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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昆腔的起来(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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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梁辰鱼字伯龙,昆山人。他的《浣纱记》虽不是一部极伟大的名著,却是一部最流行的为人模楷的剧本;特别在音曲一方面。《静志居诗话》云:“梁大伯龙填《浣纱记》。王元美诗所云‘吕阊白面冶游儿,争唱梁郎雪艳词’是也。又有陆九畴、郑思笠、包郎郎、戴梅川辈,更唱迭和,清词艳曲,流播人间,今已百年。传奇家别本,弋阳子弟可以改调歌之,惟《浣纱》不能,固是词家老手。”《笔丛》亦云:“谱传藩邸戚畹,金紫熠爚之家,取声必宗伯龙氏,谓之昆腔。”《芳畲诗话》云:“梁辰鱼字伯龙,以例贡为太学生。虬须虎颧,好轻侠,善度曲。世所谓昆山腔,自良辅始,而伯龙独得其传。著《浣纱记传奇》,梨园子弟多歌之。同里王伯稠赠诗云:‘彩毫吐艳曲,粲若春花开。斗酒清夜歌,白头拥吴姬。家无担石储,出多少年随。’” 《蜗亭杂订》云:“梁伯龙风流自容,修髯美姿容,身长八尺,为一时词家所宗。艳歌清引,传播戚里间。白金文绮,异香名马,奇技淫巧之赠,络绎于道。歌儿舞女,不见伯龙,自以为不祥也。其教人度曲,设大案西向坐,序列左右,递传叠和。所作《浣纱记》至传海外。然止此不复续笔。《浣纱》初出,梁游青浦时,屠隆为令,以上客礼之。即命优人演其新剧为寿。每遇佳句,辄浮大白。梁亦豪饮自快。演至《出猎》,有所谓摆开摆开者,屠厉声曰:‘此恶句,当受罚。’盖已预备污水,以酒海灌三大盂。梁气索,强尽之。吐委顿。次日不别竟去。”屠氏此举,未免过于恶作剧。《浣纱》虽非上品,然较之屠氏所作的《昙花》诸记,则固在乎其上。在屠氏眼中看来,或仍嫌《浣纱》未尽典雅呢。 《浣纱记》叙吴、越兴亡的故事,而以范蠡、西施为中心人物。惟串插他事过多,头绪纷烦,叙述时有不能一气贯串之处,描写也过嫌匆促。其擅胜处只是排场热闹,曲调铿锵而已。像范蠡、西施那么重要的人物,也未能将其个性活泼地表现出来。惟写伍子胥与伯嚭则颇为尽力,盖那样的人物本来是比较容易写得好的。 《浣纱》亦名《吴越春秋》(据《艺苑卮言》),王世贞评其“满而妥,间流冗长”。吕天成亦谓:“罗织富丽,局面甚大。第恨不能谨严。中有可减处,当一删耳。”实则其病乃在太简率,并不在太“冗长”。她仅于叙述吴、越兴亡的大事中,插入西施、范蠡的一件悲欢离合的事件,大不似一般传奇的以生旦的遭遇为主体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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