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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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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兒未得馬托之命,不便有所行動,看不到艙外。 兩人在船艙一角,又憋了一頓飯工夫之久,才聽得步履之聲,行入艙中。 這時,容哥兒玉梅已經掙斷了手上的繩索。揭開衣衫一角,凝目望去。 只聽馬托輕輕咳了一聲,低聲說道:「兩位可以出來了。」 容哥兒和玉梅憋在船舶一角,早已有著不耐之感,聞聲起身。 馬托右手按在嘴上,搶先說道:「兩位說話小聲些。」 容哥兒點頭應道:「此刻什麼時間了?」 馬托道:「二更左右……」 語聲微微一頓,接著:「那萬上門主和金道長是不是會守原地?」 容哥兒道:「這個在下也不清楚。」 馬托道:「但願他們早些離開。」 容哥兒道:「為什麼?」 馬托道:「在下適才得一天君主召見,問我在何處遇上那漁舟?」 在下只好據實而言了,一天君主已然下令四艘巡湖快舟,一齊出動,每舟上另加高手五人,如若那萬上門主還守在原地,定然要被他們找著。 容哥兒道:「不要緊,萬上門主和金道長,都是智慧絕人之士,必然會思慮及此。」 玉梅道:「縱然他們還守在那裡,咱們已經無能相助他們了,眼下要緊的事,是我等如何登岸,如何掩密身份。」 馬托牽起容哥兒的左手,行到艙門口處。伸手指著一盞高挑的紅燈,道:「瞧到那紅燈嗎?那就是求命之人宿住之地,現在已有數百人,住在那裡,份子複雜,有僧有道,老人少女,無不齊全,你們只要設法混入那裡,行動再小心一些,那就不易被人發覺,不過……」 容哥兒接道:「不過什麼?」 馬托道:「此地距那些人宿住之地,還有一段距離,中間防守十分森嚴,你們如何渡過,那要憑借你們的機智,老朽已無能相助。」 容哥兒道:「這一段距離中的防範情形如何?老前輩可否見告?」 馬托道:「詳細情形,老朽並不知曉,老朽只知除了一些高手之外,還有四頭西方異種巨犬相助。」 玉梅道:「怎麼?你們也不曾去嗎?」 馬托道:「一天君主做事,一向是小心謹慎,備司專責,老朽負責湖面上的巡邏,對岸上佈置,知曉的不多。」 容哥兒目光轉動,回顧了一眼,只見停舟距距湖岸不過一丈二三,依惜自己輕功,自不難一跳登岸。當下一提真氣,道:「馬老前輩,這湖岸上的戒備如何?」 馬托道:「這裡戒備並不森嚴,兩位小心,在下不送了。」 容哥兒、玉梅同時提聚真氣,聯袂而起,跳登岸上。 容哥兒一拉玉梅,伏下身子,凝目四顧了一陣,不見人影,才緩緩站起身子,道:「咱們走吧!我在前面帶路。」兩人鹿伏鶴行向前行去。 玉梅看那容哥兒,鄭重其事,也只好小心翼翼,跟在後面向前行去。 兩人向前走了十餘丈,到了一坐山崖下面,仍然未遇人出面攔阻,這出人意外的寂靜,反使容哥兒心中大為不安,低聲說道:「玉梅姐姐,情形有些不對。」 玉梅道:「那裡不對了?」 容哥兒道:「這情勢太靜了,靜得有些使人覺得不安。」 玉梅道:「怕什麼?沒有人攔阻咱們,那不是更好些嗎?」 容哥兒搖搖頭,道:「凡事大異常情者,必有陰謀,也許咱們早已被他們瞧到了,要等到他們選擇的地方,才突然下手。」 玉梅嫣然一笑,道:「如若要打,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有什麼好怕的?」 突然暗影中響起了一個冷笑。 容哥兒凝目望去,只見正西方,兩丈外一塊高大岩石上,站著一個全身黑衣的人,衣袂在夜風中不停的飄動。 忽聞衣袂飄動之聲,玉梅已搶先發動,直向那黑衣人衝了過去。 人近巨岩,長劍已同時出鞘,寒芒一閃,橫裡斬去,那黑衣人冷笑一聲,右手楊揮,一道烏光應手而出,噹的一聲金鐵交鳴,兩人懸空接了一招。玉梅攻勢被阻,懸空一個翻身,倒退八尺,落著實地。 容哥兒暗暗急道:「糟了,這一動上手,勢必要驚動強敵援手趕來,再想近那紅燈,只怕不是易事。」 心中念轉,拔出至尊劍,縱身而上,一招「神龍出雲」跳起刺向那人前胸。 雙方距離甚近;容哥兒已瞧出他手中兵刃,是一柄李公枴。 只見那黑衣人手中李公枴一抬一揮,橫裡掃擊過來。 容哥兒劍勢去的奇速,對方還擊的也快速無比,要想收劍避枴,已自不及。 控的一聲,枴劍相觸。 容哥兒只覺右手一麻,手中至尊劍幾乎脫手飛出,心中暗道:「這人好深厚的功力。」那岩石高有五尺,容哥兒跳起施襲,一擊不中,立時落著實地。 那黑衣人似是已經洞悉了容哥兒不願戀戰的用心,右腳一跨,從巨岩上直衝下來,李公枴「泰山壓頂」當頭直劈下來。 容哥兒知他枴勢凌厲,不宜硬接,橫裡閃開,避過一台。 黑衣人冷冷說道:「閣下如能接我三枴,在下立刻讓路。」 容哥兒心中暗道:「這人好大的口氣。」不禁激起了豪壯之氣。說道:「當真嗎?」 黑衣人道:「老夫一向是言出必踐。」 容哥兒道:「本來在下無意和閣下動手,但你如此托大,在下只好奉陪。」 黑衣人道:「小心了,老夫第一枴名叫『五丁開山』。」 話落枴出,李公枴挾著一股強勁的風聲,當頭落下。 容哥兒看威猛的枴勢,心中暗暗吃驚道:「我以至尊劍接他電雷萬鈞鐵枴,未免是太過吃虧了。」但話已出口,只好身子一閃,揮劍架去。 又一聲金鐵交觸的大震,容哥兒被震得向後退了兩步。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第二枴名叫『力掃五嶽』。」一話落口,李公枴已橫裡擊到。容哥兒全身內力,貫注在劍身之上,疾退兩步,橫劍架去。 只聽骼然一聲脆擊,容哥兒手中的至尊劍,突然閃起一道寒光。 原來,那至尊劍,外匣脫去,露了寒光奪目的劍身。 劍匣破空而上,直飛起一丈多高。玉梅縱身而起,接住了下落的劍匣。 那原來本一尺六寸的至尊劍,劍匣脫開之後,又短了一寸左右。 黑衣人看容哥兒手中短劍,寒光耀目,不禁微微一怔,道:「你沒有退下劍匣嗎?」 容哥兒冷冷說道:「現在退下了,閣下還有一枴可以出手了。」他口裡說的大方,心中卻時暗暗叫苦:「這利刃若被他李公枴擊壞,卻可是大為可惜的事。」 黑衣人手中的李公枴緩緩向下壓來,直待相距容哥兒頭頂三尺左右時,才突然加快了速度,直擊而下。容哥兒短劍疾擊,斜斜斬去。 但聞一聲龍嘯虎吟般的脆鳴,黑衣人手中李公枴,竟被至尊劍削去了一截。 容哥兒想不到手中的至尊劍,鋒利如斯,竟能把數十斤的李公枴斬斷一截。 那黑衣人呆了一呆,道:「好劍啊,好劍。」 容哥兒道:「在下已經接過了三枴,閣下還有什麼話說?」 黑衣人緩緩說道:「老夫說過,出口之言,向不更改……」閃身退向一側,接道:「閣下可以過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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