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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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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性的弱点。”为首的黑袍人说:“只要有一分半分活命的机会,就会忘了其他的事,专心一志逃命,就会有这种结果。” “其实,他们可以死得英雄些。”另一名黑袍人接口:“至少也该拚死冲上出手拚命。” “结果仍是一样的。”为首的黑袍人向室外走:“今晚除去临淮的几个地头龙,看谁还敢不怕死暗助雍小狗?除去他的耳目,他便任由我们宰割了。” 一夜中,共有七处地方发生血案。 一夕之间,临淮的具有领导权威人士锄除净尽。 *** 杀戮引起了公愤,临淮地区的地方小狐鼠举城哗然,尤其是妙刀丁大爷的朋友,把天道门的杀手恨入骨髓,誓不两立。 小狐鼠们都知道,七位首脑人物死得冤枉,临淮地区的人根本不认识天地不容,怎么可能向天地不容合作提供消息? 甚至也不知道天道门的杀手是人是鬼,想提供消息也无此可能。 天道门之所以屠杀地方首脑人物,只是有意杀鸡儆猴,慑伏地方人士示威,以便日后任所欲为而已。 报仇的呼声高唱入云,立即有人留意雍不容的行动,候机向雍不容提出合作的要求。 弄巧反拙,众怒难犯。 小狐鼠们奋起周旋了,惨烈的杀戮,镇得住一些有根有基的人,吓不倒那些无牵无挂籍籍无关的小亡命。 雍不容仍住在思贤馆老店。 但店伙很难看到他在店中出入,房门不论昼夜都是闭上的,谁也弄不清他到底在不在房内。 第四进宇字号客房附近,过往走动的店伙一个个显得神秘兮兮,不约而同全都向紧闭的房门注目,对这间曾被打得七零八落的客房怀有三五分恐惧和好奇。 这间客房,成了眼线们注目的中心。 但直至次日近午时分,还没听到房中有何动静。 午牌正,他却大摇大摆从街上踏入店门,店伙们大感诧异,但谁也不敢当面询问他昨晚是否在房中歇息,问当然也问不出结果来。 他向店伙表示已进过午膳,要店伙泡来一壶茶,随即就闭上房门不理会外面的任何动静了。 午后不久,徐霞二度光临他的客房。 “笃笃笃……”侍女小春上前叩门。 里面毫无动静,声息俱无。 小春边叩数次,不死心伸手试推房门,里面上了闩,可知人必定在里面。 房门与窗皆是新换的,不可能找得到门缝往里瞧。 徐霞心中疑云大起,向小春一打手式。 小春是撬门的行家,手按上了近门柱处,吸口气力贯指梢,十根尖锐的指甲,不可思议地扣入坚实的门板,挺腰将门向上抬。 另一侍女立即上前相助,将门抬离门槛。 匆匆奔来一名店伙,绕过前面的走廊吃了一惊。 “姑娘们,你们干什么……”店伙一面奔来一面急叫,想阻止访客损坏房门。 门窗都是新补装的,昨天四位男女房客前来造访,主客同时神秘失踪,门窗全毁,里面的家俱坍碎。 今天可不能再出意外啦!难怪店伙焦急。 另一间客房中,突然钻出一位旅客,出现在急奔的店伙身后,大手一伸,揪住了店伙的背领,神力惊人,毫不费劲地将店伙提高地面,像是老鹰抓小鸡。 “没你的事,走开干你的活计。”旅客将店伙推至廊柱下,脸色阴沉鹰目炯炯:“这里不论发生任何事,你都装作没看见没听见,记住没有?” “小……小的记……记住了……”店伙惊恐地站起,脸无人色。 “滚……” 店伙撒腿便跑,比奔来时快了好几倍。 旅客举目察看四周片刻,确定四周无人,这才退入房内,无声无息地掩上房门。 徐霞主婢三人,站在房中发怔。内外间空空如也,泡好的一壶茶已经凉了,杯中没有茶渍,可知雍不容并没喝茶。 “怎么可能无影无踪地消失的?可能吗?”徐霞向眉心紧锁的两侍女低声说:“如果他有事离开,那又何必回来?本来就没有人找出他的下落,也没有人发现他在外走动的踪迹。” “他是故意现身,把各方的注意力引到客店来。”小春的明眸中冷电森森,说话的口吻不像一个侍女:“他却用遁术溜走,让搜索与钉梢的人,傻鸟似的在店内外眼巴巴地枯等。” “这就是他消息灵通的主要原因。”另一侍女小秋冷静地说:“大白天他也可以神出鬼没,我担心……” “担心什么?”徐霞迫不及待追问。 “担心他又出什么花招。” “你是说……” “又来一次出其不意的袭击。” “哎呀!这……” “我们走吧!”小秋领先出房。 ▼第二十七章 突袭天道门 邻房那位旅客一直就耽在房内,店伙只知道是一个叫黎雨京的小商人。 虽是邻房,其实房间并不真的相连。 思贤馆老店以环境幽雅著称,每一座客房与邻房仅有部分相连,店内遍栽花木,走廊也曲曲折折。 旅客想侦伺邻房的动静,并不是容易的事。 这座邻房,能窥伺雍不容这座客房的地方,只有外间向着客院这一面的小窗,也可从门左右屏窗式的大明窗,看到走廊的动静,所以能及时阻挡店伙干预。 店伙们对这座四进院,怀有深深的恐惧,因此除非有旅客招呼,尽量避免主动地侍候张罗。 也由于不是旅客投宿时光,长住的旅客不多,所以罕见有店伙走动,名副其实的幽静清雅。 这位叫黎雨京的旅客,一直就躲在窗内,利用纸窗的小洞孔,窥伺雍不容这座客房的动静。 徐霞主婢三人走后不久,黎雨京坐在窗内的长凳上,不断地用右眼凑近窗孔,全神贯注向外窥伺,耐心地倾听一切声息。 雍不容的客房,房门已恢复原状,只是不曾从房内上闩。 徐霞离开时仅信手掩上房门,院子里炎热无风,房门沉重,不会自行开合发声。 久久,这人真像一头有耐性的猫。 门口窗皆关闭得牢牢地,不可能有人入进房中而不被发觉。 刚将眼睛离开小孔,百无聊赖地伸左手去取搁在窗台侧方的茶杯,想喝口茶解渴,他并没有扭头注视,信手取杯出自习惯性的本能。 右手落空,茶杯不在该在的地方。本能地扭头一看,愣住了,怎么茶杯不见了? “咦!”他不胜诧异,反射性地发出惊讶的叫声。 “要喝茶吗?自己来。”身后突然传来毫不陌生却又陌生的语音。 他吃了一惊,一蹦而起迅速转身。 这是客房的外间,可兼会客室用,一张圆桌四把圆凳,桌上有茶具。 雍不容坐在桌旁,悠闲地喝茶,跷起二郎腿,脸上有邪邪的笑意。 “你?你……”他大惊失色,目光在门窗中观察,门窗闭得好好地,毫无开启的微状。 “呵呵!不要说你不认识我。”雍不容指指桌对面,原放在窗台上的茶杯:“喝啦!我已经替你添满了,这是你的房间,你是名义上的主人,别给我客气。”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他惊容仍在:“我……我不信你……你真能大……大白天幻变……” “是吗?” “你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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