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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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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雲九龍眼看頹叟王吉被那藏僧用目光催眠一般,把他傷在手下,心中早生驚懼,一見藏僧打鼓擊鈸的移動,不知這些和尚們,又要搞什麼鬼,心中甚是不安,這才大步而出,逼那身披彩緞的和尚出手,打出一記劈空掌風之後,人也緊隨著攻了上去。 身披彩緞和尚,當胸雙掌,忽地向外一推,硬接了雲九龍一股強勁的掌風,笑道:「雲莊主,好雄渾的掌力。」 雲九龍只覺對方接一掌之後的反震之力,亦甚強猛,心中暗暗讚道:「瞧不出這藏僧竟也有著這等深厚的功力。」 抬頭看去,只見那身披彩緞的和尚,也正瞪著一雙眼睛,瞧著自己,一和他目光接觸,不覺心頭一跳。 雲九龍早已心生警覺,慌忙別過頭去,一提真氣,穩住了惶亂的心神,揮手一掌劈去。 身披彩緞藏僧,雙掌平護胸前,又向外推出一掌。 兩股強勁的潛力一接,雲九龍心頭微震,身軀向後退了一步,不禁大駭,暗道:「此人功力,當真能勝強過我不成?」 不知不覺的又抬頭望了那藏僧一眼。 但覺對方目中之光,如有實物射出,直入內臟,心頭又是一陣跳動,趕忙閉起雙目,運氣調息。 只聽那身披彩緞的藏僧低沉的笑聲,響繞耳際,道:「雲莊主,你決非貧僧之敵,早些認輸,免得身受重傷,那就不值得了。」字字入耳驚心,奪人魂魄。 雲九龍被那呼魂喚魄的怪異聲音,叫得驚心肉跳,全身微微顫抖,趕忙一提真氣,開始運氣調息。 他內功精深,一運氣,立時沉靜下來,心中暗暗忖道:「這是什麼武功,難道密宗一派武學之中,真的會有妖法不成?」 正自忖思當兒,忽覺一股暗勁,當胸擊來。 他功力精深,乃是中原武林中極是少見的奇才,出道十五年,壓服江南七省中所有武林高手,感應靈敏過人,來不及睜開眼睛,雙手已平胸推出。 那襲來勁道雖甚猛烈,但覺在自己反擊之下,硬被擋了回去,正待再運集功力反擊,忽聽一個陰冷刺耳的聲音說道:「雲九龍,你已被貧僧至陰至寒的獨門陰氣所傷,再不服輸,三個時辰,即將受陰寒攻入內腑而死。」 雲九龍一聽到那陰冷的聲音,立時覺著全身的內勁消滅甚多,反擊的力道,隨著大為減弱。 只聽那一陣陰寒冰冷的怪笑聲,緊隨著傳入耳際,其聲之怪,有如冰窖中吹出來的寒風一般。 笑聲停止,又傳來那藏僧冷漠的聲音,道:「雲九龍,貧僧念你一身武功得來不易,不忍立時把你傷在手下,現在最後勸告於你,如不及早服輸,貧僧可要下毒手了。」 雲九龍一直閉著雙目,不敢睜開眼睛,因他已警覺到那藏僧的眼光十分怪異,只要和他一接觸,立時心神搖蕩。 那知閉上雙目之後,卻又為那驚心動魄的聲音困擾。 但他內功深厚,定力也超於常人甚多,雖被那藏僧的聲音困擾得十分不安,但還能保持心神不亂。 一面暗運真氣遍布全身,一面思忖應付目下局面之策,暗道:「眼下之局,只有出其不意,衝到那身披彩緞的和尚跟前,和他近身相搏,迫他無暇說話。」 心念一轉,暗運功力,氣貫全身,外面卻故意裝出困倦不支的狀態,以求分散敵心。 只聽那藏僧冷冷的聲音,重又在耳際響起,道:「雲九龍,你還有什麼未完心願──」 雲九龍突然大喝一聲,打斷了那藏僧未完之言,雙目圓睜,縱身一躍,直衝過去。 那身披彩緞藏僧,對雲九龍這陡然衝來之勢,似是甚感意外,雙足微一用力,人已凌空而起,躍到石鼎之後。 兩側護法的和尚,立時一齊湧上,擋住了雲九龍,三面銅鈸,緊隨破空的勁風直飛過來。 雲九龍運集真氣,仰面一聲長嘯,雙掌一齊擊出,震落了三面飛鈸,人已隨著發出的掌力躍起了兩丈多高,飢鷹攫燕般,直撲而下,疾向那身披彩緞的和尚撞去。 他被尊稱為江南武林第一高手,武功自非一般江湖人可比。 雲九龍和那藏僧動手情形,盡落在茅山一真眼中,眼下之局很明顯,這群藏僧,並非要憑藉真力實學求勝,學走偏激,行動詭異,最好的辦法,是不讓他們有機施展什麼移魂大法,心志一轉,舉劍疾向那氣宇軒昂的中年大漢刺去。 那氣宇軒昂的中年大漢,雙牌齊舉,硬接了一劍,劍勢雖然被他接了下來,但人卻被震得當堂後退三步。 茅山一真冷笑一聲,道:「那授你這雙牌之人,現在何處,要他出來和貧道對招,或可能打上個半斤八兩,你這點微末之技,決非我的敵手。」口中說著話,第二劍已連續出手。 這次,那中年大漢已不敢再揮牌硬接,縱身一讓避過,手中金銀雙牌陡然展開了快迅絕倫的猛招。 剎那間牌影縱橫,劍氣漫天。 再說雲九龍和那和尚,四掌抵觸之後,彼此略一閉目休息,立時各運真氣,傳擊過去。 表面上看去,雲九龍和身披彩緞的藏僧,打得最是平靜無波,但事實兩人打得卻是最為凶險,因為這等近身相擊、四掌相抵的搏鬥,除了各以內力傳擊過去,震傷敵手之外,別無辦法可想,這等憑藉真功實學的傷人之法,全仗內功真力,一點也取巧不得。雲九龍內力雖較對方深厚,但他在搶落實地時,硬受了對方一掌擊襲,已被震傷內腑,一時之間,半斤八兩,難分勝負。 忽聽那藏僧陰冷的笑聲,重又響起道:「雲九龍,你還不認敗服輸,當真是不要命了麼?」 雲九龍不自覺地抬頭望去,一和對方目光接觸,立時覺著心神搖蕩,內力大減,登時退了三步,一跤趺坐地上。 那藏僧借勢一伸雙臂,運力攻了過來。 雲九龍趺坐在實地之後,突然一震雙腕,全力推出兩掌。 反擊之勢雖把那藏僧攻勢擋住,但又被震得噴出兩口鮮血。 雄健飛眼看莊主不支,大喝一聲,衝了過來。 那紅衣少女早已躍躍欲試,一見雄健飛衝了過來,立時振袂而撲擊之勢,迅如電火。那身披彩緞的藏僧,雖不願和他近身相搏,但他以密宗教下一代掌門身分,不便一直讓避雲九龍撲襲之勢,只好潛運內力,雙掌一齊推出,想在雲九龍未落實地之前,把他逼退回去。 那知雲九龍已有了硬拼之心,見對方推來掌勢內勁凌厲,立時施展千斤墜的身法,凝集全身功力,硬向實地搶落。 一股強猛的暗勁,正撞在向下急落的雲九龍身上,但卻無法阻擋住雲九龍下落之勢。 雲九龍腳落實地,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立時猱身搶攻,掌腳齊施,眨眼間拍出了三掌,踢出四腿。 這一輪急攻,不但迅快得間不容髮,而且招招含蘊內力,迫得那身披彩緞藏僧,向後退了五步。 雲九龍不待對方開口,舌綻春雷般大喝一聲,又縱身攻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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