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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九


  “一个姓禹的年轻人,和一个姓霍的年轻貌美女人。女的精于化装易容术,很可能不以本来面目出现打听,反正不论什么人,都得守密。”

  “兄弟理会得,只怕……”

  “只怕什么?”

  “敝地旅客稀少,对陌生人相当好奇,只要费些工夫打听,不难查出线索。诸位虽然夜间莅临,而且寄于城外,但如想完全避免被人目击,那是不可能的事!”

  偏僻小城镇,地不当往来要津,陌生人经过,势必引起居民的好奇,那能完全守密?

  “走一步算一步。”祝堡主硬着头皮说。

  “如果事急,而堡主手头宽裕,何不请人保镖?”朱永寿好意地提出建议。

  “保镖?祝某名列天下七大剑客,要请保镖?”祝堡主大为不悦。

  朱永寿心中也在嘀咕,颇不自在,七大剑客又怎样?被人追赶总是事实!

  “能获得强而有力的人保护,不无裨益呀!”朱永寿虽感不自在,但冲朋友分上,依然和颜悦色解释:“如果能获这人的保护,宇内十一高手也不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撒野。”

  “哦!这人是谁?”祝堡主兴趣来了。

  “幽冥教主。”

  “这个人沾不得!”祝堡主脸色一变。

  “那妖道贪得无厌,他不榨干你是不会罢手的,而且仇敌太多,日后将有后患。据我所知,他并不远出保镖,他那八个徒弟幽冥八鬼,派不上用场,远出怕出纰漏灭他的威风。他自己根本不想在外走动,他不是有福不知享的人。”。

  “暂时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安顿,等风声过后再作打算,也是上策呀!贵堡不是也做这种买卖吗?不同的是,道宏大法师不将人留在太清宫,得自行设法找地方安顿。他只负责对付前来追索寻仇的人,他忍受不了任何人,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向他的权威挑战,不信邪的人胆敢进入撒野,结果只有一个:死!”

  “哦!你是……”

  “不敢相瞒,兄弟是教主的眼线。”朱永寿亮出身分:“不过,并不完全听受太清宫的驱策,有绝对的自由办自己的事,并不负责引介需要的人,前往太清宫求助。眼线只负责留意外来的人一切动静!”

  “堡主,有考虑的必要。”施永兴郑重地说:“禹小狗日益壮大,名头愈来愈响亮,气候已成,日后图谋他更为不易,将永远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假如因此而将他引至太清宫,岂不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这……”祝堡主意动。

  “咱们分开走,货物尽可能多带。堡主这一队,留下足以应付需要的货物,大不了全给他们,只要能把禹小狗打下地狱,即使花光所有的货物,也是值得的。”

  所说的货物,意指他们所带的金银财宝。这次祝堡主反而遁入中原,固然有意广散家财,以对付禹秋田,另一目的,却是想取回他多年以来,做案所藏匿在各地的金银财宝。这次在贾八爷处,就取回了三箱金珠宝玩,金银太重,数量又多,因此忍痛留下,日后有暇再来取回。

  施永兴的意思,是将人分为两队,一队带了多半的珍宝,抄小径走许州,慢慢往山西赶。禹秋田的目标是堡主父子,不会追另一队人。

  堡主父子,则带了一队人,以及小部分珍宝,前往太清宫托庇,引禹秋田跟踪前往,让幽冥教主收拾这个最可怕的心腹大患。

  祝堡主舍得花大把金银,应付得了幽冥教主的需索,对付禹秋田,他已经花掉可观的巨额金银,再多花一倍他也心甘情愿。

  “好吧!值得一试。”祝堡主略一思量,终于下定决心:“朱兄是否能替咱们安排?”

  “不需安排,祝堡主。”朱永寿说:“也用不着引介,只要你们有仇家是事实,请教主庇护也是事实,就可以大摇大摆前往鹿邑太清宫求见教主,就会有执事人员与你们商讨细节。如不想在附近安顿,八大弟子负责将你们护送出两百里外,保证安全。两百里,是太清宫不许任何人撒野的势力范围。许州超出范围一百里,堡主或许可以找教主情商,派精锐护送至许州。远送曾有前例可循,问题是对方是否付得起费用而已!”

  钱可以通神,祝堡主有的是钱,一切好办。

  但他不想付远送费,他希望幽冥教主宰了禹秋田,一劳永逸,打算在太清宫附近安顿一段时日。

  经过再三商讨细节,立即付诸行动,人分为两队,各奔前程。

  抄小道赴许州的一队,带走了三分之二的珍宝,雇了两个向导,不再昼伏夜行,以正常的脚程,仍用驮骡载货,动身前往许州,走的是西行入山小道。

  祝堡主父子,留下十名爪牙,公然大摇大摆南下鹿邑县,有意吸引追来的人。

  生有时,死有地;八表狂生和祝堡主,本来各走各路,禹秋田不可能分身,也不可能花漫长的岁月搜寻他们,却鬼使神差,让他们走上了同一条路。

  祝堡主见机走得快,并不知道归德以后所发生的事故,所以到达鹿邑时,八表狂生仍在归德和禹秋田捉迷藏。偏僻地区消息传播慢,归德是太清宫幽冥教主的势力范围边缘,驻有太清宫的眼线,事故与太清宫无关,眼线并没将消息传至太清宫,所以太清宫并不知道事情的经纬,也懒得过问。

  归德是交通要道,每天都有事故发生,如果势力范围内的每件事都要管,恐怕得需十万兵马调度才行。

  太清宫不许外人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撒野,是指有关向太清宫权威挑战的人,事不关己的事那能管?连负责治安的巡捕也管不了那么多。

  八表狂生十一个人到达鹿邑时,祝堡主十二个人,已在太清宫附近租了一座大宅,快快乐乐的过了好几天啦!

  ***

  禹秋田在府城逗留两日,得到归德群豪的合作,的确证实八表狂生和天长堡的人,不曾向东折回,也不曾向西走,这才决定南行。

  猜想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必定已取得默契,真的向亳州走了。

  二十六个人分为两队,前后可以策应,立即兼程南下,居留如果过久,就不易掌握线索啦!线索一中断,又得浪费不少时日了。

  他们动身的前两天,太清宫派来查证的眼线已经来了。幽冥教主是相当小心谨慎的人,接受托庇者必须经过查证才放心,但对远在势力范围外托庇者的旧恩旧怨,通常不屑查证。

  如果事故发生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对付的手段必定最为冷酷无情。

  禹秋田也是有心人,他放出的口风是:向亳州追捕祝堡主,八表狂生的事以后再说。

  归德的人,都知道他要向亳州追。

  亳州地属南京,河南的群雄如释重负。

  禹秋田的剑太可怕,最好永远不要在河南地区挥动。每一个地方豪霸,都划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也多少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经常会发生利害冲突的事故。万一这把剑涉入,谁禁得起这把剑雷霆一击?

  绝剑、魔剑、幻剑……都在这把剑下崩溃了,江湖朋友不知道该给这把剑何种名称?

  他们一离开,第一个设宴庆贺的人是贾八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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