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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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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却妄想用订下的妻子歪理来管制我,你不觉得自己太缺乏大丈夫男子汉的尊严了吗?” 徐义恼羞成怒,哼了一声,恶狠狠举步接近。 “你想通了?”龙絮絮换上了笑容:“真该走了,雍大哥和我爹,在前面等得不耐烦啦!走吧!” 里外,雍不容与千手飞魔驻足道旁,面向这一端注目,神情肃穆地注视这一面的变化。 不管用笑脸或恶言相向,徐义也无可奈何,自己在理字上站不住脚,恼羞成怒也解决不了问题,吓唬不了无所忌惮的龙絮絮。 想动武,又错了一步。 “女儿,你到底来不来?”里外的千手飞魔的叫唤声传到,中气充沛声如洪钟。 “来啦!”龙絮絮欣然高叫,转身飞掠而走。 徐义正想跃出,却又颓然止步。 龙絮絮掠走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议,势若流光逸电,不愧称“飞魔”的爱女,真有“飞”的气势。 想追,谈何容易?就算能追得上,又能怎样?在前面虎视耽耽的雍不容绝不可能坐视,千手飞魔更不可能眼看爱女受辱。 进退两难,徐义僵住了。 “徐贤侄,你不来?害怕了吗?”千手飞魔的叫声绵绵传来:“那就请与令妹返客店等候吧!千万小心,提防杀手们至客店行凶。” 徐义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转首注视着乃妹,打出询问意见的手势。 “不去,行吗?”徐霞沮丧地说:“不管他们此行结果如何,小贱人都会以一百个理由离开你。 “理直气壮地与雍不容结伙同行,除非……你使用最后手段,但此时此地你能用吗?恐怕弄巧反拙不可收拾呢。” “不去,能吗?”徐义脸色不正常:“重蹈覆辙,如何交代?” “这……” “这一带真有我们的人?” “不知道,应该没有。” “应该?” “是呀!人都在城的另一端。” “既然应该没有,一定是雍不容故弄玄虚,他孤家寡人一个,人地生疏,向一些地棍讨消息,成不了事,在南京他就花了可观的冤枉钱,获得大量假消息。” “你的意思……” “非跟去看不可,我不想太早失去龙絮絮。” “确是马行狭道,船抵江心。”徐霞的凤目中煞气怒涌:“我也不想失去接触雍不容的机会。” “走吧!但愿……” *** 鬼母祠,通常建在公有的坟场内。 尤其是收埋无主尸体的坟场,建鬼母祠管理无主孤魂野鬼。 除非有无主尸体埋葬,鬼母祠附近绝不会有人逗留,连偷坟挖墓贼,也不在鬼母祠藏匿,因为这附近,根本不可能有值得偷挖的富家大户坟墓。 这座鬼母祠的北面,就是县有的四座坟场之一,其中大部分是无主孤坟,成为狐兔野犬的游乐场。 大白天,乌鸦在白杨树上聒噪,晚上枭啼犬号鬼火飘浮,大白天也人迹罕见,夜间鬼打死人。 鬼母祠分两进,后进供寄放棺柩与用芦席卷起待埋的尸体,两进殿堂皆破败荒凉,大白天也阴森森鬼气冲天。 胆小的人,太阳当顶也不敢走近。 距城远在八九里,是凄惨的花子也不可能利用鬼母祠安顿。 今天,鬼母祠成了杀手们的歇息站,在这里夜间入城为非作歹,进退方便不引人注意,是潜伏待机的十分理想所在。 大自在佛一群漏网之鱼,逃出朱家大院时,确是向北面的淮河逃,却不是乘船走的,而是沿河边的草木蔽地亡命飞遁幸运地脱险。 其他逃散的人,可没有他们这么幸运了,被千手飞魔与不要狂乞几位高手名宿,用暗器击毙或活捉,几乎全军覆没。 他们还剩下六个,辗转逃至鬼母祠藏匿。 一夜窜逃,沿途会合了散布在各处担任眼线的七个人,十三个杀手躲在鬼母祠,一度派人至城内联络从南京陆续赶来的人手。 结果奉到指示,要他们天黑之后,混入城中听候差遣,预计今晚将有决定性的行动。 他们准备了食物,耐心地等候天黑,所有的人皆躲在祠内,只派了一个人,爬坐在祠旁的杨树上警戒。 任何人接近至三里内,皆难逃警戒的眼下。 可是,他们只知道防范雍不容。 却不知道雍不容另有高手同伴,更没想到有熟悉地理的人,躲在三里外监视鬼母祠的动静。 远在三里外潜伏的人,藉草木掩身带了充足的水粮,躲得稳稳地,不管有何发现,皆潜伏不动不加理睬。 除非有人恰好踏入藏身处,但这种意外的可能性等于零,因为只有一条小径,连小径也没有人往来。 为首的人仍是大自在佛,这位降魔禅功已修至化境的血腥和尚,经过一次惨痛的挫败,已是锐气全消,傲态无踪显得垂头丧气。 天风散人、赤阴神巫、玄天揭谛,这三位地位最高的人全在,事实上死在朱家大院的人,身分地位都不高,都是一些十方土地与四海功曹一类次要人物。 大自在佛是十大使者中的夺魄使者,地位比四海功曹高一级。 但在天道门中,也只能算是稍为重要的人物而已,使者以上有堂主,堂主以上有护法、副门主等等。 天色不早,大自在佛倚坐在后殿的一副空的棺材旁,双脚伸在地面上,头枕在棺材闭目养神。 侧方的神台下,赤阴神巫阴凝霜倚台脚假寐,泛枯的长发在前面披散遮住脸部,真像是个鬼。 冒失地闯入的村夫俗子,保证会被吓掉三魂七魄。 天风散人在壁根下,用五岳朝天式坐功打坐调息,歇息不忘行功修炼,这位名震天下的老道,太清玄罡据说水火不侵的绝学。 能够成为宇内声威远播的名宿,有其成功的条件,真才实学并不比大自在佛差。 老道身侧,是一个红光满面,但身材高瘦像具干尸的人,年近花甲,一双手干瘦无内有如干了的鸟爪,但殷红如血十分怪异。 大自在佛突然身形一抖,猛然惊起。 “你怎么啦?和尚。”天风散人散去先天真气,坐直身躯冷冷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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