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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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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凤顺手丢掉三只玉瓶,一脚踏入土中,笑道:“恶道弄鬼时,我一发觉不对便屏住呼吸倒地。药散称为香,自然比气轻,不向下沉而向上浮,所以倒地之后,虽失去知觉,中毒不深。恶道这种香帕水,水入鼻便药力自消,你用溪水冲洗我的头面,我便缓缓苏醒了,并不足怪。” “哦!原来如此。” 姑娘将一只玉瓶放入百囊中,将另两瓶递过,她的手晶莹如玉,红润纤巧,五只柔荑般的手指令人心动,直伸至蒙面人的胸口,说:“恶道的解药闻名江湖,可解任何乱神迷药,壮士何不留用防身?” 蒙面人双手虚摇,摇头道:“不!不!在下不和江湖人打交道,用不着这些东西。” 姑娘不依,噘起红艳艳弧形极美的小嘴,像是在生气,但笑涡儿醉人,分明在笑,说:“我也说不!你得留下以防万一。” “不!不!我……”蒙面人仍在推辞。 话未完,姑娘纤手一抖,比电还快,出其不意便将蒙面人的蒙面汗巾拉下了,讶然叫:“咦!你不是飞龙秋雷么?” 汗巾被拉掉,赫然是秋岚,他僵在那儿,伸手取过姑娘手上的汗巾塞入腰带中,摇头道:“许姑娘,你错了,我不叫飞龙秋雷。” 姑娘退后两步,左看看右看看,迷惑地说:“唔!有点不像,你雄壮些,高些,当下两撇自以为老成的胡子,穿直裰而非劲装,用寒酸的衣着,掩盖你光风霁月的俊容。我猜,你是秋雷的哥哥。” 秋岚扭头便走,一面说:“姑娘,请珍重,不必乱猜了。” “壮士,请留步……”姑娘急叫。 秋岚去势如电,头也不回走了。 “壮士……”姑娘尖叫,急起便追。 可是,秋岚去势太快了,在怪石林影中飘忽如鬼魅,追了里余便形影俱杳。天宇中,他的语音震耳:“姑娘,不可信任任何人。” 他扔脱了银凤,颓丧地躲在草丛中,双手抱着混乱的大脑袋,痛苦地低唤:“弟弟,你已被名利冲昏了头,眼看又沾上了色字,你已经走到深渊的边缘。天哪!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久久,他倏然站起,深深吸入一口气,断然地自语:“不!我不能任他沉沦,我必须及时劝阻他回头。” 他守在一处可以看到整个峡谷的崖壁下,等候着秋雷。岂知等了半个时辰,眼看看日落西下了,他仍不见秋雷出现,等得他心焦万分。 秋雷不走峡谷,由秋岚先前入谷的半山小径走了。 秋雷等不着弟弟,使向石淙村赶,向村人打听消息。方知所有江湖人,全向登封走了。至于飞龙秋雷,村中人是不会知道的,他只好也向登封赶,双方愈离愈远,真是天意。 *** 且回头看看飞龙秋雷。 金神教了他一种聚力伤人,以先天真气专破内家气功的霸道掌法,叫做金针掌,共有三招十五掌。也就是说,共有十五式,每一式皆有一种化招进击的方位,而不是每一招中攻出五掌。有十五种化招进击的方位,足矣够矣!万变不离其宗,一套掌法来上九九八十一招,毫无用处,用得上的少之又少,类同的招术也多,愈简单实用愈好。 所谓金针掌,发时真力聚于掌心,击中时力聚一点,像针一股贯入对方的肌骨。所中处看不见掌印,因为除中心一点之外,其他地方不受力,只看到小指大的一个血孔,直透内腑,武林中著名的红砂掌等,一击之下,所中处整个掌印清晰入目红黑分明。受力面大,百斤力道分布全掌,破不了内家气功,面大力分。 金针掌不同,只有一点而已,但聚于一点,情形改观。绣针分量轻。但加上一指之力,可入木三分;大手握棍,以百斤之力压木,可能木面难损。因此,便可看出金针是如何霸道了。 送走了金神,秋雷走向沉睡不醒的绿凤。 本来,他打算将绿凤放入洞中,让她自生自灭。但这时心中万分高兴,目光落在绿凤凹凸分明的胴体上,只感到血气一阵翻腾。 绿凤人生得美,更生有一具会喷火的胴体,躺在那儿酥胸高挺、粉脸上的笑意拨人。他一个血气方刚任性而为的青年人,怎受得了撩拨?他在绿凤身旁坐下了,自语说:“留她呢,抑或是永除后患呢?” 他还未拿定主意。信手轻抚绿凤的粉颊,着手温润腻滑,一阵神秘的快感立即从手掌传遍了全身。 接着手向下滑,逐渐加力。 他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浑身在发热。 他的手发抖了,一阵神秘的电流通过了全身,呼吸一阵紧,充满诱惑的幽香,往他鼻孔里钻了,往他心里面钻。 他感到一阵神秘的热流,从丹田向上升,然后分为两段,一向上行一向下行。 汗,从他的毛孔中往外冒,燥热难当,受不了。 食色性也,女人确是怪物,年青的小伙子近不得,近了就想抓,抓了就想吞,不近便罢,近了就扔不开了。 他的手颤抖着,突然一把握住绿凤的右乳房。似乎,他抓紧的不是女人的胴体,而是令他昏眩的怪物。从手中,从感觉里,神奇的电流传遍全身,令他兴奋,令他快意,令他冲动,令他忘了世间的一切,只除了躺在他眼前的动人娇娃。 对女人,他所知有限,但现在他似乎懂得很多了。 他抓住绿凤的襟领,正想往下拉。蓦地,他停下了,喃喃狂乱地自语:“这是一个有名的女淫娃,我值得如此么?” 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向他呼喊:“愚蠢的东西!世间有甚么值得不值得?这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又不想和她做夫妻,何必问是否值得?” 其实,这种念头并不是使他缩手的主要原因,更不潜伏于内心的道德观念阻止他下手,终南狂客从未教过他该如何尊重道德和秩序,而是他自命不见的骄傲心理在作怪,绿凤还不值得他降尊纡贵一顾哩! 他松了手,但不到片刻,他又开始在绿凤身上蠢动了,要抗拒像绿凤一般充满诱惑力的女人是不容易的事,在暗室之中,或者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这种女人在任何地方,都会引起男人的冲动犯罪念头。 他感到令他震颤的感觉重新淹没了他,比刚才更凶猛地冲激着他。一阵难以抑止的冲动,不由自主,猛地在绿凤的脸上投下一串暴吻。 一知半解的小伙子最危险,也最容易对付。危险时狂暴、冲动、欲升、不顾一切;容易对付的是害怕、畏怯、爱面子、想吃怕烫嘴、畏首畏尾。 秋雷属于前一种人,是个无所顾忌的人,欲火一发不可遏止。他要探索生命的奥秘,要撕开女人神秘的外衣。 一撮辟香散吹入绿凤的鼻孔中,绿凤倏然苏醒。 首先,她看到坐在身畔的秋雷,正用迷乱冲动的火热眼神死盯着她。她缓缓挺身坐起,发觉自己的腰带和衣纽大部分被解开了。 她噗嗤一笑,媚眼儿流波四转,伸一个玉笋般的指头点在秋雷的额角,用迷死人的甜嗓子,娇滴滴甜腻腻,略带些儿鼻音,说:“你呀!你也不是好东西。” 秋雷一把扣住她的双肩,往怀里一带,说:“是好东西,还用得着和你在这里穷泡?” 绿凤像一条蛇,缠住了他,媚笑着问:“小弟弟,你嫩得很,却想装老手,想怎么样?说呀你……” 最后那一个你字,尾音拉得长长地,媚极了,嗲极了,也俏极了。 在这种风月老手之前,秋雷不得不承认嫩,发出一声近乎兽性的怪笑,怪腔怪调地说:“嫩就嫩吧,宝贝儿,你这老手怎么说都成,反正我姓秋的服了你,该怎么办你说好啦!” 绿凤风情万种地“嗯”了一声,闭上水汪汪的大眼,用梦也似的鼻音说:“那还不简单,好人,亲我吧,抱我吧。嗯!先不必毛手毛脚,找处只能容纳我俩的小天地。让我们好好温存,今后,你我或许会有一段时日相处哩!急甚么?” 秋雷抱起她哈哈狂笑,大踏步向秘洞走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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