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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也不行。”白夫人。笑道:“我喜欢生长在旷野里,自由自在,迎风招展……”

  “也喜欢狂风浪蝶……”

  “老爷子,”白夫人脸色一沉,嗔道:“你是狂风还是浪蝶?”

  “哈哈,老夫是只大马蜂”

  “不是。”白夫人道:“是只癞蛤蟆。”

  “也对,也对。”青袍人纵声大笑,一把抓住白夫人羊脂白玉肌的臂膀:“专吃天肉的癞蛤蟆。”

  “好啦,老爷子,别逗了。”白夫人扭扭腰肢:“该谈点正经的。

  “谈什么?”

  “你说,怎么对付丁开?”

  “你对付不了?”

  “是的,软的硬的我都试过。”白夫人皱起眉头道;“先说硬的,那么一把火居然烧他不死……”

  “老夫不信。”青袍人道:“他又没成精,只不过他运气好。”

  “然后我只好来软的。”白夫人继续道:“先答应给他三千两银子,后来又加到五千两,哪知人胃口大奇大,居然定要照单全收。”

  “哼,这小子……”

  “老爷了子,别哼啦”白夫人道:“你倒说说,怎么对付这个捣乱鬼。”

  “这个”青袍人道:“老夫要想一想。”

  “想?”白夫人轻轻一笑:“要想多久?”

  “怎么?你当我老夫怕他不成?”

  “你当然不怕他,”白夫人道:“可惜你却不敢出面,怕他识破了你,其实……”

  “其实怎样?”

  听他的口风……”

  “口风?”

  “他说那夜事发之时,他恰好就在现场,而且言下之意,分明已经知道是谁干的……”

  “你敢指名道姓说是老夫?”

  “这倒没有。”

  “量他也不敢,”青袍人道:“这小于精得很,他不宣扬出来就是他的聪明。”

  “老爷子,此话怎讲?”

  “他在装糊涂,也希望老夫装糊涂,他想想看,他没有指明是老夫干的,老夫当然不便出面对付他……”

  “老爷子,你说错了?”

  “错了,哪里错了?”

  “也许你是故意错的。”

  白夫人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笑道:“我的看法是他不宣扬出来,不愿找正主儿,是为了另一个人,并不是怕了老爷子你……?”

  你在说什么?

  “老爷子,我在说实话,小丁他……”

  “小丁”青袍人道;“你叫的好亲热。”

  “哎哟,老爷子,你是在吃哪门子的醋,别人都是这样叫的。”

  白夫人媚眼一瞟:“我要是命好的话,儿子都有他大了呢。”

  “那就收他做干儿子吧。”

  “算啦。”白夫人咯咯笑道:“这样调皮捣乱的儿子我可不要。”

  “你不要?”

  “不要,太淘气了。”

  “他肯吗?”青袍了哈哈大笑:“横波,老夫虽已五十有五,精力未衰,咱们不如现在开始……”

  “开始什么?”

  自己生一个。”

  “老爷子,”白夫人略咯笑了起来,笑弯了水蛇腰:“我烦都烦死了,你还这么年轻。”

  “你烦什么?”

  “怎么不烦。”白夫人道:“这小丁放着正主儿不找,偏偏找我,如今蜜儿已落在他的手里,这小妮子一向很乖,就像我的女儿一样……”

  “好啦。”青袍人沉声道:“你当这小子还能神气多久?”

  “怎么?”

  “别人也许不知,难道你不知道。”青袍人鼻孔一哼;“这十年来敢在老夫头上动土的,能有几个逃过了老夫的掌心?”

  口气这般托大,这人到底是谁?这敢不见得?

  白夫人道:“老爷子,并不是我故意泄你的气,那江南萧震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哼,萧震那王八蛋……”

  “据我所知,这次萧震又是没安好心,他狠狠的敲咱们一笔。”

  “他敲,哼,他敲吧。”青袍人咬牙说:“这回老夫要叫他哭。”

  “老爷子有何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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