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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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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长啸余音荡漾未绝之际,林木间已走出来一位青衣少女,长发披肩,蓝带系腰,低垂粉颈,慢步而来。看去她虽然缓移莲步,但速度却是很快,不大工夫,已到几人身侧,停身“江南醉儒”身后。她虽走近了几人身边,但却始终未抬过头,只觉她全身上下,都被一片忧怨之气笼罩,看得人心生凄凉之感。 但见“江南醉儒”回头望了哪青衣少女一眼,道:“珊儿!见了长辈,还不拜见,快些上前谢罪!” 只见青衣少女娇躯侧转,对静心盈盈叩拜下去,说道:“苦命难女白玉珊叩见老前辈。”声若莺唱,婉转动人,只是幽幽如诉,略带凄凉。 静心道姑似乎被那青衣少女的幽怨神态,婉转凄凉声音所动。不觉微微一叹,道:“姑娘少礼。” 青衣少女仍然叩了一个头,才站起身子,答道:“难女多谢老前辈恩遇。” 当下几人一齐步入养心庐中。 所谓“静心庐”只不过是几座茅舍,但地方却十分宽大。一厅两厢,栽竹修花,门窗桌椅,都是青竹和青石制成,打扫得纤尘不染,置身其间,顿感心神一清。 贞儿当先带路,把几人让入厅中落坐。 那青衣少女紧旁“江南醉儒”身侧,垂首而坐,动也不动一下。再加上额前垂发,更使人无法看清楚她的面目,只可见交叉放在膝上的双手,莹如霜雪。 贞儿手托石盘,分向几人献上香茗,她因那青衣少女始终不肯抬头一事,心中十分困惑?不觉动了好奇之心,期望能藉敬茶机会,一睹庐山真面目。 那知她刚到那青衣少女身前,人家已盈盈起立,说道:“谢谢姊姊,我不喝。” 贞儿道:“妹妹远途来此,一路上十分辛苦,不要客气。” 青衣少女似是难却盛情,取过石盘上茶杯说道:“多谢姊姊关顾了。”缓缓就坐,仍未抬头。 傅玉琪早已急得像热锅蚂蚁一般。只因是晚辈身份,不敢和人抢着说话。此刻再也难耐心中焦虑。说道:“家师行前,预留了两封密简,手谕弟子在三个月之后开启,但弟子──” 静心不待傅玉琪话说完,接道:“你师父一身武功,世无匹敌,近十年封关白象崖,进境更深,他定能履险如夷,你不必为此焦虑。” “江南醉儒”只听得眼睛一亮,问道:“罗大侠肯破例重入凡尘,定为此事,果然如是,实是万千武林同道之幸,看来穷秀才是多此一行了!”他说得口沫横飞,满脸欢愉之色,摇头晃脑,乐不可支。 静心只听得皱起两条长眉,道:“江湖之上,都说你穷秀才智谋超人,料事如神,看来你倒是真有点神通,不过,你先别太过高兴,我那罗师兄,恐比你还要高上一筹,我就不信你能猜出他的行径。” ▼第十六回 白柬隐玄机 鹤驭云程何处觅 深山惊谍语 峦封暮色失归途 “江南醉儒”哈哈一笑,接道:“过奖!过奖!穷秀才浪得虚名,岂足比你们神剑、铁笛,不过要说到猜谜斗智,我自信还可和两位一较高低。” 静心笑道:“且莫自夸自擂,你既然猜知我罗师兄的去处行踪,且请说出,贫道洗耳恭听。” “江南醉儒”忽然一整脸色,道:“昔年‘九阴蛇母’莫幽香,虽被罗大侠击伤,但并未斩草除根,仍被她隐踪逸走,此事距今已经二十余年,可是廿年后莫幽香又重在江湖出现!” 静心道:“此事早在年前,已流传于江湖之上,算不得什么稀奇之事。” “江南醉儒”道:“莫幽香重现江湖,虽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但将给大江南北武林同道带来一场浩劫。实不相瞒,穷秀才此次涉足仙山,打扰清修,一则是为此女引介良师,二则是为武林苍生请愿,希望说动你们‘神剑’‘铁笛’一齐下山,准备藉仗大力,挽救武林一劫。” 静心笑道:“一个‘九阴蛇母’莫幽香,能有多大本领?想不到竟能引起江湖间这大风波!” 高镜光道:“‘九阴蛇母’莫幽香,虽已隐踪潜伏了廿余年,但她的生死之谜,一直在江湖传说不息。廿年前她那惨绘的杀人方法,想来仍使人不寒而栗,也难怪武林中视她如毒蛇猛兽!” 静心道:“说了半晌,还没有谈起我师兄行踪一句。” “江南醉儒”笑道:“罗大侠乃武林中泰山北斗,如不为‘九阴蛇母’,绝不会亲自下山。如果我穷秀才料想不错,他可能已去了滇南哀牢山中。” 静心笑道:“你自诩料事如神,只怕这一次未必猜对。江湖上盛传‘九阴蛇母’之事,不知是否知道‘玉蜂娘子’也出了山?” “江南醉儒”听得一怔,道:“怎么?‘玉蜂娘子’也没有死吗?” 静心道:“虽非‘玉蜂娘子’重生,但她却有一个承继衣钵的女儿──” 傅玉琪霍然起身,拜倒静心身前,说道:“弟子正欲追寻恩师行踪,但因恩师行前手谕之上,不准弟子等擅自行动,敬望师叔替弟子做主。” 静心笑道:“你一番孝心,固然可嘉,只是你师父行事,一向缜密,连我也有些莫测高深,再说天涯茫茫,你到那里找他?” 傅玉琪听得一怔,暗道:“不错,师父行前手谕之上,并未说明去处,天下这等辽阔,我往那里找他?”心念一转,站起身子,说道:“师叔吩咐,弟子焉敢不遵,大师兄尚在急待弟子回音,弟子就此拜别。”说完,深深一揖,转身出了养心庐。 走到林边之时,忽听身后响起衣袂飘风之声。转脸望去,只见贞儿飞奔而来,眨眼之间,到了身侧,笑道:“傅师兄!你当真要找罗师伯吗?” 傅玉琪道:“自然是当真要找,你一向心机最多,不知能不能替我想个法子?” 贞儿道:“法子倒是有,只怕你胆量不够!” 傅玉琪道:“我什么胆量不够?你且说来听听。” 贞儿道:“我师父确实不知罗师伯出走之事,这个你要先弄清楚。” 傅玉琪一皱眉头,正待开口──贞儿又抢先接道:“你皱的什么眉头?我说师父不知道罗师伯下落,就是不知道,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傅玉琪道:“我也没有说静心师叔知道──” 贞儿盈盈一笑接道:“你不知道师父生性,她在你面前,故意装得若无其事一般,其实她在听到罗师伯出走消息之后,心中异常骇异,你根本就不留心,那里能看得出来?” 傅玉琪道:“就是留上了心,我也不敢老是瞧着师叔,那自然是不知道了!” 要知两人都还是十几岁的孩子,稚气未除,自是难免拌嘴。但闻贞儿娇笑一声,道:“不给你谈这些啦,师父知道了,非得打我一顿不可。” 傅玉琪听她又扯到别处,赶紧问道:“你说有办法找我师父,不知如何个找法?” 贞儿抿嘴一笑,道:“刚才你见过那位‘江南醉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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