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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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隞赛羽道:“当然是指廉虹竹府中之事!咱们来此之后,什么也未瞧到,幸蒙这位辛老弟不曾见外,把他所曾见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证明你我兄弟,乃是上了人家大当,倘是这位辛老弟所说不虚,显然这廉府血案,必是一桩极大的阴谋,你我弟兄向来身如闲云野鹤,极少牵扯在武林恩怨是非之中,此事一旦涉入,再想抽身,就决无可能,是以兄弟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时离开廉府,也许还可免却许多烦恼……” 金伯牙闻言笑道:“陆兄析理入微,兄弟十分钦佩!” 辛士群在旁听得大大不值陆,金二人的怕事心意,正待出口讽刺他们一顿,忽听酒怪余慕康大叫道:“陆兄,多年故交,未卜生死,兄弟怎可抽身不问?两位往日与廉兄交情不深,兄弟自是不便硬拉两位留此,但兄弟今日不将此间事情弄明白之前决不离此一步……” 话音一顿,向辛士群道:“辛老弟,老朽想拜托老弟指引,领我寻找那廉兄下落,未察老弟台愿否帮忙?” 辛士群业已瞧出,这位酒怪乃是个血性老人,刚才明明吃了自己苦头,此刻为了至交生死,不但不再计较自己扫了他的颜面;更是十分谦恭的对自已说话,用心之苦,实在令人感动,当下连忙抱拳道:“余老,冲着尊驾这份侠肝义胆,在下敢不从命!”目光横扫金,陆二人一眼,蓦地仰天大笑说道:“武林长者,竟是怕事之人,在下可真见识了……” 他这句话十分伤人,金伯牙只听得须眉耸动,冷哼一声,就待冲上前去,跟辛士群一较高低! 陆赛羽忽然呵呵一笑道:“金兄,你不必冲动!辛老弟只是平心说话,并无不当之处,你如是找他理论,就显得金兄太小气了!” 金伯牙恨恨说道:“陆兄,老夫纵有不是,也轮不到这种乳臭未干的娃儿来笑话,老夫最瞧不惯这等目中无人的孺子!” “尊驾若是瞧不惯,在下倒是劝尊驾最好夹紧尾巴溜出廉府最好!” 金伯牙本来已被陆赛羽拿话阻在当地,未必会真扑向辛士群!但辛士群反唇相说的话音甫落,金伯牙却再也忍不住心头冒火,厉喝一声,腾身直向辛士群扑去! 右手一挥,呼的一掌,直劈过去! 辛士群在目睹金伯牙奔来之际,业已暗中提聚真气,金伯牙一掌劈出,他冷哼一声,左手反击一招,右手却连连发出三指! 这三指的劲道不小,迫得金伯牙逼近的身形,内让了三尺,方始避过;金伯牙没想到交手一招,自己就退了两步,顿时更是怒发如雷,狂喝一声叫道:“娃儿,老夫今日若不将你拿下,发誓绝不生离此地!”右手疾伸而出,快逾电光石火一般,猛向辛士群的左肩抓去! 辛士群身形微侧,左手一招“金丝缠羽”,反向金伯牙右腕扣去,口中应声道:“只怕未必!” 金伯牙名列“飞云五怪”他不但在那琴上,有着过人之处,一身武功,更是不同凡响!此时目睹辛士群这抬手反击之势,不但快速绝伦,而且指势扣取,又是自己必救的脉门要穴,不禁心中大大惊骇,暗道:“毋怪这孺子如此狂傲,他果真有些真才实学……” 金伯牙心中虽然转动念头,手下可没有耽搁,右臂一收,硬把抓向辛士群的右臂收回,辛士群反击得虽快,金伯牙攻手之势可也不慢,辛士群那疾如电掣的反扣之势,竟然连对方衣袖均未触及! 这不过是眨眼间之事,金伯牙一抓未逞,左手立掌如刀,嘶的一声,直砍而下! 辛士群嘿嘿一笑,不闪不让,右手竟然发掌推拳,直向那金伯牙的掌缘迎击出去! 以掌撞拳,这等招式又是出人意外的手法,如是金伯牙的掌环真被辛士群拳骨撞上,吃亏的显然又是自己!金伯牙冷哼一声,就在掌拳相撞的刹那,突然一震手腕,下削如刀的掌势,忽而变成了扣穴擒拿的手法!这等变化,显然也是神来之手,辛士群脸色微变,上扬的拳劲忽缷,肘臂一沉,竟是当胸直向金伯牙捣去!两人发招抢攻,手法之快,只瞧的陆赛羽大为惊叹!眼见辛士群这一拳攻去,金伯牙已到避无可避,救无可救之地,忍不住脱口大呼道:“辛老弟手下留情……” 一股劲猛的潜力涌来,金伯牙但感胸前一震,整个身躯凌空而起,直向厅内扑去! 陆赛羽大吃一惊,连忙抢上两步,双手一抄,将金伯牙的高大身躯接住,口中却厉声喝道:“老弟怎可如此心狠手辣……” 辛士群一拳击飞了琴痴金伯牙,竟是看都没有再看金,陆二人一眼,却是抱拳向那业已站着厅口准备离去的余慕康笑道:“余老,在下为你老引路……”话声未落,大步踏雪走去! 余慕康呵呵一笑,道了声:“有劳老弟了!” 话音一顿,掉头向陆赛羽道:“陆兄,好生看顾金兄伤势,恕兄弟不能尽力了……” 霍地转身带着他那位大约只得十七八岁的小厮酒奴,随在辛士群身后,走出大厅,转向廉府的后园! ▼第二章 十字留痕 辛士群,余慕康率着酒奴甫告离去,那金伯牙已自茶迷陆赛臂弯之中一跳落地! 陆赛羽一惊道:“余兄……你没事么?”金伯牙忽然长长一叹道:“陆兄,这位辛老弟真是一位人间罕见的奇才!看来老夫刚才的举止,才真是过分冲动了些!” 陆赛羽皱眉道:“金兄!那辛老弟的一拳,并未将你击伤吗?” 金伯牙摇头道:“这位老弟表面上似是心狠手辣,他那一拳如是当真击出,只怕这世间之上,从此没有我这位琴痴金某了……” 话音顿了一顿,又道:“其实,这位老弟在拳力已然触及老夫胸前之时,竟然能只将老夫弹起,却又不曾伤到老夫肺腑,若非老夫身受,真是令人难以相信!” 陆赛羽听得呆了一呆道:“金兄当真是一点未曾负伤么?” 金伯牙道:“辛老弟手下留情,老夫算是再世为人了……”忽然目光一亮,仰天大笑了三声道:“陆兄,咱们找那辛老弟去!” “茶迷”陆赛羽淡淡一笑道:“金兄,你想作甚么?” 金伯牙大笑道:“以兄弟残生之年,追随辛老弟干上一番事功!” 陆赛羽突然轩眉一笑,倒似是丝毫不曾吃惊的笑道:“金兄,请受兄弟一拜!” 说着,果真抱拳一揖!金伯牙被陆赛羽这种怪异的举动弄得一呆,连连还礼,皱眉却步道:“陆兄,你这是为了什么?” 陆赛羽长长一叹道:“金兄,咱们‘飞云五怪’在武林之中,不为邪恶之事,不作荡踰之行,但却为人目为魔道,金兄可知为了何故?” 金伯牙道:“这个兄弟倒是未曾留心过!” 陆赛羽道:“说穿了已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咱们为人行事,太过不依常情常理,一任自己好恶,有时不仅显得过分洁身自持,甚至连个侠义二字也忘诸脑后,金兄,试想咱们这等行径,又怎能不被人当作魔道之士看待?” “琴痴”金伯牙道:“陆兄突然提出此事,为了何故?” 陆赛羽道:“金兄适才言道,要以残生之年,为武林同道立一番事功之话语,正是由‘魔’返‘道’的不二法门,金兄如今能够大彻大悟,兄弟理当拜贺。” 金伯牙老脸微现赧色,低叹道:“陆兄,你呢?依照洁身自好,还是跟兄弟……” 陆赛羽不容金伯牙往下再说,插口说道:“金兄,琴痴不痴,茶迷又何敢再迷,咱们还是赶上那位酒徒,并且向辛老弟说明,莫让他把咱们兄弟看成了不义之人……” 相与一笑,率着琴僮,茶保两名仆从,赶向后楼! 这两位幡然醒悟的老人赶到后楼之际,那辛士群和余慕康已在小楼的左侧一间书房之内,发现了“摘星神手”廉虹竹夫妇的尸体! 廉虹竹是伤在一种极为怪异的手法之下,从后心命门之处,留下了一个宛如火烙的炙焦的拳印,乍看上去,倒很像是用一只烧红了的镔铁打就的铁手,烙下了一个手印! 这等伤势,不仅辛士群瞧不出名堂,连那自翊见多识广的“茶迷”陆赛羽也长眉紧锁,认不得这种掌印,是什么武功! 廉夫人的致命伤痕,也是一柄穿心短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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