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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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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心宁果然应声和胜黛云赶过去,苟癞子笑嘻嘻地指着前面那万山萦绕之中,一峰独出,说道:“你瞧!那就是始信峰,就在始信峰的绝顶,有一个宽约十余丈的山缝,从峰顶一直到底,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深,因为两边都是峭壁天生,苔鲜滑如油,根本无法立足。这个山缝里面长年是云雾迷漫,湿气浸人,所以,根本也没有人去过,里面究竟是怎样的情形,没有人知道,这就是黄山白云壑,也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夏心宁耳朵听着苟癞子说话,眼睛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始信峰,心里想着金沙一老所说的话,“在黄山之颠,你师祖将那件蓝衫丢进深不知底的白云壑。”他不自觉地点点头。 胜黛云突然问道:“既然两边都是峭壁天成,难道就没有一个进出口的地方么?” 苟癞子笑嘻嘻地说道:“姑娘!我说这白云壑是个怪地方,就怪在这里,当然,只要是个山缝,就会有进出口的地方,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两边山峰上同时发生地崩,不但是将进出口堵死了,而且也变成笔削无痕,使这个白云壑真正地成为死谷。” 胜黛云啊了一声,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夏心宁忍不住插口问道:“如此说来,这白云壑是无法下得去了!” 苟癞子说道:“我在黄山这么久,从来没有想到有什么办法可以下去。” 他说到此地,突然嘻嘻地笑道:“你看我这个人多荒唐,尽顾得说话,我们何不赶到上面去看看,免得你们不相信我的话。” 夏心宁道:“并不是不相信苟老兄的话,我们既然专程来到此地,自然是应该去看看。” 苟癞子自始至终没有问他们到白云壑为了何事,一点也没有怀疑的意思,倒是笑嘻嘻地说道:“那就赶紧走吧!常言说道:望山跑死马,始信峰看在眼前,走起来还有一段很长的路,我们趁着日落以前赶到始信峰上才好。” 倒是胜姑娘心细,她忽然说道:“你住在黄山什么地方?难道专程为了送我们到黄山始信峰么?” 苟癞子没有料到胜姑娘有此一问,当时微微一愕,但是他立即就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你们两位是专程来找白云壑,我这个做地主的,难道不应该一尽引导之责么?” 夏心宁一心急着要早点到达白云壑,因为他听到苟癞子这样一说,白云壑下去这样困难,心里还直在发愁,不知如何是好,所以,他急急地催促着说道:“有劳苟老兄引导,我们快走吧!” 苟癞子立即赶着小毛驴,飞快地向前跑去,夏心宁和胜黛云也紧随在后面奔驰得很快,而且都是上山的山路,极为崎岖,所幸夏心宁和胜黛云的两匹马,都是神骏非常,苟癞子的小毛驴更是履山地如平路,不到一盏滚茶时分,三个人已经到了始信峰的腰际。 再向上去,山势愈来愈险,根本就无路可循,苟癞子便招呼将马匹留下,继续向上攀登。 苟癞子他说完话,便从毛驴背上一纵,人比猿猴还灵活,一溜烟便窜上高达三丈多的大石之上。 胜黛云低低地对夏心宁说道:“你看!” 夏心宁会意地点点头,表示知道她的用意,当时一声不响地拧身拔起,也窜到那块大石头上面,胜黛云也不敢落后,紧跟在夏心宁的身后,一拔而起。 三个人如此兔起鹘落,电掣云飞,谁也不说话,一路上,有许多危崖断壁,绝壑深渊,真是一失足便要饮恨千古,可是,这三个人是艺高胆大,根本没有理会,一口气,直向始信峰顶爬上去。 如此又是经过一顿饭的光景,胜姑娘随在后面,已经鼻尖微沁汗珠,渐闻娇喘细细,因为她在内力上,比夏心宁还差一筹,可是再看前面的苟癞子,还是那样步履从容,越发地使姑娘心里吃惊了。 正是她心神如此微分之际,苟癞子落身在一棵大松树上,一弹而起,人在半空中身形转化为“展翅翱翔”,冲天而起四丈有余,一折身落到一块孤立的大岩石上,笑嘻嘻地叫道:“到了!” 夏心宁脚下一缓,他等到胜黛云来到身边,伸手携住姑娘的柔荑,一挺双腿,全力一冲,双双飞起,也落到那块大岩石上。胜黛云感激地看着夏心宁,难得他如此细心,知道她此刻真力不继,顺手牵她一把,丝毫不露痕迹。 夏心宁此时已松开姑娘的手,站在孤峰大石之上,眺望着四周。 黄山在诸大山岳之中,最是引人入胜的地方,常言道是: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对黄山而言,不算过誉之词。 尤其此刻又是月色朦胧之际,登高远眺,更有一种凄迷之美。 胜姑娘说道:“白云壑呢?” 夏心宁刚一掉头看苟癞子,就听到苟癞子说道:“你们看这边脚下。” 夏心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在自己脚下,和隔岩相隔十数丈,对面也是一个孤立的山峰,的确都是峭壁天成,无法立足,虽然夏心宁的眼力好,但是三五丈以下,就只见是一片迷蒙,白云翻滚。 胜黛云一见夏心宁如此伸着腰向下看,不觉叫道:“宁哥哥!小心!”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一阵哈哈大笑,苟癞子突然人像闪电一样,抢到夏心宁身边,双手一推一拉,只听得“嘶啦”一声,夏心宁的长衫被撕开,腰间的银剑,竟被苟癞子夺到手中,而夏心宁却像陨石一样,坠到那深不见底的白云壑里。 这是一个晴天突传的霹雳,是使人做梦也想不到的事。 胜黛云始则一声凄厉的尖叫,人呆住了。但是,一转瞬间,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顿时一股热血上冲,她厉声叫道:“老贼!你拿命来!” “呛啷”一声,姑娘长剑出鞘,人同疯狂一般,嗖、嗖、嗖,一连攻出几剑,拼命的向苟癞子攻去。 苟癞子此时得意非常,笑嘻嘻地在姑娘一轮狠攻当中,闪躲腾挪,从容镇定。他并且笑嘻嘻地说道:“姑娘!怨只怨当初你们师祖开罪的人太多,而且这回人家出的代价太高,我苟癞子不出此煞手,就拿不到这笔代价,失礼!失礼!” 胜黛云一听,敢情苟癞子还是受人指使而来,姑娘长剑突然一收,厉声问道:“是谁收买你来的?” 苟癞子笑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苟癞子得到人家十坛陈年十载以上的花雕,我不但要替人办事,而且还要替人守一分秘密,姑娘!反正你在仇家当中寻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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