗着,我握着她,她拉着我。 经过半年的生活,其实谁都变了,不只是我和妍雨,现在在场的每一个都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虽然大家好不容易才聚在了一起,又好象都很开心的说笑着,但我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每个人都有些貌合神离,以前聚在一起时那种单纯的快乐似乎已经开始退色,最终它会变成一张老照片,发黄的纸张,模糊的面容,逝去的青春。这突然让我想起了霓虹灯下透过车窗看到的那些人,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心情,但却坐在同一辆车里。 子博有意迟到,进门后看到纠缠在一起的淑碧和骜骅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而是努力的笑着与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就自告奋勇的开始冲浪。可子博开心的大笑和不管输赢皆喝的表现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痛苦。 我挡住了他正往嘴边送的酒杯,不客气的说:"你他妈有意思没意思!" 子博眼睛瞪的老大,望着我一动不动,手中的酒杯停在了嘴边。 雪婷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我们都没有告诉她,当然混球也不知道着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莫名其妙的劝我俩别生气,还说都是兄弟,千万别伤了和气。 这时子博突然笑着对我说:"我没事儿!你跟着瞎急什么啊,今儿骜骅来咱们高兴嘛,来,骜骅,咱俩挑上个十三太保!"说完放下酒杯,伸手示意骜骅划拳。 我点了一支烟,靠在沙发上,烟雾腾起,猜拳声同时响起。 "够意思。"混球对着与他碰酒的子博说:"还是咱们一起的兄弟喝起来高兴!高兴!!"然后举起杯子要与子博碰酒。 "高兴!!真他妈高兴!!!"子博举杯见底。 我无奈的笑了笑,看到淑碧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坐在骜骅身边不知所措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虚假。我不由得将妍雨搂在了肩膀里,妍雨好像有些意外,侧脸望着我,我迎着她的目光,小声说:"我爱你!"妍雨笑了笑,从我肩膀下小心的闪了出去,她转过脸没有说话,透过阳光,我看到一滴的泪水浸在了妍雨的裤子上,晶莹的像是一朵悄然而落的雪花。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感觉如此难受。 子博和骜骅的战斗终于结束了,由于喝的太猛,俩人好像都喝的有点高,骜骅更是趁着酒劲去吻坐在一旁边的淑碧,淑碧将头转向一旁,有意的避开了。 子博这时又突然冲着骜骅大喊:"混球,今天高兴,咱俩再干碰十三个!!" "不行了,不行了,稍微缓一会再喝!"骜骅摇着手口齿不清的说。 "喝-不-喝-!"子博一字一顿的说着,随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要于骜骅拼酒。 "真得缓一会,你先和潇阳他们喝,过一会我再陪你!"骜骅也摇摇晃晃的跟着站了起来,双手抱拳告饶。 子博不依不饶,一支手端着酒杯举在骜骅眼前流着口水大声说:"一句话,你他妈今天喝不喝!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子博的情绪有些失控,手中的酒杯不停的漾出酒来。 我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头,厉声说:"子博你他妈把酒给我放下,在这儿耍什么酒疯!" 子博猛的转过头来冲着我喊:"潇阳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你给我闭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说完又冲着骜骅叫:"你喝不喝!" 骜骅也觉得不大对头,忙端着酒杯说:"喝喝喝!多大的事啥!来,这杯酒我敬你们大家,感谢大家在我走后对淑碧的照顾!"说完一饮而尽。 骜骅话音刚落,只见子博抄起桌子上的一个空酒瓶,抡圆了胳膊照着骜骅头上就是一瓶子,边砸还边喊:"我照顾你娘的腿!!!" 顿时玻璃渣子飞溅,混球则应声倒地。我一把上前抱住了又去提凳子的子博。凝晨则赶忙上前去扶倒在地上的骜骅。 骜骅站起来时一脸的血,手上还扎了不少玻璃茬。混球从小就不是饶爷的孙子,大骂了一句:"我操你妈!"冲上去就提起了酒瓶。打红了眼的人一般是拉不住的,凝晨连拉带拽也没能挡住骜骅。 子博手里提着一个凳子,由于我是从后面抱住的他,他只能一边发疯似的大声喊叫,一边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中的椅子,混乱中子博踢倒了桌子,啤酒,烟头,玻璃渣洒了一地,女生们的喊叫声好像是我们已经杀了人一样。 这时骜骅一啤酒瓶正好抡过来,我只听到"呼~~"的一声,然后感觉自己眼前一片金星,脑袋里嗡嗡作响,接着就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液体从脑门处迅速的流了下来,我用手一抹,全是血! 混战由于我的光荣负伤而被迫终止,我们被人家酒吧罚了三百块钱后才算完事,然而我和骜骅由于伤势严重不得不去医院缝针。 我比骜骅更加命苦一些,他缝了八针,我却缝了十一针。由于混球的长发影响了缝针,必须得剪去伤口附近的头发,气的骜骅一直都在埋怨中国医疗水平的落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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