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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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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寒濤道:「大莊主此刻已應允,但到時難免變卦,而且兄弟言已出口,無法收回,大莊主縱然原本未存殺死在下之心,此刻也將生出此心了。」 沈木風微微一笑,道:「彼此相交,全憑信義二字,宇文兄如是不相信沈某,沈某就大感為難了,如照宇文兄所言,沈某實也想不出宇文兄有何防止之法。」 宇文寒濤道:「有!但不知大莊主是否答應?」 沈木風道:「你說吧!」 宇文寒濤接著道:「兄弟收藏有一顆奇物,只要沈大莊主肯吞下它……」 沈木風臉色一變,道:「要我沈某服毒?」 宇文寒濤搖搖頭,道:「那不是毒藥,天下用毒之人,無人能超過毒手藥王,大莊主和毒手藥王相交莫逆,在下如在沈大莊主面前用毒,豈不是班門弄斧了麼?」 沈木風淡淡一笑,道:「不是毒藥,那是何物?」 宇文寒濤道:「天山幽谷中生長的無心果。」 沈木風輕輕咳了一聲,道:「不知那無心果服下之後,有何妙用?」 宇文寒濤道:「服下之後,慢慢的就會忘記過去。」 沈木風冷笑一聲,道:「那是比致命的毒藥更加惡毒了!」 宇文寒濤道:「但它不足致命。」 沈木風臉上神色冷肅,但片刻之後,重又恢復了淡然的笑容,道:「可有解救之法?」 宇文寒濤道:「天生一物,必有相剋之道,自然有解救之法了,兄弟收藏另一種奇果,服下之後,二十四個時辰之內,就可恢復了神智。」 沈木風緩緩說道:「在下服用那無心果後,變的渾渾噩噩,那就任憑宇文兄處理那『禁宮』中的事物了。」 宇文寒濤道:「那也不是,那無心果藥性甚微,服用之後,要七日之後,才會逐漸的發作,那時,在下已然離開禁宮了。」 蕭翎聽得兩人對答之言,心中大感奇怪,暗道:如說人工調製的藥物,可以使一個人失去了記憶之能,忘記了過去未來,那還有得可說,天生之物,竟有此用,當真是不可思議了! 沈木風仰起臉來,打了一個哈哈,道:「世間真有這等天生的奇毒,實是叫人難信……」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那無心果現在何處?」 宇文寒濤道:「在下隨身收藏。」 沈木風道:「不知可否先取來給在下見識一番。」 宇文寒濤道:「大莊主先請想好,答應了,在下自然取出;不答應,那也不用瞧了。」 沈木風道:「我如不答應你,只怕你難再生離此谷了。」 宇文寒濤道:「不過,在下相信大莊主定會答應。」 沈木風道:「為什麼我定會答應?」 宇文寒濤道:「因為,大莊主非要進入禁宮不可。」 沈木風道:「沈某想不透的是,宇文兄怎會動此奇想?」 宇文寒濤目光一掠周兆龍,道:「那就要怪周二莊主太過沉不住氣,使在下瞧出了破綻,才知沈大莊主早已存下了要殺死在下之心……」 周兆龍吃了一驚,接道:「宇文兄不可血口噴人,周某那裏對你不住了?又有何破綻可言?」 宇文寒濤冷冷說道:「適才區區想到了一個開啟『禁宮』之法,一時喜悅過度,縱聲而笑,周兄想必誤認兄弟有了異心,舉掌按在我心脈之上,如非在下沉著應付,此刻,也許早已死在周兄的手下了。」 周兆龍急道:「宇文兄誤會了,兄弟見宇文兄笑得失常,想到宇文兄可能是真氣岔道,故而出手相助,卻不料反招來宇文兄的一場誤會。」 宇文寒濤冷冷說道:「在下笑聲停下之後呢?周兄掌心仍按在區區的背心之上……」 目光一掠沈木風,接道:「如若大莊主沒有交代,在下料那周二莊主,也沒有這個膽子。」 沈木風兩道森寒的目光,一掃周兆龍,很快又轉到了宇文寒濤的臉上,雖未問一句話,但蕭翎已瞧出周兆龍全身在微微顫抖,顯然心中正有著無比的驚懼。 但見宇文寒濤接道:「區區如不能開啟禁宮,大莊主胸中一股怒氣,無法發洩,勢必要遷怒到在下的身上,說不定也會要在下之命,如若開啟了禁宮,在下已無利用價值,大莊主亦不會放過在下,是以算來算去,都是一個死字,如其坐待開啟禁宮之後,再被大莊主所殺,自不如此刻,和你大莊主講講斤兩了。」 沈木風淡然一笑,道:「宇文兄,別忘了一件事,此刻,我沈某人可以生擒活捉於你,用世間最殘酷的手段懲你!」 宇文寒濤道:「此刻在下口中含有一種奇毒藥丸,只要咬碎吞入腹中,立刻之間,即將毒發身死,但大莊主卻失去進入『禁宮』的機會,至低限度,大莊主要延遲進入『禁宮』數年。」 沈木風突然哈哈大笑道:「宇文兄當真是多疑的很,沈某也不用多費口舌解釋了,宇文兄請拿出來無心果吧!」 蕭翎耳聞目睹兩人爭執之情,心中暗暗忖道:沈木風是何等人物,豈肯受這宇文寒濤的威脅,看來今日之事,難免一場生死火拼了…… 那知事情變化,竟然是大出人意料之外,沈木風竟然是甘心吞下毒果。 宇文寒濤開啟描金箱子,取出一個銅盒,開啟盒蓋,裡面果然放了一個形如桃核,色呈桔黃之物。 沈木風伸出食,中二指,夾起說道:「就是此物麼?」 宇文寒濤道:「正是此物,其香可口,其中無核,只因在下身上放的太久,已然乾枯……」 沈木風淡淡一笑,道:「宇文兄食用過麼?」 宇文寒濤道:「沒有。」 沈木風道:「宇文兄未曾食用過,怎知它香味可口呢?」 宇文寒濤道:「昔年兄弟取得此果之時,其香味之濃,可聞數十丈,故而在下知曉其必為清香可口。」 沈木風掂了掂手中的無心毒果,道:「宇文兄,除此之外,難道沒有別的變通之法麼?」 宇文寒濤道:「兄弟在未提出辦法之前,自然是可以變通了,此刻,既然說出了口,勢難再行改口了。」 沈木風微微一笑,道:「好吧!我沈某人一生中,從未屈膝在人的威迫之下,此番倒叫宇文兄趁了心願……」 宇文寒濤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大莊主為了實作稱霸武林的心願,受些許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沈木風哈哈一笑,道:「說的好。」舉手把毒果投入口中。 周兆龍吃了一驚,道:「大莊主!」 沈木風怒聲喝道:「都是你壞了事!」突然一抬步,伸手抓住周兆龍的腕脈。 周兆龍道:「大莊主……」 沈木風右手一揚,點向周兆龍的前胸,將近前胸時突然翻手向後點出。 一縷疾勁的指風、暗勁,直擊向宇文寒濤的「命府」要穴。 兩人相距,不過數尺,宇文寒濤雖然老奸巨猾,也未料到那沈木風點向周兆龍的一指,突然反腕點出,想閃避已自不及,一縷強勁的指風,正中「命府」要穴。 沈木風動作奇快,右手指風點中了宇文寒濤,左手放開周兆龍,回手一抄,已然抓住了宇文寒濤的左腕,右手一揚,又點向宇文寒濤的迎人要穴,冷笑一聲,說道:「宇文兄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目光一掠周兆龍道:「二弟,找出他口中含的毒藥!」 周兆龍伸手捏開了宇文寒濤的牙關,果然在宇文寒濤口中,找出一粒黑色的丹丸。 沈木風望了那藥丸一眼,道:「此人狡猾,陰沉,不可稍有大意之心,你再仔細找找,看看他口中是否還有毒九。」 周兆龍應了一聲,仔細尋找,果然又從舌下,找出一粒黑色的丹丸。 此刻,宇文寒濤兩處要穴被點,既不能言,又不能動,只有任憑那周兆龍擺佈了。 蕭翎目睹沈木風和宇文寒濤這場自相殘殺的鬥智,心中暗暗嘆息道:江湖上機詐險惡,看來是果然不錯! 但見沈木風右手揮動,拍活了宇文寒濤身上的兩處要穴,微微一笑,道:「宇文兄,此刻還有何辦法,能使我沈某屈服?」 宇文寒濤長長吁一口氣,道:「大莊主可把在下碎屍萬段,但卻無法迫使我替你啟開禁宮。」 沈木風冷冷說道:「事已如此,宇文兄還要嘴強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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