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奇幻魔法 > 冰与火之歌⑤ | 上页 下页
八〇


  “有人说苍鹭是雄伟的,”老骨头比尔说。“如果你的国王一条腿站着吃青蛙。”

  “苍鹭胆子小,”大人物插嘴。“有一次我与德林克和克莱特去狩猎,偶然发现一群苍鹭在浅滩涉水,尽情享用蝌蚪和小鱼。形成一幅漂亮的景象,是的,但接着一只鹰从头顶上掠过,他们都惊飞了起来,好像看见了一条龙。扬起的大风把我吹落马下,不过克莱特挽弓搭箭射下来一只。尝起来像鸭子,但没那么油腻。”

  即使是小鸽子和他的苍鹭军与这对兄弟之蠢行相比也黯然失色,雇佣兵戏称他们为叮当大人。上次,渊凯人的奴隶士兵面对龙女王的无垢者,他们溃散逃跑了。叮当大人们想出一条计策以防止这种情况再度发生。他们把他们的士兵每十人一组用铁链拴在一起。手腕连手腕,脚踝连脚踝。“这些可怜虫没有一个能逃跑,除非他们都跑,”迪克·斯特劳解释说,笑了起来。“如果他们都跑,他们不会跑得很快。”

  “他们也他*娘*的不会行进得很快,”豆子观察到。“十里格开外你就能听到他们的叮当声。

  还有更多,将近疯狂或者更糟:抖脸大人,醉酒的征服者,兽王,补丁脸,兔子,驾战车的,香味英雄。有的有二十名奴隶,有的有二百或者两千,他们自己训练和装备所有的奴隶。每一人都富裕,每个人都傲慢,每个人都是一名队长和指挥官,除了尤卡兹·祖·渊扎克不接受任何人的约束,蔑视职业雇佣兵,倾向于争吵等级的高低,没完没了又无法理解。

  在风吹团骑马行进了三英里时,渊凯人落后了两英里半。“一群讨厌的黄色傻瓜,”豆子抱怨道。“他们仍未苦苦思索出为什么暴鸦团和次子团转投龙女王。”

  “为了黄金,他们相信,”书本说。“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付给我们如此高的报酬?”

  “黄金是糖,但生命是蜜,”豆子说。“在阿斯塔波我们和瘸子一起跳舞。你想在面对真正的无垢者时有那样一帮人支持你?”

  “在阿斯塔波我们与无垢者作战,”大人物说。“依我说是名负其实的无垢者。用一把杀猪刀砍掉某个男孩的小鸟,递给他一顶尖尖的帽子不会使他成为一名无垢者。那个龙女王得到了真正的成品,一种不会溃败和逃跑的,当你朝他们的大致方向放屁时。”

  “他们如此,龙也是。”迪克·斯特劳瞟了一眼天空,仿佛他认为一提起龙,就可能足以召唤他们大驾光临。“磨利剑,小伙子们,很快我们将有场真正的战斗。”

  一场真正的战斗,青蛙想。这话卡在他的胃里。阿斯塔波城墙下的战斗,对他来说,感觉真真切切,尽管他知道雇佣兵们不这么认为。“这是屠杀,不是战斗,”战士诗人丹佐·德汉后来断言。丹佐是一名队长,身经百战。青蛙的经验仅限于练兵场和比武场,因此他没资格去质疑这样一位经验丰富的战士的判断。

  最初开始时,它似乎像是一场战斗。他记得肠子被握紧的感觉,当破晓时分他被隐约呈现在他上方的大人物踢醒时。“穿上你的盔甲,懒虫,”他低吼。

  “屠夫出城与我们开战啦。起来,除非你想当他刀板上的肉。”

  “屠夫国王已经死了,”青蛙抵抗着睡意。这故事他们都听说了,在他们争夺那条把他们由旧瓦兰提斯带来的船时。第二任国王克里昂戴上王冠转眼又死掉了,据说,现在统治阿斯塔波的是一位记女和一位疯狂的理发师,他们的追随者们为了控制这座城市而相互战斗。

  “也许他们说谎,”大人物回答。“要不然这是另一个屠夫。也许是头一位从他的坟墓里尖叫着跑回来要杀死若干渊凯人。没他*娘*的关系,青蛙。穿上你的盔甲。”帐篷里睡了十个人,到那时他们都站了起来,扭动着钻进马裤和靴子,锁子甲的长外套滑下来套在他们的肩膀上,扣住胸甲,收紧护胫或护臂上的皮带,抓起头盔盾牌和剑带。杰瑞斯,迅速依旧,第一个整装待发,阿奇紧次于他。他们俩一起帮昆汀给他的马套上挽具。

  三百码远,阿斯塔波的新无垢者从他们的大门蜂拥而出,并在他们城市破碎的红砖墙下列队,晨光令他们带刺的青铜头盔和长矛尖闪闪发光。

  三名多恩人从帐篷里一起涌出,加入到马线冲刺的战士中。战斗。昆汀曾被训练使用长矛利剑和盾牌,自从他足够大能走路,但现在,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战士,请让我勇敢,青蛙祈祷,远方战鼓擂响,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大人物给他指出屠夫国王,,高高地僵硬地坐在一匹装甲马上穿着一套青铜鳞甲,在清晨的太阳下耀眼地闪烁。他记得杰瑞斯临开战前悄悄走近。“靠近阿奇,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是我们之中唯一一个能娶那女孩的。”到那时,阿斯塔波人向前推进。

  死了或者活着,屠夫国王依然让那些英明的主人们措手不及。渊凯人仍然穿着飘飘的托卡跑来跑去,试图让他们半训练的奴隶士兵维持表面上的秩序。当无垢者的长矛击溃了他们的包围圈时。如果没有他们的盟友和他们鄙视的雇佣兵,他们很可能已经不知所措,但是风吹团和猫团在马上瞬间轰隆隆地冲至阿斯塔波的侧翼,当来自新吉斯的军团从另一侧挤过渊凯阵营的时候,与无垢者短兵相接。

  其余的是杀戮,但这一次是屠夫国王为鱼肉。卡苟终于把他砍倒,骑着他巨大的战马奋战通过国王的保护者,用他弯曲的瓦雷利亚钢亚拉克弯刀一下子将伟大的克里昂从肩膀到臀部劈开。青蛙没亲眼目睹,但那些看到的人声称:克里昂的铜铠甲像丝绸似的撕裂,并从内部传来一阵可怕的恶臭,上百条扭动的墓穴蠕虫。克里昂终究是死了。绝望的阿斯塔波人把他从坟墓里拖出来,立即塞进盔甲中,并将他绑上马背,希望能给他们的无垢者提供动力。

  死掉的克里昂的倒下为战争划上了句号。新无垢者扔下他们的长矛和盾牌逃跑,结果却发现阿斯塔波的大门在他们身后紧紧关闭。随之而来的大屠杀青蛙尽了他的本分。与别的风吹团的人一起践踏受惊吓的太监。骑马紧跟在大人物屁股后面,左劈右砍,当他们的楔形纵队像一只矛头似的穿过无垢者的时候。当他们从另一侧冲出来时,破烂亲王掉转马头率领他们再冲杀一次。青蛙只记得,他特别留意到尖刺青铜帽底下的面孔,意识到他们大多数都没他大。青草一样的男孩尖叫着喊他们的妈妈,他思索道,但他一样将他们斩尽杀绝。到他离开战场时为止,他的剑上流淌着鲜红的血,他的胳膊累得几乎不能抬起。

  然而这不是场真正的战斗,他想。真正的战斗将很快到来,在它到来之前我们必须离开,不然我们会发现自己在错误的一边战斗。

  那天晚上,风吹团在奴隶湾岸边安营扎寨。青蛙抽到值第一班岗,被派去守卫马队。恰好在日落之后杰瑞斯去那里见他,其时,半轮明月照耀在海面上。

  “大人物也应该来这儿,”昆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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