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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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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 拦路的人,看清两个灰袍人放下肩上的尸体。 “该死!你们把他怎样了?”女性灰衣人厉声急问,黑夜中一时还看不出是死尸。 “小女人,你是他的党羽?” 右首的灰衣人打一冷战,手按上了剑靶。 “小姐,两具都是死尸,身躯已僵直,已死去多时。”灰衣人向女性灰衣人低声说:“恐怕……恐怕……” 女性灰衣人浑身一震,举手向后一挥。 “上去两个人,检查是死是活。”女性灰衣人嗓音全变了:“他……他们……” 两名灰衣人大踏步而出,接近至两丈左右,金鸣隐隐,两把沉重的雁翎刀出鞘,直向对面的几个灰袍人闯过去,步伐坚定整齐。无形的杀气慑人心魄。 “大胆!”为首的灰袍人厉吼举手一挥,左右两名灰袍人同时迈步迎出,一刀一剑出鞘。 “站住!亮名号。”右面的灰袍人沉喝,剑向前一伸,剑气迸发,龙吟隐隐。 灰衣人哼了一声,突然冲上,刀光疾闪,雁翎刀势若雷霆排空而至。 “混账!”灰袍人大骂,一照面便走中宫强攻,岂不是太狂太瞧不起人吗? 一剑急封,刀来得太快了,灰袍人并不想示弱闪避,力贯剑身全力封架,要震断雁翎刀示威。 “铮!”火星飞溅,刀剑狂猛地接触。 刀不但没被震断,剑反而向外反震。 这种武林人使用的剑,分量比雁翎刀轻一倍以上,用剑来硬接雁翎刀,简直狂妄得不象话。 雁翎刀也就是宽锋剑,比剑短六寸,完全是硬攻硬抢的狠家伙,用轻灵的武林佩剑硬接,后果不难想象,有如鸡蛋碰石头。 刀光狂野地一闪、再闪,人与刀浑如一体,无畏地撞入灰袍人怀中,刀过处胸裂臂落。 另一个用单刀拦阻的灰袍人,也仅攻了一刀,双腿突然被雁翎刀自下盘掠过,齐膝而折干脆利落。 砰一声大震,第一个灰袍人残缺的身躯摔倒。 “啊……”双脚齐折的灰抱人,也倒地狂嚎。 两个灰衣人挥刀虎扑而上,冲向两具已僵的尸体,对刚才挥刀杀人的事毫不在意,似乎并不比踏死一只蚂蚁严重。 电耀霆击,无可克当,气势之浑雄,挥刀之勇猛无畏,把这些在江湖鬼混的高手名宿,惊得毛骨悚然心胆俱寒,那曾见过这种砍瓜切菜的阵仗? 越是出身名门大派的人,越是讲究风度排场,尽管把对方恨得要死,碰上了也得先斗斗嘴皮子,拉开马步立下门户,摆开架势比手划脚老半天,再移位找空门进招出手,也许转了老半天仍是没完没了。 而这两位灰衣人,人如龙刀如虎,以雷霆万钧之威直撞而入,刀下绝情砍瓜切菜,仅声势就足以惊破对方的胆,可怕极了,那股子决山河撼泰岳的杀气令人精神崩溃。 负责带尸体的两个灰抱人,一看灰衣人挥刀冲来,吓了一大跳,胆寒地疾退丈外。 其他的灰袍人以为这两位同伴心怯撤走,本来心中已虚,不等为首的人有所表示,不约而同向后飞退。 兵败如山倒,七个人有六个脱离现场。。 “你们……”为首的灰袍人大叫,想阻止同伴逃走,但突然发现对面九个灰衣男女像狂风般冲来,叫声立止,转身一跃三丈,比同伴逃得更快更远。 “小姐,不是张秋山。”一名灰衣人在僵了的尸体上擦拭血迹,沉静地禀告。 “这个也不是。”另一个灰衣人接口。 “捉活口!”小姐断然下令。逃命的人,一定比追的人跑得快,稍一耽搁,七个灰袍人已逃了个无影无踪,活口捉不到了。 *** 张秋山从恶梦中惊醒,触然感到手脚虚软头晕目眩,背部的痛楚依稀仍在。 好冷,他终于完全清醒了。 “我落在他们手中了。”他心中暗叫。 看清了自己的处境,绝望地长叹一声,死亡的阴影罩住了他,失败的感觉爬上心头。 这是一间相当广阔的庭堂,却显得呈破败不堪,门窗斑剥蛛网尘封,案椅残破不全。 四角是了四盏糊了绿纸的灯笼,满堂呈现惨绿色的幽光,像地狱、酆都的殿堂,灯笼闪烁出幽幽鬼火,难怪那么阴森寒冷。他被捆了双手,悬吊在庭柱的大钉上,双脚刚好着地,幸好没悬吊双手不至于成残。 葛佩如小姑娘运气不错,被捆在破交椅内,用焦灼痛苦的眼神,留意他的动作。 “秋山哥……”小姑娘凄切地叫唤:“你……你醒来了吗?” “嘘!你……小佩,怎么一回事?”他沮丧地问。 他依稀记得,自己中了毒雾,挨了三个联手从后面重击,其中有一个人使用歹毒的毒龙掌,击散了他的护体神功。 在昏迷之前,小姑娘突然现身救了他。 可是,现在两人都成了俘虏。 “我……我在虎踞门外陈家踩探你的下落。”葛佩如懊丧地说:“探出神爪冷镖陈老匹夫,正调兵遣将计算你。 “我心中一急,暗中跟下来了,幸好在千钧一发中救了你,危急中跟着一个灰衣人突围脱身,半途……天杀的,却被灰衣人出其不意将我打昏,醒来就在此地了。你……你可无恙?” “还好,好像有人给我服了解药,用精巧的手法阻止毒龙掌毒扩散。你……” “在扬州你偷偷走了,我和娘……” “跟来镇江寻我,何苦?” “秋山哥……” “不该找我的。”他深深叹息:“我走到那里,凶险与灾难随之……” “我不在乎凶险,更不在乎灾难……” “不要说了!你这不听话的丫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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