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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三年八月(2)


  八月八日微晴

  下午追悼拉素大会,蒙人行蒙礼,喇嘛念经,送魂于外。讲话除蒙人外,有日本、回民、藏民、夷民等代表。

  挽联本不易佳,不佳则不如不作,写几句哀悼的白话就是。

  八月九日阴雨

  军委政治部印的《三国演义》,惜没有校正句读,纸亦不好。

  曹操许昌比箭,讲了这样一段话(略——编者注)。

  八月十五日晴下午微雨

  下午公祭国府林故主席,演讲者林、高、续、吴、贺(连成)。徐联络参谋未终会退席。

  八月十六日晴下午雨

  上午静睡,下午往杨家岭,听恩来同志讲《中国的法西斯主义》。

  八月十七日晴

  上午听朱总司令讲《革命与反革命简史》。甚赞蔡锷辛亥革命在云南实行了相当的民主制,蔡不要钱,刻苦励行。倒袁之役,犹得从云贵为基础。蔡如不死,可能搞出民主政治来。

  下午参加学委会。

  八月十九日晴热甚

  下午听恩来同志讲《中国的法西斯主义》。

  八月二十二日晨大雨旋晴

  前昨两天检查审委案件民事部分。

  八月二十三日微晴

  杨家岭报告会,没去听。

  致信傅连暲同志。

  八月二十五日微晴

  上午参加审判委员会,审查死刑案十件,平反及再查的逾一半。我讲了几点意见:

  一、审判委员会不能作为审案的最好机关,审判重点要在加强第一审或第二审。第一、二审接近诉讼当事人,易于明了案情内容。审判委员会只能就已明了的事实加以检讨。它无法再进行侦查。而且如第一、二审级加强,到终审的案件也就少了。

  二、审判委员会应着重对于第一、二审政策的领导、审判方法的指示,如行政机关一样,善于检讨与总结司法上的经验,而不以自己能判决几个案子为能。高等法院对于分庭,分庭对于司法处都是这样。各级互不相通,不交换知识技术和相互批评的作风,不可能创造出新的成绩。

  三、过去审判委员会实际在靠不住的秘书手里,不对的处所颇多(举了几个案的例子)。

  八月二十六日微晴

  上午和林老谈“马变”事,下午参加学习汇报。

  “对曾国藩我从来佩服的,现才知道是这样一个坏人,是大汉奸。”有同志这样说。佩服,对的。曾国藩治军、知人,治学、治身,许多在今天还值得我们学习。坏人、汉奸也是对的。从来理学多伪,据说曾的家书,也有关于谋官弄钱的部分,没有刻出。对李次青因为一游戏对语侮了他,就不惜予好朋友以打击等。尤其替满清效力,打革命的洪杨,做了不下于吴三桂、洪承畴的汉奸事业。

  庄子说得好:“盗亦有道”。盗有仁义礼智信,单在这上看,盗的仁义礼智信不是假的,可以学的。但盗的仁义礼智信为着达到盗的成功,在这上看,又是可恶的。曾国藩如没有那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就不会得到当时甚至死后人们的称赞,也就不能成为天字第一号的汉奸。

  自然,曾的好处,也就包含坏处。以前人不大看得出。现在社会进步了,人们眼光也就不同。知道他的好处是为着坏处。佩服他应采“向敌人学”的意思。

  传曾和李次青是好朋友,曾位大于李。一天戏谈,觑见某人的妾洗脚,曾出对云“看如夫人洗足”,李脱口对说:“赐同进士出身”。曾是“赐同进士出身”的,因大愤恨,借故参李职。

  八月二十七日晴

  检查审委民事卷,写乔秉公诉李应旭一案材料,昨天写拓邦随与拓邦厚一案材料。前者不细心替人民解决问题,后者是教条主义的标本。

  八月二十八日晴

  参加学委会进行自我批评和批评。

  八月二十九日星期晴

  整出审委案材料一份——薛张氏上诉薛应贵案。夜看赵积余上诉安承福全卷。

  八月三十日微晴晚雨

  整出审委案材料一份——赵积余上诉安承福案。

  八月三十一日晴

  下午参加政务会。看审委案卷。

  前天有名郭刚者自联防司令部来,他是团参谋长调回整风的。此人原在一九一师杨德亮部当少校□□,一九三七年到过“兰办”几次,要来延安。当时我以他表现胆小,又不惜抛去一、二百元月薪的差事,因而不肯介绍他。后来他请假出来了,非走不可,又怕带得介绍信,我是用电通知西安的。前天来访,说到这些,他又不要我证明,谈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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