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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夏侯娟笑道:「因為四海八荒,人才輩出,年輕好手,頗不乏人,我怎敢仗恃一己之能,輕視天下人物?」

  雲香蘿嬌笑說道:「夏侯姊姊,我本來聽說你驕狂無比,委實想和你鬥上一鬥,如今才知道傳言不確。」

  夏侯娟接口笑道:「雲家小妹……」

  雲香蘿搖手笑道:「姊姊對我開誠佈公,我也怎好意思再復欺騙姊姊,我不叫雲香蘿,是叫羅香雲。」

  夏侯娟笑道:「羅香雲也好,雲香蘿也好,反正我叫你『雲妹』,總不會錯。」

  羅香雲點頭說道:「好,我就叫你『娟姊』。」

  夏侯娟把她摟在懷中,低聲叫道:「雲妹,我方才說的是真話,要為一個人兒,向你求婚。」

  羅香雲有所誤會地,玉頰羞紅著說道:「娟姊,是真的麼?那個人兒是誰?難道你打算把我們之間的『娟姊雲妹』關係,改變成『皇姊英妹』?」

  夏侯娟搖頭笑道:「雲妹會錯意了,除非萬不得已,愛情最好獨佔,不要分享,我的人兒是叫卓軼倫,打算代他向你求婚的人兒,是叫彭白衣。」

  羅香雲玉頰更紅地,緊僵在夏侯娟懷中,用一種幾乎低如蚊哼的語音,赧然的問道:「娟姊,那彭白衣與你是什麼關係?」

  夏侯娟笑道:「這段故事,我應該說給你聽。」

  說完,遂把自己在「紫拂羽士」東門柳手下,出死入生的那段經過,向羅香雲仔細說了一遍。

  羅香雲「呀」了一聲,苦笑說道:「我到處尋我伯父,均未找著,娟姊卻誤打誤擅地,撞見他老人家。」

  夏侯娟恍然笑道:「原來『金剪醉仙』羅大狂老前輩,就是你的伯父。」

  羅香雲點頭說道:「我這次參與『百殘競技大會』之意,也就因風聞『天玄谷』中,臥虎藏龍,高手雲集,才想混進『天玄谷』,看看我伯父是否在內?」

  夏侯娟笑道:「獨孤智所組『六殘幫』,最多容納些世俗高手,想羅老前輩那等絕世高人,怎肯受他籠絡延攬?」

  羅香雲皺眉說道:「那說不定,因為據我所知,獨孤智是『紫拂羽士』東門柳的表侄,或許會有些意想不到的出奇人物,來幫他呢!」

  夏侯娟聞言,好生驚奇地,自語說道:「獨孤智會是『紫拂羽士』東門柳的表侄麼?這……這似乎不太可能。」

  羅香雲愕然問道:「娟姊這『不太可能』之語,是……」

  夏侯娟不等她的話完,便即蹙眉說道:「假如獨孤智是東門柳的表侄,則東門柳的女兒,豈不就是獨孤智的表妹麼?」

  羅香雲失笑說道:「當然,這筆賬兒,誰都會算,娟姊卻提起則甚?」

  夏侯娟目注羅香雲,揚眉問道:「雲妹,你可知道適才用白布纏身,嵌在木板之上,被我以長針刺瞎右目的那位絕美嬌娃,便是東門柳之女,『辣手神仙』東門芳麼?」

  羅香雲答道:「起初我不知道,聽了雲千里當眾介紹以後,也有點不大相信。」

  夏侯娟苦笑道:「我所說『不大可能』的原因,便在此處,倘若獨孤智真是東門柳的表侄,他怎會用這種毒辣手段,對付他的表妹?」

  羅香雲想了一想,搖頭說道:「這也難講,獨孤老魔名利薰心之下,什麼手段用不出來,我料他這種舉措,既然逾越常情,定必含有深意。」

  夏侯娟笑道:「我們暫時不去談她,還是談你,雲妹聽完我所說經過,對於我代彭白衣求婚之事,可以回答了吧?」

  羅香雲看了夏侯娟一眼,皺眉問道:「娟姊是要我作你的身外化身?」

  夏侯娟點頭笑道:「也可以這樣說法。」

  羅香雲銀牙微咬下唇,想了片刻,赧然笑道:「原則上沒有太大問題,但總得等我見到那位彭白衣後,方能決定。」

  夏侯娟失笑說道:「那是當然,不過我可向雲妹保證,彭白衣確實是位品學兼優,文通武達的翩翩俠少,絕非我這做媒人的,信口胡言,說得天花亂墜。」

  羅香雲望了夏侯娟一眼,正待說話,忽然聽得小木屋外,起了一陣嘈雜聲息。

  夏侯娟因恐卓軼倫見自己進入木屋,久久未出,有所擔心地,露了馬腳,不禁微吃一驚,凝神傾耳。

  羅香雲也自失驚叫道:「娟姊,我們應該出去了吧,莫要把你那位『天啞真人』,急得說起話來,才是天大笑話。」

  夏侯娟聽得屋外人聲,越來越亂,心中自頗憂疑,遂站起身形,準備出屋探情,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但她尚未走到門口,小木屋外,業已有人敲門。

  夏侯娟開門一看,見卓軼倫,遂一面讓他進屋,一面皺眉問道:「大哥,外面亂哄哄地,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兒?」

  卓軼倫哪裡知道夏侯娟與羅香雲業已一見投緣,彼此開誠佈公地,結為姊妹之好。遂正待施展「蟻語傳聲」功力,那位羅香雲便自揚眉笑道:「卓大哥,你不必裝啞巴了,快將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告訴我娟姊姊吧!」

  卓軼倫聽她這樣說法,暨所用稱呼,知道無須再加顧忌,遂點了點頭,向夏侯娟苦笑說道:「娟妹,外面熱鬧,可鬧大了。」

  夏侯娟道:「什麼事兒,竟會如此亂法?我與雲妹,還以為是在你身上,出了紕漏。」

  卓軼倫搖頭答道:「與我無關,是『紫拂羽士』東門柳,突然到來,在場內現身。」

  羅香雲向夏侯娟看了一眼,夏侯娟揚眉說道:「這位老魔頭既到,若是知曉他女兒一目已盲之事,獨孤智那老殘廢,便該吃不消而兜著走了。」

  卓軼倫答道:「東門柳自然聞報而來,在這位『紫拂羽士』怒氣沖沖之下,第一個倒楣的,便是那『百殘大會』的雲主持人。」

  夏侯娟「峨」了一聲問道:「雲千里是怎樣倒楣?」

  卓軼倫微笑答道:「東門柳一到便打了雲千里一記耳光,打斷他所用的鋼拐,並傷了三名新進好手,然後再挾起這位缺了兩條腿的主持人,馳向『天玄谷』中,去尋獨孤智問罪。」

  羅香雲一旁問道:「東門柳打傷的是哪三名新進好手?他們的傷勢怎樣?」

  卓軼倫笑道:「這三人是想護衛雲千里,才被打傷,『萬古傷心』白不平是挨了一掌,似乎略受內傷,『天台跛叟』洪翰章是挨了一腳,『獨目閻羅』岑任遠,他因對東門柳發出毒針暗算,遂被東門柳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岑任遠所發毒針,生生釘入他左掌的掌心之內。」

  夏侯娟揚眉問道:「白不平挨打,洪翰章挨踢,暨岑任遠被釘毒釘之事,均與我們無干,我們如今需要決定的是,在發生這場變故以後,是乘機脫身?抑或繼續混進『天玄谷』內」?

  卓軼倫想了一想說道:「東門柳既已趕到,則東門芳與司馬豪的生命安全,便不會再有問題,我們似乎不必投注太大,深入對方重地。只是……」

  夏侯娟苦笑一聲叫道:「大哥,我知道你是為了司馬豪、東門芳各眇一目之事,深深遺憾,但……」

  卓軼倫搖了搖手,截斷她的話頭說道:「娟妹不必自責,我也未對你有所怨艾,只是弄不清那在你耳邊,傳音密語之人,究竟是誰?他如此惡作劇地,捉弄我們,用意又復何在?」

  夏侯娟被他一言提起,隨著卓軼倫、羅香雲一同走出小屋之後,怒聲說道:「大哥,我不走了。」

  卓軼倫詫然問道:「娟妹,你這不走之故,是……」

  夏侯娟傲氣揚眉地,接口說道:「我不服氣,我要硬闖『天玄谷』,探明那向我耳邊密語,令我大上惡當之人,究竟是何用意?」

  卓軼倫搖頭勸道:「娟妹不要意氣用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

  夏侯娟叫道:「計議什麼?大哥難道認為我當真怕了獨孤智那老殘廢麼?」

  羅香雲也在一旁湊趣地,插口說道:「對,娟姊若要硬闖『天玄谷』,我陪你去。」

  卓軼倫苦笑說道:「天玄谷不是尋常幫派巢穴,既有天然奇險,又經過獨孤智老魔頭窮思竭慮地一番佈置,遂比千軍萬馬,還要來得令人頭痛,娟妹是嘗過滋味之人,我來問你,你有沒有把握,闖過這第一道關口『天奇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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