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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宇文寒濤臉色一寒,神情嚴肅地說道:「兄弟就這幾塊岩石之中,瞧出了幾點可疑之處。」

  周兆龍道:「可是和禁宮有關麼?」

  宇文寒濤道:「不錯,大有關係。」

  周兆龍道:「不知可否先說給兄弟聽了?」

  蕭翎心中一動,暗道:我身懷「禁宮」之鑰,只要知曉那開啟「禁宮」之法,自然是可以先他們而入禁宮了。

  但聞宇文寒濤答非所問地說道:「沈大莊主最近可以趕來此地麼?」

  周兆龍道:「據大莊主告訴兄弟,他將盡快趕來此地。」

  宇文寒濤道:「這很好。等大莊主來了之後,在下面談不遲。」

  周兆龍微一皺眉,道:「兄弟就不可以先聽聽麼?」

  宇文寒濤冷然一笑,道:「二莊主適才如若發出掌中內力,震斷了兄弟的心脈,此刻兄弟恐怕是早已氣絕而死了。」

  周兆龍咳了兩聲,道:「宇文兄誤會了,兄弟……」

  宇文寒濤淡淡一笑,接道:「二莊主,不用多費唇舌了,兄弟一向是說了就算……」

  一陣急促的敲門之聲,打斷了兩人未完之言。

  潘龍開啟石門,一個黑衣大漢奔了進來,欠身對周兆龍道:「啟稟二莊主,大莊主駕到。」

  周兆龍道:「現在何處?」

  那黑衣大漢道:「已近谷口。」

  周兆龍急道:「帶我迎駕。」舉步向外行去。行到石室門外,停了下來,回頭望了宇文寒濤一眼,道:「宇文兄不去麼?」

  原來宇文寒濤仍然坐在原地不動。

  宇文寒濤抬起頭來,冷漠一笑,答道:「兄弟想休息一下,二莊主見著大莊主,請代兄弟致意一聲。」

  周兆龍微微一笑,道:「宇文兄儘管休息,兄弟去了。」帶著潘龍,行出石室。

  蕭翎只看的大為奇怪,暗道:這宇文寒濤似是有恃無恐,對那沈木風竟也敢不予理會。

  心中念轉,口中卻低聲說道:「冰兒,那沈木風陰沉、機警,又非周兆龍和宇文寒濤可比,咱們多多小心一些才行。」

  百里冰雖然連連點頭,心中卻是大不服氣,暗道:日後非得和他打上一架不可。

  這時,石室中只餘下蕭翎、百里冰和宇文寒濤。

  只見宇文寒濤開啟描金箱子,取出了幾張寫滿了字的白紙,藏入懷中。

  蕭翎瞧的十分清楚,暗道:原來,他們彼此之間,也在暗用心機。

  宇文寒濤藏好了幾張圖案之後,突然回過臉來,兩道炯炯眼神,盯注在蕭翎和百里冰的身上。

  蕭翎的心中暗打主意道:給他個不理不睬,以不變應他萬變。

  當下緊閉雙目而坐,裝作不見。

  宇文寒濤緩緩站起身子,直對兩人行了過去,臉上殺機閃動,顯然想對兩人下手。

  蕭翎暗作戒備,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百里冰藝高膽大,亦是視如無睹。

  宇文寒濤直行兩人身旁,看兩人仍然坐在原地,動也未動一下,突然又改變了心意,說道:「兩位在這谷中的生活如何?」

  蕭翎道:「生活很好。」

  宇文寒濤輕輕咳了一聲道:「這麼說來,兩位都不想離開此地了?」

  蕭翎心道:必得裝出一些傻氣,才能使他心中平靜一些。

  當下說道:「小人等早已不作出谷之想了。」

  宇文寒濤仰天打個哈哈,道:「也許在下有能,早日使兩位離開此谷!」

  蕭翎道:「但得如此,全谷中人,大都將為先生馨香禱告。」

  宇文寒濤道:「好!不論如何,在下為你們一盡綿力就是。」

  說完,又緩緩退了回去。

  蕭翎暗暗忖道:這人原想殺我和冰兒以滅口,不知何故改變了心意?

  只見宇文寒濤,提起那描金箱子,行到石室中一角、倚壁坐了下去。

  石室中突然靜了下來,靜的呼吸可聞。

  大約過了有半柱香的時光,石室外響起了一陣步履之聲。

  蕭翎目光微轉,悄然望去,只見沈木風那高大微駝的身子,當先而入。

  他身後緊隨著周兆龍和大弟子單宏章。

  尚有很多隨行之人,都已留在室外。

  沈木風兩道冷森的目光,投注在宇文寒濤的身上,低聲說道:「宇文兄,可是身體不適麼?」

  宇文寒濤緩緩睜開雙目,道:「此番在下受命、幸未辱命。」

  沈木風點點頭,道:「不世大功,宇文兄將一舉成名,傳揚於江湖之上。」

  宇文寒濤輕輕咳了一聲,道:「兄弟已近花甲,名心淡泊,早已不作揚名之想了。」

  沈木風略一沉吟,道:「宇文兄既不喜名,不知喜愛何物,只要宇文兄說得出口,兄弟一定答應。」

  宇文寒濤道:「區區這幾日來,檢視谷中形勢,研判谷中地質,找出了幾處極為可疑的地方,料斷此谷,八成就是大莊主心中的禁宮所在……」

  語聲微微一頓,道:「兄弟想先取得安全保障。」

  沈木風先是一呆,繼而淡淡一笑,道:「宇文兄說笑了,數年以來,兄弟對宇文兄敬重有加,日後借重正多,宇文兄怎會生此奇想?」

  宇文寒濤道:「大莊主言重了,俗語道防患未然,未雨綢繆,大莊主雖然是一片誠心,但兄弟不能不作準備。」

  沈木風臉色一整,肅然問道:「宇文兄此言從何說起?」

  宇文寒濤望了周兆龍一眼,緩緩道:「飛鳥盡良弓藏,千古以來,其理不易,兄弟如若幸而開啟『禁宮』,對沈大莊主而言,那也是一樁很大的功勛了。」

  沈木風道:「沈某人自知感激,絕不會有負宇文兄。」

  宇文寒濤道:「禁宮啟開之後,兄弟在大莊主的眼中,是一位才能過人的不凡之人,其凶險也將隨著兄弟在大莊主心目中分量日增……」

  沈木風接道:「宇文兄既是有此一慮,此刻,兄弟縱然千言萬語,也是無法解說的清楚,宇文兄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但得兄弟力所能及,無不全力以赴……」

  語聲微微一頓,又道:「不過,兄弟有幾句話,要告訴宇文兄。」

  宇文寒濤道:「大莊主的吩咐,兄弟洗耳恭聽。」

  沈木風道:「沈某人如若心有別念,不論宇文兄提出什麼條件,在下都可以答應,但我事後變臉,拒絕認帳,宇文兄又將如何呢?」

  宇文寒濤哈哈一笑,道:「如若在下思念不及,那也不會對沈大莊主提出此事了。」

  沈木風嚴肅的神色,突然輕鬆了下來,哈哈一笑,道:「原來宇文兄早已有打算了,但不知有何高見。沈某人洗耳恭聽。」

  宇文寒濤淡淡一笑,道:「兄弟如若幸而能開啟禁宮,大莊主必須答應在下,由那禁宮之中,選取兩件東西。」

  沈木風道:「什麼東西?」

  宇文寒濤垣:「此刻,在下還不知曉,不過,只取兩件,餘下的盡為沈大莊主所有。」

  沈木風沉吟了一陣,接道:「好!這個在下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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