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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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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面金童」司永年囁嚅地道:「這——文英,請原諒,在未得你的承諾之前,我不能冒這種險……」 宋文英一聲冷哼道:「方才說的多動聽,現在狐狸尾巴抖出來啦!」 「粉面金童」司永年道:「方才我並未有過承諾,我是要你接受我的愛之後才放人。」略微一頓,接道:「文英,說來你也許不信,本堡中燕瘦環肥,佳麗無數,但我都無動於衷,迄今少堡主夫人一席,還虛懸以待哩!」輕輕一嘆,又接道:「文英,我出身邪道,但如果由另一個角度看,裘克心情愛不專,到處沾花惹草,而我也許比不上裘克心那種名門正派的清高名氣,卻始終對你一往情深,此中優劣,已不判自明……」 宋文英櫻唇一撇道:「自說自話,也不感難為情!」 「粉面金童」司永年並不計較宋文英的譏誚,依然繼續說道:「而且,目前的裘克心,他自己也無法主宰他今後的行動了,你……你不怕會落得一場空嗎?」 宋文英臉色微變地道:「你這是什麼話?」 「粉面金童」司永年淡淡一笑道:「文英,我的話別人可能不懂,但你應該明白的,是嗎?」 宋文英櫻唇一張,尚未出聲,但「粉面金童」司永年卻已搶先說道:「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文英,你這祁連山之行,所為何來?」 宋文英冷然地道:「你管不著?」 「粉面金童」司永年道:「我固然管不著,但卻有使你所謀成空,終身抱憾的可能,你相信嗎?」 宋文英暗中一驚,儘管她已於對方制住朱婉君的身法上,以及方才所說的「行見裘克心已自己也無法主宰他今後的行動」一語上已大略猜到了對方的來歷,但卻還是忍不住地訝然地問道:「你——難道是——?」 「粉面金童」司永年陰陰一笑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來歷呢?」臉色一整,接道:「宋姑娘,還是不才自己說明吧!」 宋文英道:「縱然你不說,本姑娘也已經知道。」 「粉面金童」司永年微微一頓,朗聲道:「不才司永年,藝出天山,知不知道是姑娘你的事,但不才我卻不能不自我介紹一番。」接道:「來自長安金湯堡,此行目的是在阻止任何人搜尋玄冰坳中的『翠羽冰雉』和『雙尾晶蛟』!」 儘管這是宋文英意料中事,但她乍聞之下,仍然禁不住芳容微變。 「粉面金童」司永年曖昧地一笑道:「不才現在是金湯堡的少堡主,未來的武林第一人,年方二十四歲,尚未定親……」 宋文英不計較對方的調侃,正容問道:「金湯堡堡主是誰?」 ▼第三十四章 追魂三掌 「粉面金童」司永年朗朗一笑道:「宋姑娘是聰明人,怎麼也會一時糊塗了!試問當今武林碌碌眾生之中,還有誰配做天山門的尊長?」 宋文英漠然地道:「聽你這口氣,則金湯堡堡主一職,大概也是公冶斌那老……」 「粉面金童」司永年料到宋文英以下的話決不會對乃師客氣,連忙打斷宋文英的話道:「不錯!他老人家是不才的恩師兼義父。」 宋文英道:「百里香那妖婦呢?」 「粉面金童」司永年陰陰一笑道:「宋姑娘文靜溫婉,天仙化人,如果一開口就罵人,這——畢竟有點……」 宋文英冷哼一聲道:「憑你也配教訓本姑娘?」 「粉面金童」司永年道:「不敢!不敢!不才不過是提個醒兒吧!」神色一整,接道:「姑娘方才所提,正是不才的義母。」 宋文英揶揄地笑道:「那真是狐鼠一窩啊!」 「粉面金童」司永年道:「宋姑娘莫逞口舌之利,目前,姑娘你一身繫今後整個武林正邪消長的重責大任,你曾想到獨柱難以擎天這句話嗎?」 宋文英何嘗沒想到自己責任的艱鉅!目前:正派武林人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普渡教,誰也不曾想到更嚴重的隱憂卻在「天山異叟」公冶斌的身上,這老魔一直不動聲色地暗中悄悄進行,如今,羽毛已經豐滿,活動範圍也已由暗轉明,並已將正派武林中的一張王牌——裘克心制服,只等除夕的九疑大會上一舉消滅正邪群豪了,可是,目前正派武林中又有幾人知道這危機呢? 宋文英的恩師百了神尼是有力量可以消弭這一危機的人,可是百了神尼又偏偏不肯再履紅塵,卻將這千斤重擔交於她一個女娃兒身上,至少在宋文英的心中有這種信心,如今,她孤立無援,進退兩難,一時之間,連一個可以商量的人也沒有…… 但宋文英的為人,外柔內剛,儘管目前她身處困境,但表面上卻是滿不在乎地冷然答道:「本姑娘的事,毋勞關心!」 「粉面金童」司永年道:「領不領情是姑娘你的事,不才我既已鑽進牛角尖,自是只有關心到,而不得不替你設身處地著想,借箸代籌一番了。」 語聲微頓,淡淡地一笑道:「放眼當今武林,能與不才義父母一較雄長者,只有令師百了神尼和一位海外異人,可是這兩人都為昔日誓言所約束,不再過問江湖中事了。」 「退而求其次說到裘克心,這是令師認為可以效勞的一張王牌,可是,姑不論裘克心的密宗神功能否速成並達到某一火候,光是目前你不能完成此行任務,則這一張王牌的威力,即將發生相反的效果,宋姑娘你曾冷靜地想過這些嗎?」 這小子所言,倒也確是實情,不過他對宋文英個人的力量卻遠未弄清楚吧! 宋文英聞言,僅僅冷然一哂。 「粉面金童」司永年接道:「所以,不才拙見:宋姑娘你只有走『識時務為俊傑』的一途,與不才合作,將來還可以博一個武林第一夫人的崇高名位,否則嘻嘻……不才真不敢往下說了。」 宋文英淡淡地一笑道:「說完了嗎?」 「粉面金童」司永年微微一怔道:「是的,說完了。」 宋文英道:「尊駕為本姑娘所借箸代籌的,就只有這一條路?」 「粉面金童」司永年道:「不錯!」 宋文英淡淡地一笑道:「本姑娘自己倒想出了另一個辦法,只是不知尊駕有沒有勇氣接受?」 「粉面金童」司永年臉色微微一變道:「不才願聞其詳。」 宋文英道:「本姑娘要以本身藝業與尊駕較量一番,以解決目前的僵局。」 「粉面金童」司永年傲然一笑道:「宋姑娘有此雅興,不才自當捨命奉陪,不過,不才要提醒姑娘你一下,姑娘你所獲自百了神尼的武功,不才我也大致都會。」 「那最好不過了!請問咱們分出勝負之後,該怎麼說法?」 「粉面金童」司永年朗聲笑並道:「宋姑娘是不才我素所敬愛的人,自當優待一點,你敗了也不會難為你,且還將人質發還,唯一的條件就是你得立刻離開祁連山山區。」 宋文英櫻唇一撇道:「好優待的條件,尊駕不覺得太吃虧了嗎?」 「粉面金童」司永年諂笑一聲道:「在姑娘你面前,理應如此,嘻嘻……理該如此!」 宋文英漫聲道:「如果尊駕敗了呢?」 「粉面金童」司永年一怔道:「這——不才我還沒考慮過。」 好狂的小子!他似乎只有必勝把握哩!不!在宋文英面前,他不敢狂,可能是色迷心竅吧! 宋文英冷冷地道:「現在考慮還不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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