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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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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那是在郑州有了变故,才对他起疑的。” “贵镖局的人如何想法?” “如何想法无关宏旨,问题是今后如何应付是非。” “怎么说?” “今后尽可能不接丰源的镖,才能避免殃及池鱼。诸位想必是狂剑荣前辈的朋友,奉劝诸位不必在张某身上浪费工夫,敝镖局上百名人手,全是些饭桶,敢说没有一个人知道丰源的底细,你就是把我剥了,我也不能胡说八道供给你们错误的消息,你们必须向丰源的首脑人物打听,或许能够……” “你认为梁剥皮会不会躲在丰源宝号内?”灰袍人抢着发问。 “鬼才会笨得猜想梁剥皮躲在丰源。”三阴手不假思索地说:“驮队离开西安,梁剥皮根本就没有动身的消息。如果我是梁剥皮,我就不怕你们行刺,有钱可使鬼推磨,我会请无数的江湖高手保护我的安全,谁也近不了身。” “你认为咱们是狂剑的朋友?”赵宋问。 “不是吗?” “不是。”赵宋笑笑:“现在告诉你已经没有多少关系了。” “哦,你们……” “咱们是丰源的人。” “什么?不是说来玩的?”三阴手的口气显得很惊讶,其实他心中明白,他下对了赌注押对了宝,可是,仍然是输了。对方如果不表露身分,也许他会赢。现在,他绝望了,输了这一注,输掉了老命;这些人不会放过他的,杀他灭口势在必行。 “生死大事,怎能说来玩?”赵宋阴笑着说。 “那么,在下是死定了?” “恐怕是的。杀你,是咱们计划的一部分,你一死,贵镖局的人,定会相信这是狂剑与大刺客所为,必将与本城的地棍们掳手合作,共同对付狂剑与大别客。” “这种如意算盘打得不够高明,他两位名震天下的高手中的高手,绝不会费心在张某这种三流人物身上费工夫,杀了我灭口,你们不但嫁祸不成,反而引起旁人的疑心,帮助你们的热忱必将消失,因为狂剑绝不会伤害我这种三流武林小混混。” “中州镖局的人不信,其他的人信,你无能为力。张兄,在下抱歉。”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三阴手挺起胸膛:“你们激起公愤的手段,初步已经成功,要是杀了我,因而引起公疑,你们必将前功尽弃,信不信由你。现在,你们动手吧,张某不是怕死的人,要脑袋,你们拎去好了。” “咱们已经计算好了,杀了你,绝不会引起公疑,咱们控制得住情势,因此,你非死不可……” “真的吗?”柴门外传出答话声,门徐徐被推开了,高大英俊的身影当门而立。 原来把守门左右的两名大汉,口吐白沫摇摇晃晃向下栽倒。 灰袍人大吃一惊,手一按长剑出鞘。 赵宋也不慢,右手一抖,袖底暗藏的一把铁骨折扇入手,唰一声抖开挡在身前护住要害。 “你是谁?”灰袍人沉喝:“阁下是如何将门外的人伤了的?” “连我大刺客林彦你都不认识?”不速之客阴笑着说,迈步入房:“我可怜你们。” “哈哈哈哈……”灰袍人狂笑:“林彦目下在太原,枉劳心力疲于奔命,阁下不必冒充他了。告诉你老夫认识林小辈。” “真的?好吧,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下的确不是林彦,林彦的确目下在太原疲于奔命上当吃亏。”不速之客毫不脸红地说。 “你为何冒充他?亮名号。” “免了,说出名号,你们也不知道。” “说说看?” “好吧,说说也好。在下姓符,鬼画符的符。这个姓对阁下是否有印象?” “没听说过……” “所以在下懒得多说。” “你把老夫的两个人怎样了?” “杀死了,不信你可以去检查检查。” “杀死了?你……” “在下杀人,不一定用刀剑,也不需要面对面咬牙切齿追魂夺命。至于他们是如何死的,你不必追问了,反正你到了阴司地狱,就会知道了,因为你们三个人,都注定要在今晚死了。” 门外人影再现,语音传到:“不是三个,是两个。三阴手死不了,他毕竟是局外人,中州镖局总算有点骨气,咱们不能亏待他。” “狂剑荣昌!”灰袍人骇然叫。 自称赵宋的人,突然伸手拍向身侧那座小小的透气窗,想破窗钻走。 “你已经没有穿窗之力了,破窗也无能为力。”姓符的年轻人说:“那小窗牢得很呢!” 赵宋连劈三掌,一掌比一掌虚弱,拍到第四掌,掌发抖得很厉害,掌一触窗门,人便口吐白沫,扑倒在窗下徐徐滑倒,在窗脚下卷缩成团,呼吸渐止。 三阴手也口吐白沫,也向下倒。 灰袍人厉吼,挺剑疾冲,但双脚抖得厉害,口中也在吐白沫,眼珠子在向上翻。 姓符的年轻人向侧一闪,摇摇头说:“真奇怪!像他这种修为深厚,武功不俗的人,一听自己注定要死,居然就相信死期到了,毫无求生的意识存在,岂不太可怜了?” 狂剑站在门外,灰袍人冲过姓符的身旁,砰然冲倒向前滑,被门限挡住便手脚一摊,像具死尸。 “贤侄。”狂剑举步跨入,笑笑说:“如果愚叔也看到门内的同伴无缘无故栽倒,也会惊得魂飞魄散的。把他们废了吧,三阴手当然不必伤害他。” “小侄遵命。” “他们醒来,会不会怀疑中了疫毒?” “小侄并未使用疫毒,而是一种令人麻痹的药物,半个时辰后便可自行复原,但全身乏力,与中了返魂香的症状差不多。哦!荣叔,不问口供?” “问不出什么来的,我们也不需要口供,只要他们相信我们在追查梁剥皮就够了,借这些人之口,传出让他们安心的消息,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三阴手最先苏醒,他发现四个死对头并未断气,只是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而已。他不是一个大量的人,三阴手的绰号就代表他的为人,这几个家伙竟然要他的命,他怎能不恨之切骨? 他出门察看,发觉身在一座大厦的偏院后进的废屋内,不见灯火,也不见有人。他一咬牙,退回房内,拾起灰袍人的剑,把四个家伙的手脚大筋割断,方吹熄烛火溜之大吉。如果他知道四个家伙已被废了内腑经脉,便不会浪费工夫割手脚大筋啦! 中州镖局一出面,地棍们哗然。四个手脚大筋已被割断的人,已被三阴手带人背回镖局,让本城的地棍头儿过目,并将昨晚被挟持的事一一说了,当然不说他自己下手割断了四位仁兄的手脚大筋,也不解释是不是狂剑和姓符的年轻人所为。 情势急转直下,有人认出四个家伙中,有两个确是曾在丰源走动的伙计,丰源挑拨嫁祸的毒计阴谋败露,终于激起了公愤,地棍们立即掉转枪头,开始纠缠丰源,展开了骚扰和抵制的行动,把丰源孤立起来。有些人反应更为激烈,声称要和狂剑合作,直接打击丰源宝号,群情汹汹。与丰源有交易的商号皆受到地棍们严厉的警告,谁要再和丰源在生意上有往来,后果将极为严重。 这一步棋,丰源输掉了半壁江山。 第二步棋,丰源却赢回失去的优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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