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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白天平道:「沒有,他手中一把碧玉劍,擴大成一團碧光,不知道用心何在?」

  洪承志雙目盯注在那一團碧光上,瞧了一陣,道:「白兄,這司馬寬武功高強得很,咱們除了全力一擊之外,似乎難是他的對手。」

  白天平道:「兄弟也是這麼一個想法。」

  洪承志道:「現在,咱們應該如何?」

  白天平道:「兄弟的『乾坤一絕劍』,必須攻向預定的目的,如今那司馬寬手中的玉劍展佈成一片碧光,他本人隱身何處,無法預料,兄弟這劍招,就無法攻出了。」

  洪承志道:「兄弟這『日月合一刀』,也是和白兄劍法相同,咱們無法找出他存身之處就無法攻擊了。」

  白天平苦笑一下,道:「現在,咱們只有坐以待變了。」

  洪承志目光凝注在那飛轉的碧光之上,緩緩說道:「白兄,咱們分伺在左右兩側,只要那司馬亮一有空隙,咱們就立刻攻過去。」

  只聽鈴聲盈耳,那被碧光擊飛的飛鈴,突然又轉了回來。何玉霜低聲道:「兩位請向後退開一些。」

  洪承志、白天平,也未再多問一句話,緩緩的退開了五步。何玉霜又從袋中摸出兩枚飛鈴,雙手一振,又是兩枚飛鈴投出。白天平、洪承志,雖然不懂飛鈴,但兩人也聽出聲音不同,這兩個飛鈴的響聲,和過去不同。那司馬寬似是也有警覺,忽然間有了行動,但見一團碧光滾動,直向三人停身之外捲來。一陣金鐵交響,飛鈴的旋轉之勢緩了不少。但見黑影一閃,飛鈴忽然消失。緊接著,那被黑影吸收的飛鈴,突然滾了出來,擊在一塊山岩之上,化作了一片碎粉。白天平突然長嘯而起,劍化一道長虹,直向司馬寬捲了過去。這是「乾坤一絕劍」,天下最威猛的劍法。

  森森的劍氣,突然飛起了一道碧光,迎著劍勢一絞。但聞一陣金玉交鳴之聲,傳入了耳際,白天平挾一陣嘯空金風,由司馬寬身側掠過。光影斂收,人影出現,只見白天平打個踉蹌,幾乎倒摔在地。但見白天平左肩前胸處,鮮血淋淋,濕透了衣衫。司馬寬也吃了虧,頭上的綰髮玉簪,也被劍勢震斷,一頭長髮,披了下來。面頰上,裂了一道口子,鮮血湧了出來,流在衣服之上,看不出創口有多深多長,已為鮮血彌滿。看形像的狼狽,似是尤過白天平,但內行人瞧得出來,白天平所受傷勢,實在重過司馬寬。但因司馬寬先為江堂所傷,所以,他雖然受傷比白天平輕,但兩人的感受,卻是在伯仲之間。

  司馬寬雙肩搖動了一陣,冷笑道:「年輕人,好劍法,那是我看到劍法中最高明的一劍,不過,只可惜,你的火候差了一些。」

  白天平道:「如果我火候再深一些呢?」

  司馬寬道:「這一劍的結果,就不是現在這樣的情形了。」

  白天平道:「就拿現在說吧!咱是否已分出勝敗了?」

  司馬寬道:「分出來了。」

  白天平道:「你勝了,是嗎?」

  司馬寬道:「我勝的很慘,如若咱們再拚一招……」

  白天平道:「那會怎樣?」

  司馬寬接道:「那會使你命喪當場,也使在下的傷勢重些。」

  白天平道:「那就夠了,何姑娘和洪兄會替我報仇。」

  但聞洪承志大聲喝道:「白兄,在下此刻就可以出手,何用等到為你報仇。」

  司馬寬忽然伸手在玉劍的柄上扭動了一下,倒出了一粒藥物,吞入口中。原來,他玉劍柄上,還有活動機關。不知那是一種什麼樣的藥物,司馬寬服用之後,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片艷紅之色。

  何玉霜手中又握了兩枚飛鈴,冷冷說道:「你可要再試試飛鈴的威力?」

  司馬寬淡然一笑,道:「老夫早已在思索對付飛鈴的辦法,這些年來,下了不少的工夫。你如不信,咱們就再來試試。」

  洪承志長刀已擺出了出手的架勢,提聚了全身功力。「日月合一刀」,出手之前,冷森的刀氣,已然直逼過去。司馬寬點點頭,道:「洪士高夢寐以求的刀法,看來,你已練成了。」

  洪承志道:「你認識家父?」

  司馬寬道:「我不但認識令尊,而且,還對『日月合一刀』有些了解。」

  洪承志呆了一呆,道:「有這等事?」

  司馬寬道:「洪士高雖然沒有把這一刀練成,但他已摸索到十之五六,因此,在下對這一刀,也瞭解十之四五,相信對付這一刀,比對付乾坤一絕劍,要省事多些。」

  洪承志冷冷說道:「在下不太相信。」

  司馬寬道:「年輕人,你可要和本座賭一下嗎?」

  洪承志道:「賭什麼?」

  司馬寬道:「賭一賭勝負。」

  洪承志冷哼一聲,道:「怎麼一樣賭法?」

  司馬寬道:「我如敗了,我交出天皇教的全部隱秘,和我教主的令牌,如是你敗了怎麼說?」

  洪承志道:「殺剮存留,任憑於你。」

  司馬寬笑一笑,道:「言重了,對你和那姓白的年輕人,老夫忽生出一付偏愛之心……」

  語聲一頓道:「年輕人,你重不重信諾?」

  洪承志道:「無信不立,男子漢大丈夫,一言如出,豈有不重信諾之理!」

  司馬寬道:「你如敗於我,那就拜我門下。」

  洪承志道:「這個,這個……」

  只聽白天平高聲說道:「洪兄,不可答應。」

  司馬寬冷哼一聲,道:「你如想拜在老夫門下,老夫也決心不收你了……」

  但見躺在地上的江堂,一挺而起,接道:「司馬寬,我明白你的用心了。」

  答非所問,司馬寬冷冷說道:「你還沒有死掉?」

  江堂道:「你司馬寬沒有死之前,在下怎敢逾越,你如肯死,在下一定追隨就是。」

  司馬寬仰天打個哈哈,道:「好!你們能夠動手的,那就一齊上吧!」

  江堂長長吁一口氣,道:「司馬寬,今日形勢,非同往常,大約你也看出一些內情了。」

  司馬寬道:「什麼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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