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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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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也有情愛的成分呢?」 于君璧正容如故地接道:「像你這樣的美姑娘,任何男人,都會愛慕你的,我自然也不例外,不過由於我才是初見,卻還談不上情,姑娘也該明白,男女間的感情,是須要時間去培養的。」 覃瑜嫣然一笑道:「你很坦白,也因衝著你這一份坦白而率真的情操,我算是下定決心,跟定你了。」 「多謝姑娘!」于君璧向著她深深一揖,道:「在下深感無上榮幸。」 覃瑜掩口媚笑道:「這算是禮多人不怪,還是相敬如賓?」 于君璧訕然一笑之間,覃瑜卻是神色一整,說道:「為了表明我自己的清白,也為了讓你完全放心,我給你瞧一樣小玩藝。」 「嘶」地一聲,她已自行撕裂右臂上的衣衫,露出一段欺霜賽雪的玉臂,向著于君璧面前一抬,含笑問道:「相公瞧清楚了沒有?」 由於彼此心意已經溝通,無形中的鴻溝已經消除,因而覃瑜對于君璧的稱呼,也由「于大俠」而改為「相公」了。 但于君璧卻不曾領會伊人改變稱呼的那一份柔情蜜意,他是為了呈現在眼前的這一截玉臂,而目眩神迷了。本來,于君璧方才替覃瑜療傷時,連女兒家最隱秘的兩個部分,都已見到過,並已用手去觸摸過,但由於那是療傷,心境與情調,都與目前完全不同,因此,目前這一段玉臂對他心靈的上的衝擊,絕對不是方才療傷時,所看到的一切,所能比擬的。 目睹他那一副癡呆神情,覃瑜禁不住地「噗嗤」一聲嬌笑道:「原來你也不老實。」 由於心情平靜下來,于君璧的神態與言語,都顯得很自然了。 覃瑜白了他一眼道:「方才,你替我療傷時,難道還不曾看夠?」 話已出口,卻不由俏臉上,飛上一片羞紅。 于君璧神色一整道:「那時是在療傷,心情與現在一比,是截然不同。」 覃瑜的芳心,感到甜甜的,俏臉上也洋溢著一片幸福光輝,笑問道:「現在瞧清楚了沒有?」 于君璧微微一怔,道:「已經瞧清楚了。」 「不見得吧!」覃瑜抬手向她玉臂上的側面一指,仰臉笑問道:「瞧到這個了麼?」 原來她那玉臂的內側上,有著一顆黃豆大小,卻是鮮艷奪目的紅痣。 由於于君璧所站角度關係,也由於他的粗心大意,這一陣子,他竟然沒發現那一顆紅痣,經過覃瑜點明之後,才禁不住目光一亮地,脫口一「啊」道:「好一顆漂亮的朱砂痣!」 覃瑜禁不住「噗嗤」一笑道:「傻瓜,這不是痣呀!」 于君璧一怔,道:「不是痣,是什麼呢?」 覃瑜正容問道:「相公聽說過『守宮砂』這玩藝嗎?」 于君璧這才恍然大悟地,一「哦」道:「這就是守宮砂。」 他的臉上剛剛掠過一片興奮的光彩,卻立刻被一抹困惑所掩蓋住了。 覃瑜當然能明白于君璧這剎那之間,有著兩種不同的表情的原因,但她卻故裝未見地,含笑問道:「相公知道這守宮砂的作用麼?」于君璧訕然一笑道:「我聽說過。」 覃瑜故意調侃地,笑問道:「說給我聽聽?」 于君璧劍眉一蹙道:「據說,那是用好幾種特殊藥物混合,從小點在姑娘家的手臂上,除非這位姑娘失去了童貞,否則,是怎麼也洗不掉的。」 覃瑜點點頭,卻是美目深注著,笑問道:「相公,你是否懷疑我這顆守宮砂是假的?」 于君璧正容說道:「我沒理由要懷疑你,你也沒有弄一顆假的守宮砂來騙我的必要,何況,現在這一情況的發展,也不是任何人事先所能料得到的,不過……不過……」 「不過」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下文來。 覃瑜嬌笑著代他接了下去:「不過是有點想不通,是也不是?」 于君璧訕然一笑道:「我的確是想不通,你不會生氣嗎?」 覃瑜嬌笑道:「我怎會生你的氣,要怪也只能怪我不該成長在一個污穢的環境中呀!」 接著,卻是自我解嘲地一笑道:「所以,如果有人說,幽冥帝君的三公主,仍然是處女之身,必然是誰都會感到懷疑。」于君璧笑道:「至少我沒有懷疑,只不過是有點兒想不通而已。」 「好!現在我就解釋給你聽。」她口中說得好,但接下來的話,卻又岔了開去:「相公知道我必須要廖侗將我那侍女燕兒放出來的原因嗎?」 于君璧一怔道:「那當然是由於你們情逾姊妹的關係。」 覃瑜冷笑接道:「同時,也由於她的身材,面目,甚至是連嗓音都與我有七成以上的近似。」 于君璧又是怔道:「世間會有這種事?」 覃瑜笑了笑道:「一點都不假,相公見過之後,就明白了。」 一頓話鋒,又注目笑問道:「現在有什麼聯想嗎?」 「聯想?」于君璧再度一怔之下,禁不住恍然大悟地,一「哦」道:「我明白了。在……在某些場合中,燕兒成了你的替身,所以才能保持你的清白?」 「是的。」覃瑜點首一嘆道:「因此燕兒等於是我的恩人,我必須盡一切力量將她救出來。」 于君璧連連點著頭道:「應該這樣,應該這樣,像這樣的義僕,可實在太難得了。」 覃瑜一整神色,注目問道:「相公燕兒救出之後,我想將她永遠留在身邊,你不嫌棄她嗎?」 于君璧心念一陣電轉,才穎悟對方的主意,是要將燕兒收為偏房,禁不住大喜過望地,呵呵一笑,說道:「好事成雙,這是一般人夢寐以求的事,我怎麼會嫌棄她,……」 覃瑜一指輕點他的額角,白了他一眼道:「瞧你這德性……」 廖侗倒還算是真能守信,當夜二更,楊天佑、于君璧與覃瑜等三人,果然在劉家渡口,將覃瑜的侍女燕兒接了回來。 燕兒,確如覃瑜所說,一切都和覃瑜有七成近似。 這情形,自然使于君璧暗中感到無限興奮,一個一身無寄,四海為家的江湖人,一下子獲得兩位如花美眷,可的確是值得他興奮的。 不過,燕兒也帶來一個不太好的口信,那是廖侗私下裏對楊天佑的警告,希望群俠們,在三天之內,撤離太湖。 廖侗為什麼要燕兒帶這麼個口信來,未加說明。 不過,由於目前道消魔長,可能幽冥教方面,業已獲悉群俠們在太湖落腳的情形,這道理是不難想見的。 好在群俠們,不論是在心理上,或行動上,都已有所準備,因此,他們劍及履及,當夜天亮之前,就全部撤離了。 當群俠們另覓秘密地點,韜光隱晦之間,貌艷如花,卻是命薄如紙,而且是歷盡滄桑的陳紅萼,卻已獨自踏上征途。 儘管她此行是施展知機子所傳授的「千里戶庭縮地大法」,但她的心情,卻是無比沉重的。 她,自幼生長於富甲東南的陳家,從小就養尊處優,一呼百喏,雖然她心靈上受過常人所不能忍的創傷,但在物質生活上,卻是有生以來,不曾受過半點委屈。 但目前可不同了,扭轉整個武林劣勢的重責大任,等於是壓在她一個人的肩頭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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