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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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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满天,丘星河在整理行囊准备坐骑。农舍的主人早已到农地工作,在旁相候的有假书生三个人。 “丘兄,和我一起走嘛!”假书生不胜依依,仍想挽留他同行:“把寻找矿脉的事丢开,你年轻,不要把生命浪费在荒山野岭里,凭你的胆识和武功……” “哈哈哈!总有一天,我会发掘到一座金山,光明正大,安居乐业,可不想象四海妖神一样,埋名在荒山里隐世避仇。”丘星河神情豪放地大笑:“两个人走在一起,必将耽误一个人的事,你有你的道路,我有我的方向,山长水远,小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你真是寻找矿脉的人?”假书生眼中有重重疑云。 “而且兼不折不扣的冶金师。”丘星河笑笑:“与天下各地某些有名气的铸金场,多少有些往来。人,总该有一份正当谋生的行业,必要时不妨以合法掩护非法,那就活得如意些。”丘星河向三人行礼,扳鞍上马:“诸位,各自珍重,后会有期!” “丘兄……” 假书生嗓音变了。 “诸位,必须走在那些人的前面。”丘星河扭头叮咛,深深凝注假书生片刻,一抖缰,健马放蹄急驰,向北越野而去,消失在北面的林野里。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神秘得很。”龙叔喃喃地说:“我真有点不放心,得防着他一点。” “他不是说过吗?采矿师兼冶金师呀!”吕叔怪腔怪调地说。 “我和你不同,我一点也不担心他。” “废话!”龙叔说:“你没听清他的话?” “什么话?” “必要时,不妨以合法掩护非法。” “本来就是呀!采矿师是犯法的,冶金师却是合法的,有时也非法;与私铸场有往来就非法。” “狗屁!你知道我意指什么。” “哈哈!你也知道我意指什么。” “别抬杠啦!烦人,走吧!”假书生显得不胜烦恼,依依地注视丘星河身影消失的树林片刻,懊丧地动身。 “小姐,不要烦恼了。”龙叔叹了口气说:“他不是我道中人,你与他无缘……” “龙叔!”假书生沮丧地大叫。 “呵呵!不过,我有预感。” “你有什么狗屁预感。”吕叔笑问。 “小姐与这个什么冶金师,必定后会有期。” “你们又来了!”假书生烦躁地一跺脚:“闲空下来就没事找事抬死杠,无止无休。下次,要爹不许你们跟着我碍事。” “哈哈!我们不跟,你爹会另外派人跟,另派的人,必定比我们更讨人嫌。” “你……” “别忘了去年郑州的事故。”龙叔正色说:“就是没有人跟你,你才会上了妙笔生花那老混蛋的当,挑唆你去斗商家的流星散手剑术。结果,碰上了一个神秘的夜行人,灰头土脸,几乎把你爹气坏了。” “你烦不烦呀?龙叔。” “好好,不烦不烦,哈哈……” *** 两骑士从东面来,枣骝飞驰,不像是赶长途的,走长途不可以策马飞赶。 三岔路口昨天发生事故的小店前,有两名大汉在凉棚中品茗,目光不时落在南行入山小径向远处眺望,似有所待,但并不焦急。 两人都佩了剑,高大雄壮一表人才,流露在外的剽悍、机警、自豪气概,处处皆表现出他们是武林健者,剽悍的江湖强人。 东来的健马驰近,坐骑一慢。 “喂!沈兄,韩兄,你们两位怎么在这里?”第一位骑士在棚口勒住坐骑问道,“贵少庄主呢?” “在这里等候少庄主的消息,少庄主进山去了。”沈兄离座踱至棚口迎客:“哦!两位仆仆风尘,有何急事,歇口气喝口水吧!” “奉命来找贵少庄主,捎有陈老前辈致送贵少庄主的信物。”骑士扳鞍下马,顺手摘下鞍袋的招文袋:“贵少庄主进山,何时可以返回?” “不知道。”沈兄摇头:“我和韩兄负责在这里留意可疑动静、有紧急事故才跟去禀报,目下到了何处,谁也不清楚。” “糟,咱们如何才能找到他?” “有何要事?” “我也不知道。”骑士拍拍招文袋:“长上交代要将信物交到,没说期限大概不急。” “这样好了,信物交给在下转呈也是一样,少庄主一定会回来的,不会在山里耽得太久。” “也好,那就是劳沈兄啦!” 骑士从招文袋中,取出一个大型信封,封内似乎盛物甚少,很可能只有三两张征信笺,顺手递给沈兄:“请先验看火漆,请具名画押,劳驾沈兄了。” “有火漆?岂不是牵涉机密吗?这……” “这是陈老前辈喜欢摆排场的老把戏,任何有关鸡毛蒜皮的书函也用火漆,放心代收吧!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密的事。” “好吧!我画押签收。” 不久,两骑士循原路向东走了。 沈见和韩兄听说不是机密,一时好奇,剥掉火漆折封,他们两人虽是赳赳武夫,却也有点墨水。 抽出封内物,两人吃了一惊,怔住了。 一张宝泉局的官票,纹银三千两。 一张八行笺,上面写着: “请至湖广黄州,将名武师飞虎方世贤请来。又及:可以便宜行事。七月初一,务请抵达潜山起云谷。本所八路人马,将届时会合,当晚进袭锦绣山庄,切勿误期。” 具名只有两个字:陈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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