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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二


  文昌把住他的臂膀,含笑道:“兄弟高攀了。日后有暇,当专诚拜望吾兄盘桓。”

  “一言为定,兄弟翘首以望。”汉江秃蛟喜极大叫。

  “再见,后会有期。”文昌答,拱手而别。

  他在街上走了一圈,看清了今晚将要动手的地势,然后返太平老店。

  太平老店中,有一群不速之客等着他。

  走近太平老店,街角中人影一闪,有人倚在一堵墙壁后向他招手,低声叫:“蔡兄弟,借一步说话。”

  他心中一动,既然有人叫他,可能是汉江秃蛟一伙人。他一闪而而入,问:“谁?找蔡某有何……”

  “我,水鼠管江。”黑影现身低声说。

  “哦!是管兄,有何见教?”

  “太平老店被官兵封锁,大批鹰犬正在店中伺伏,去不得。”

  “为什么?”文昌讶然问。

  “纪府的人到府衙报案,说你是月前妄图抢劫皇上所派使臣的江洋大盗,目下鹰犬已大批出动,快随我出城暂避风头。”

  文昌切齿大恨,阴森森地说:“人的耐性有限,我受不了。好,先避避风头。”他将琵琶递给水鼠管江,又道:“管兄,请替我保管这具琵琶。”

  他不管水鼠管江肯是不肯,自顾自扭头便走。

  府衙后街的管家,是汉中府第一流的宅第,十余座大小建筑华丽而壮观,重门迭户益见气派。

  在汉中府城附近,提起纪家的人,听的人便像见到瘟疫似的掩耳疾走,要不就咒骂不休。纪家的一封禀帖进了府衙,准有人坐牢和挨打屁股,谁惹了纪家的人,不啻在太岁头上动土,走了亥时运,家破人亡是意料中事。因为,纪家的主人纪仁义,和知府大人是儿女亲家。

  纪仁义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给知府大人的不肖子,二女儿经常到大姐处玩乐,搞七弄八愈学愈坏,出入有人开道,往来像是知府大人出巡,她的健仆就是回避牌,马鞭的声响就代表鸣锣喝道。

  如果有人拂逆了她,老规矩,将人打个半死。碰到对方也是豪门望族来头大,她只要往姐姐处一跑,准有人替她出头。

  所以在府城中,纪二小姐的威风真是抖够了,是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人民百姓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但他们也有一套消极抵抗的办法,就是敬鬼神而远之,纪二小姐出外耀武杨威,老远地人们便走避一空,谁也不理她,她的威风没有人欣赏,发泄的对象愈来愈少。

  今晚,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倒霉鬼蔡文昌快意,却被白衣龙女父女两人强出头扫了兴,更打伤了她两名健仆,甚至要拔剑杀她,文昌最后那一串刻毒的报复性威胁言词,也令她怒不可遏。她狼狈地奔回乃姐官宅中,如此这般一诉。

  鹰爪四出,要捉拿月前谋劫钦差的要犯,事情闹大了。像这种任性凶横的女人,确是少见。有其父必有其女,由她可以知道她的父亲在汉中府是甚么样的货色。

  这鬼女人在乃姐处等候消息,可是等了个空,不但挨了八马鞭的人逃走了,连打了她的健仆的父女俩也失了踪。她等得怒火冲天,三更天方恨恨地返回家中,恨怒交加中,她匆匆登上自己的锈搂,支使着仆妇丫鬟替她准备晚妆用品,愤怒地进入绣房。

  两个丫鬟随在她身后,三人推门进入房中,两个丫鬟突然被两双怪手制晕,徐徐躺倒,房门悄然闭上了。

  她还不知道身后已经换了人,往妆台前绣墩上气呼呼地坐下,正想叫两个丫鬟替她卸装。

  蓦地,她感到毛骨悚然,心向下沉,粉颊泛上了苍灰色。想叫,但喉咙似乎塞住了;想动,却感到浑身发僵。一阵寒颤通过全身,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盯视着妆台上的大铜镜,如见鬼魅。

  不错,确是有鬼魅出现了,大铜镜中,清晰地映出她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黑头罩只露五官的鬼影,一对大眼神光电似,委实吓人。香闺中出现这种鬼怪,她怎能不怕?胆子都快吓破了。

  鬼影的巨大虎掌伸出了,落在她右肩上。

  夫!不是眼花,不是幻影,肩上确是感到有东西落下,她全力扭头一看,张大樱口想叫。

  “啊……”只叫了半声,肩上的大手便扣住了她的咽喉。恐怖和死亡的感觉袭到,她立即昏厥。

  怪影正是文昌,他来了许久了。他一咬牙,将纪二小姐扔到在床中,取过一壶冷茶,淋在鬼女人的头面上,再一捏人中穴,纪二小姐倏然醒来,恐怖地嘎声叫:“你……你是……是人是……是鬼?你……”

  她一面说,一面向床后退,伸出颤抖得极厉害的双手,要拉绵衣蒙上头。

  文昌阴阴一笑,一把扣住她右脚向外拉,拉到床沿再伸手抓起绵衣扔在床上,拉掉了黑头罩。

  姑娘记性不坏,虽则文昌脸色已恢复正常,青灰色已退,大汗不见踪迹,但脸形和神情未变。

  “是……是……是你,你……”她绝望地恐怖地叫。

  文昌双手疾伸,抓住她的双肩向上提,再将她按在床沿,再一只膝盖顶住她不着地的下身胯内,冷笑道:“你这千人骑万人跨的贼母狗,你的威风那儿去了?你的仆人呢?你的马鞭呢?”

  “救……”她张口狂叫救命。

  但声音未离口,咽喉已被扣住了。她拼命挣扎,但白费劲。

  “啪啪啪啪!”文昌不轻不重地给了她四耳光,又快又急,像是四声齐响,打得她三魂七魄离了体,天旋地转不知人间何世。

  “饶命!”她吼声叫,叫饶命了,这短短两个极不平常的字,这一生中她从未连在一起使用过,说起来十分苦涩而困难,难以出口,但这时她却毫无困难地说出来了。

  文昌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微笑道:“我说过的,甚至几乎曾在心中发誓,你将受到恶报,你将家破人亡,你将死活都难,你将后悔,姑娘,你认为我是空言恫吓么?”

  “求求你,我……我错……错了,我已后……后悔。”她语不成声地哀求。

  文昌恶意地阴笑,往下说:“晚了,姑娘,既然错之在前,后悔也无法挽回你的可悲命运。”

  “嗤”一声裂帛响,姑娘的上衣应手裂开,再一拉一带胸围子也破了,一双奇大奇挺的乳峰入目。文昌一把抓紧一只玉乳,手上逐渐加劲,一面说:“你这贱母狗,而且像是曾养过娃娃的妇人,却流了一丫髻卖弄你的清白贞洁。哼!”

  她全力撑住他的手,沙哑地叫:“请……请放……放手,我……我愿答……答应你任……任何……”

  “呸!大爷不要你这贱母狗。乖乖!你知道你将得到些甚么报应?我!你仔细听着。首先,我要杀你全家,然后放上一把火,至于你,我要将你卖入最下等的暗无天日的娼寮,让你被百万人骑跨。姑娘,那滋味我想信你定然乐于品尝。像你这种人,如不过那种非人的生活,你永远不会回想自己的过错,惟有这种恶毒的报复才会使你恢复人性。”

  一阵裂帛响,她身无寸缕遮体,绝望地呻吟,浑身发抖,哀叫道:“饶命,饶……饶……”咽喉被手指所控制,声音如蚊叫。

  文昌不理她,撕下一条衾带,将她的嘴捏开,勒马衔似的捆得死紧,她再也叫不出声音了。再伸手抓住她的双手一拉一带,肩膀处脱了臼,手也不能够动了。说:“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要让你……”

  “砰”一声暴响,右面花窗突然震倒,白影一闪,白衣龙女粉面铁青,仗剑飞入,叫:“蔡文昌,你……你好无耻,你……”

  紫影再闪,四海神龙也越窗而入,讶然叫:“蔡文昌,你竟……竟采花报复,不太卑鄙了么?”

  两人刚刚赶到,只看见文昌摆弄着一丝不挂的纪姑娘,没听到文昌先前的话,误会了。

  文昌抓起被单,懒得分辩,火速将纪姑娘搁上肩背,一面说:“休管蔡某的闲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看剑!”白衣龙女的娇叱打断了他的话,声到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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