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奇幻魔法 > 冰与火之歌⑤ | 上页 下页
二二四


  “把他们一起绞死,”赛门·斯崔普拜克说,“他们释放了两条巨龙到城里。”

  “打开牢门,给他们武器,”斑点猫怂恿着“我乐意在全弥林人的欢呼中结果了他们。”

  “牢门不会开启,”赛尔弥说,“血腥与嘈杂只会引来巨龙。”

  “或许三条都会?”马瑟伦建议到,“黑色的那条来过一次,为何不会再把女王又一次送回来?”

  或许没有。倘若巨龙归来弥林,却无丹妮莉丝的驾驭,城市必将陷于火焰与血泊,对此巴利斯坦毫不怀疑。坐在这桌上的每一位必将相互刀戎相见。虽然她还年轻,但却是唯一维系着大家的纽带。

  “女王将在她想的时候回归。”巴利斯坦说,“我们赶了一千只羊到Daznak的深穴,将Ghrazz的用阉牛填满,黄金穴则用那个希兹达尔·佐·洛拉克用他搜集来的野兽。”尽管所有的巨龙似乎都更偏爱绵羊肉,当他们饥饿时回到Daznak的深穴。一旦有一只开始吃人,无论在哪,巴利斯坦必然有所耳闻。自从英雄的哈格哈兹以后,唯一一个被巨龙杀死的弥林人是个愚蠢的奴隶,当他试图阻止雷戈把巢穴安置在Hazkar金字塔顶时。“我们还有要事要商议。我已派出绿衣仁者去渊凯人那边协议释放我们的人质。我希望她中午前带着他们的答复回来。”

  “含混的话语,”鳏夫说,“风鸦团了解渊凯人。他们的舌头好似蠕虫,说的话总是似是而非。绿衣仁者必然带着这样的含混回来,而非确切的答案。”

  “请容我提醒女王之手,贤主议会也同样扣押着我们的英雄。”灰虫子说到,“还有骏马领主乔戈,女王的血盟卫。”

  “她血之血,”罗姆莫同意道,“他必须被释放,卡拉萨的荣誉不能玷污。”

  “他会被释放,”巴利斯坦说,“但我们先要等绿衣仁者能达成协议——”

  斯卡哈兹剃头者拳头猛砸桌面,“绿衣仁者带不回任何东西。她甚至可能现在就在和渊凯人密谋什么。妥协,你是说?达成妥协?什么样的妥协?”

  “赎金,”巴利斯坦说,“每个人都按赎金支付。”

  “贤主议会才不需要我们的金子,阁下。”马瑟伦说,“他们比你的任何一个维斯特洛领主都富裕。”

  “他们的佣兵将会垂涎这些金子,人质对他们来说算什么?倘若渊凯人拒绝,这就将分化开他们和他们的佣兵团。”或如我所望,迦菈莉将自己建议的策反成功。他自己是决不会考虑这样的行为。在君临,贿赂就是小指头的产业,而分化离间则是瓦里斯大人的职责。他自己的职务就简单坦率多了。尽管只有11岁,然而米珊德却聪慧犹如在座的诸位的半数,更是谋略超越了大部分。“我已建议绿衣仁者只有当所有的渊凯指挥官愿意聆听时才呈请提议。”

  “即使这样,他们依旧会拒绝。”赛门·斯崔普拜克坚持,“他们将会要求巨龙被屠,国王复位。”

  “我祈祷你是错的,”而且我害怕真如你所说。

  “你的神灵远在他方,祖父大人。”鳏夫说,“我不认为你的祈祷管用。当渊凯人把那老女人在你面前宰了,那又怎么办?”

  “血与火。”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轻语到,声音细微难闻。

  接下来是个漫长的冷场,直到壮汉贝沃斯挺起他的腹部说道,“总比肝和洋葱好,”斯卡哈兹剃头者目光穿过他的狼头面具说到,“你宁愿打破哈兹达尔王的和平吗,老头?”

  “我宁愿如此。”曾经,几度岁月,一位王子命名他为“无畏的”巴利斯坦;几多风流,那份年少依旧藏于心中。“在曾今金字塔顶鹰身女妖站立之处,我们立下灯塔。用浸透油的干木来防止雨水的干扰。一旦时机已至,而我希望永不,灯塔将被点亮。火焰将是你倾开我们的大门进攻的信号。你们每一位都重任在肩,所以诸位需时刻全力以赴,枕戈待旦。这将是你死我活的战斗。”他举手对他等待中的侍从作信号。“我有一些地图以标注恶魔们的分布情况,包括他们的营地,他们的器械。如果我们击败那些奴隶,那些佣兵团将抛弃他们。我知道还有疑虑和困惑,但请搁置一旁。一旦会议结束,我们将团结一心,协同作战。”

  “那最好预备点食物和水。”赛门·斯崔普拜克建议到,“这会有的开了。”

  结果花费了整个上午以及大半个下午。佣兵团长和代表们在地图前争论各种优点与缺点仿若渔妇争抢一娄螃蟹:佣兵团小股的弓手究竟有多强劲;大象们是否该投入一线冲击渊凯人的阵线,拟或留为预备队,以作冲锋引领之用;骑兵究竟该布在两翼还是作为先锋。

  巴利斯坦让人们畅所欲言。塔尔·托拉克认为一旦突破了封锁,他们就该直指渊凯城。一旦突袭之,渊凯将毫无设防,而渊凯大军别无选择只有回师救援。斑点猫提议让敌军选出个代表与他一对一决斗。壮汉贝沃斯甚是赞成,只是认为该披挂上阵是他而非斑点猫。会数数的卡马戎提议将船链锁合绑在河边,用河水将300勇士运到渊凯大军之后突袭。所有人都赞同无垢者是最精良的部队,但如何部署他们却充满分歧。鳏夫想要用他们直接撕裂渊凯大军阵线。马瑟伦则认为该将他们部署在阵中压阵。赛门·斯崔普拜克希望将其一划为三以应对三大佣兵团。他的自由兄弟们虽既勇敢又渴望战斗,他争辩道,但倘若没有无垢者的协助,他恐怕在面对经验丰富的佣兵的时候,他那非纯种的部队会丧失纪律。灰虫子只说无论命令如何,无垢者都将遵从。

  当一切细节都被谈及,争论直到决定以后,赛门·斯崔普拜克提出了最关键的一点:“作为曾经的渊凯奴隶,我曾代表过贤主去和佣兵团讨价还价,了解他们的胃口,而且我知道渊凯是无法说服佣兵们直面龙息的。所以我问一句——倘若和谈失败而战端需要,巨龙们是否会来?加入战斗?”

  会来的,巴利斯坦本想说。嘈杂会吸引他们,哭喊和尖叫,血腥的气息,这些都会把他们引上战场,正如Daznak穴的咆哮会把龙吸引到血红的沙地上。但一旦它们来到,又如何让它们不误伤无辜呢?他认为这不可能。所以他只说了:“巨龙只会按巨龙的方式行事。

  如果它们来了,就单单是它们挥舞的双翼的阴影就足矣吓退那群奴隶。”然后他感谢了大家并宣布散会。

  灰虫子最后一个走,“一旦火焰升起,无垢者就将预备好战斗。但女王之手您必须确信无论何时我们发起攻击,渊凯人都将会杀害人质。”

  “我将竭尽所能的营救,我的朋友。我有一个……打算。但请原谅我下,是时候让多恩人知道他们的王子的死讯了。”

  灰虫子点头:“我将遵从。”

  巴利斯坦带上两个新近的骑士下到地牢。众所周知,悲伤与内疚是会把人逼向疯狂。而阿奇博尔德·伊伦伍德和格里斯·郡克沃特均参与了他们的挚友的死亡。但当他们来到牢室,他让图姆和红羔羊在外面守护,他独自一人将王子的挣扎已经了结的消息告诉多恩人。

  阿奇博尔德爵士,高个秃顶的那个,沉默无语。独自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缠满亚麻绷带的烧伤的手。格里斯爵士则挥拳撞墙,“我告诫了他这是愚蠢的,我央求他回家。你那女王婊子对他毫无用途,这是明摆的事情。他穿越了世界来表达他的挚爱与忠诚,然而她却当众取笑了他。”

  “她鄙视他,他为她献上了心,她却顺手就丢了回来接着干她那佣兵姘头。”

  “你最好小心你的舌头,阁下。”巴利斯坦既不喜欢格里斯·郡克沃特,又很愤怒他对于女王的中伤。“昆汀王子的死亡是他自己的责任,以及你们的。”

  “我们的?这怎么成了我们的罪过,阁下?昆汀是我们的朋友,是的。有点愚莽,你大概会说,但又有哪个梦想不需要勇敢。但无论如何,他都是我们的王子,我们遵从他的指挥。”

  巴利斯坦·赛尔弥无法拒绝这话中的真理。他最好的岁月就花费在听从醉汉和疯子的指令上。“他来的太晚了。”

  “他献上了他的心。”格里斯爵士又重复道,“她只需要宝剑,而非真爱。”

  “他本还会为她献上多恩的长枪。”

  “他本应该的。”再没人比巴利斯坦·赛尔弥更期待丹妮莉丝能青睐并爱上多恩的王子。“他来得太迟了,而且,这傻子——雇了佣兵,放了两条巨龙在城里——这以不仅仅是疯狂,这是背叛!”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对丹妮莉丝女王的热爱,”格里斯·郡克沃特坚持着,“来以此证明他配得上她。”

  老骑士听够了。“昆汀王子所做都是为了多恩。你以为我真的老糊涂了吗?我这辈子都在侍奉国王、王后和王子们。阳戟城会发动武装叛乱来对抗铁王座。不,不用费心辩解。道朗马泰尔是不见兔儿是不会撒鹰的那种人。责任引领昆汀王子来到此处。责任,荣誉,对于建功立业的渴望——没有爱情。昆汀是逐龙而来,而非丹妮莉丝。”

  “你不了解他的,阁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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