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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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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江笑道:“老先生有些醉了。请问一共多少银子?” 堂倌笑道:“共七两五钱。” 柳南江自袖袋内摸出十两大锭,塞在堂倌手里,道:“多的赏你。” 欧阳白云道:“还不快谢吗?” 堂倌连连哈腰称谢不迭。 欧阳白云也向柳南江拱拱手,道:“原想奉请,却教相公破费,老朽也多谢了。” 柳南江道:“晚辈与前辈同席,已是异常荣幸,焉能让前辈破费哩!” 欧阳白云仰脖大笑,道:“老脸坚厚,就领受了吧。” 堂倌插口道:“您老要走了吗?” 欧阳白云道:“不走难道在此睡下不成?” 堂倌施然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奉给欧阳白云,道:“这是黄老爷要小人送给您老的。” 欧阳白云接在手中,面色一沉,道:“多久的事?” 堂倌道:“就在您老进店不久。” 欧阳白云道:“为何到现在才拿来?” 堂倌战战兢兢地回道:“黄老爷一直叮嘱小人要等您老兴尽待归之际才能呈上书信,不然,他就要摘去小人吃饭的家伙。” 欧阳白云冷哼一声,拆开了书信。 只见那信笺上写道:“黄衫客书拜白云大侠,子正东校场桃林之中恭候大驾,如已过时,则于明晚同时同地再见。” 柳南江早知是黄衫客授来的书柬,却未作声。 此刻冷眼一瞟,信上文字俱入眼中,心头不禁大骇,这无异是一封战书,他不明白二人之中究竟有何芥蒂。 欧阳白云神色十分平静,将信笺往桌上一放,目光凝视着柳南江不稍瞬,冷声问道:“相公看看可是那黄衫客的字迹?” 柳南江道:“极为相似。” 欧阳白云道:“黄衫客因何左手握笔作书呢?” 柳南江摇摇头,道:“晚辈不知……”语气一顿,接道:“前辈认定黄衫客是以左手握笔作书吗?” 欧阳白云冷哼道:“这点老朽还看得出来。” 柳南江道:“这也许是他的习惯。” 欧阳白云道:“老朽却不如此想。” 柳南江道:“前辈的看法是……” 欧阳白云道:“他唯恐别人从字迹中认出他的本来面目,因而改用左手。”语气一顿,转头向堂倌问道:“什么时辰了?” 堂倌四道:“刚好交子。” 欧阳白云一挥手,道:“还来得及,咱们一同走吧!” 柳南江微微一愣,道:“晚辈也要前去吗?” 欧阳白云道:“将有一场战,相公似不应该放弃观摩的机会。” 柳南江道:“不知二位有何芥蒂,非一战不可。” 欧阳白云呵呵笑道:“相公这话说得就不妙了。只看不问,方为聪明人,相公难道愿作愚者?走吧!老朽苟不幸而死,相公也正好是收尸之人呵!”言罢,已先行一步向屏风之外走去。 柳南江本意是不想去的。在书信上明显地露出了挑战之辞,两者相遇,似乎恶战难免。那时他不知将如何置身其间。 然而,欧阳白云坚持之下,不去似乎不行,也就紧跟着欧阳白云走了出来。 灯景虽未阑,长街已寂寂。 扑面冷风,使柳南江酒意全消。他默默跟在欧阳白云身后,细细思索,越想越多,越想越疑! 欧阳白云言辞极尽闪烁,仿佛暗中有什么意图? 同时,柳南江心中大大地犹疑不决,在两斗之间,他不知该站在一边。 依照武林中的规矩,他该置身事外。然而,凌震霄是他未来的岳丈呀! 在思索中,不觉到了东照门,东校场已然在望了。 这时,欧阳白云忽然停步转身,道:“今夜无月,却有浮星,老朽观看,只不过子时一刻光景,相公以为然否?” 柳南江抬头察看一阵,然后点点头,道:“约莫如此。” 欧阳白云道:“那么,离子正还有一刻工大,害老朽问相公几句话。” 柳南江道:“洗耳恭听。” 欧阳白云道:“令师无尘大师为当今一代高僧,早年曾为少林主持,不知缘何挂单独走,隐居海外?” 柳南江道:“身为徒子,焉能过问师父之事。” 欧阳白云道:“答得好。”语气一顿,道:“那么,令师派遣相公前来长安,有何重任?” 柳南江道:“乃是追查本门两件遗宝。” 欧阳白云道:“所谓本门,可是指少林寺而言?” 柳南江道:“晚辈不知,家师如此说而已。” 欧阳白云道:“那么,两件遗宝是指那铁剑、玉佩吗?” 柳南江道:“不错。” 欧阳白云道:“蒙相公坦诚直告,老朽多谢!”说罢,长长一揖。 柳南江连忙闪避,道:“晚辈承担不起。” 欧阳白云又道:“移时若老朽真与那黄衫客动起手来,相公将为何人助拳?” 柳南江道:“高人过招,哪有晚辈助手余地。” 欧阳白云道:“为令师清誉,相公凡事务必三思。” 柳南江道:“前辈此话何意? 欧阳白云道:“老朽之意,是要相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柳南江道:“前辈乃多年成名高手,自无晚辈相助之必要。前辈言下之意,仿佛是要晚辈不为黄衫客助拳不知可对?” 欧阳白云点点头道:“老朽正有此意。” 柳南江道:“前辈此言差矣,那黄衫客既然胸罗万机,武功过人,又何须晚辈助他一臂之力?” 欧阳白云冷哼道:“今晚只怕他不来。” 柳南江道:“以晚辈忖度,他一定会来。” 欧阳白云道:“那么,他就一定难逃公道。” 柳南江道:“晚辈也想请教前辈几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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