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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最后倒地昏迷的人,是那位看似乎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三个泼皮全倒了,有两个挨了一两枚飞针。小村姑的满天花雨撒针手法极为霸道,数量也多,店堂又不大,每个人都被针雨所笼罩着,没有打击飞针力量的人,难逃劫数,针到贯体防不胜防。

  当然,飞针只是分散注意力的诱饵,针太多,多而力分,威力有限得很,贯入肉中也算不了严重的伤害。

  空间里,流动着淡淡的、几乎令人难觉的异香。

  不过过了多久,第一个醒来的人是逍遥仙姑。

  神智一清,她只感到浑身发冷。

  这里是一座简陋的茅屋,窄小的厅堂却横七竖八躺了太多的人;太多的昏迷不醒的人。

  “你这贱女人。”高坐堂上穿黑衣戴面罩的人,用刺耳的嗓音咒骂:“经不起一唬二吓,你就贪生怕死招供了,你好大胆子。”

  “我……我也是不……不得已的……”逍遥仙姑声泪俱下叫喊:“请……请让我见……见见公子……”

  “你已经不配见他了。”

  “求求你……”

  “先掌她的嘴,点她的死穴让她慢慢死!”

  过来两个灰衣人,戴了鬼怪面具,一个拖起她,一个给了她四耳光,打得她口中溢血,双颊红而后黑。

  这时,所有的人全都清醒了,但没有人能动弹。

  少女摆放在书生的身后,一双秀目狠狠的盯视着那位戴黑头罩的问话者。

  “先处理了不相关的人,再好好整治你。”戴黑头罩的人阴森森地向少女说,手向一位泼皮一指。

  一位戴面具的人,上前抓住泼皮的辫子,拖死狗似的拖至戴黑头罩的人面前,将人放下退在一旁候命。

  “招你的姓名来历。”戴黑头罩的人沉声问。

  “在……在下杨……杨家谋……”泼皮躺在地上,只能说话而无法动弹:“在长沙替……管李大员外做护院……这次来找朋友叙旧……”

  “那位府前街放印子钱的李大员外?”

  “是的……”

  “毙了。”那位戴黑头罩的人不屑地挥手叫。

  “饶命……”杨家谋拼命狂叫。

  戴面具的人呼了一声,脚举起了。

  “救命啊……”杨家谋拼命狂叫。

  脚踏住他的脖子,狂叫声变成嗄叫声,然后浑身猛烈地抽搐,喉破了,颈骨也折断了。

  “另两个也是一丘之貉,保镖护院,宰!”

  “救命……”另两名泼皮狂声大叫。

  在这山野的空茅屋迫供杀人,那会有人来救?三个泼皮本能地叫救命,想得到必定白费劲,被杀掉的逐一拖走。

  一个中年人被拖上来了。

  “在下阴判凌岗。”中年人躺在地上恐惧地自报名号,不住发抖。

  “哦!江右两湖的黑道双豪。”戴黑面罩的人指指另一名中年人:“这位,一定是阳钩冷虹了?”

  “正是区区在下。”另一名中年人率直地答。

  “按理,在下该放你一马。”

  “谢谢尊驾高抬贵手。”阳判凌岗道谢,恐惧的念头消失了。

  “但是,你们已经知道搜魂公子的秘密。”戴面具的人阴笑着说。

  “在下发誓守口如瓶。”阴判又开始恐惧了。

  “你知道江湖守秘的金科玉律是甚么?”

  “这……”

  “毙了。”

  “饶命。”

  脚又踏下来了,也踏落在咽喉上,最后终于被拖到门外去了。

  “这个读书人。”戴面罩的人指指书生。

  书生被拖来摆妥,已惊得面无人色。

  “你,甚么人?”戴面罩的人问。

  “小生姓李。”书生居然能清晰地回答:“你们这些强盗、土匪、杀人如儿戏的不法之徒,目无王法的……”

  “毙了!”戴面罩的人怒吼,被骂得七窍生烟,愤怒万分。

  脚踏下来了,踏落咽喉,死定了。

  所有的人,包括功臻化境的少女和云华双卫,竟没能看清变化,反正看到有人在动,有人在叫。这瞬间,躺在地上的人起来了,站着正要将人踏死的人反而躺下来了,就这么简单。

  四周,共有八名戴面具的灰衣人,连戴头罩下令处决人的首脑在内,九个人全都大吃一惊。

  书生站得笔直,他脚下踏着那位要踏死他戴面具的人,踏的部位也是咽喉,咽喉已破颈骨折断变形,仍在像蛇般扭动,书生脸上的笑容令人迷惑,正是含笑杀人的那种笑。

  “对付要杀在下的人,本书生必定以牙还牙,绝不留情。你!”书生含笑向戴头罩的人一指:“生死簿中,阁下的大名已勾。”

  “咦!你……你是……”戴头罩的人骇然站起,突然的变故似乎无法适应。

  “我报应神李报应。”书生说:“神,有千百亿化身,你现在所看到的,我是书生。如果你还有命的话,下次你会看到我另一种面目。可惜,你已经没有下次了。”

  所有的人,皆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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