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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玄武官匪徒心神怔仲缓步走入,两闾石室静荡荡地,那有白春帆人影。

  这一骇非同小可,北斗峯上下密布玄武宫伏桩,明明目击白春帆进入洞穴,为何不见了踪迹,那洞穴更无别条通路,难道竟会土遁不成。

  玄武官匪徒不由面面相觑。

  忽闻洞口内传来低沉冷笑道:“诸位别来无恙!”

  匪徒们闻声,骇得心神大震,疾转身躯,抬目望去,只见正是丰神俊逸的白春帆。

  白春帆面色一沉,道:“玄武宫主欲制在下于死地,可惜天不从人愿,枉费一片心机,诸位请出示庐山面目,容在下见见是何武林高人。”

  首戴靛蓝面具匪徒厉暍道:“白春帆!你已自陷危境,尚敢大言不惭,速俯首就缚,可饶你不死。”

  白春帆哈哈大笑道:“要在下俯首就擒,诸位非胜了在下不可。”说着右手飞撤肩头宝刀。

  只听龙吟过处,一道眩目紫虹电飞夺鞘而出,寒气逼人。

  玄武宫匪徒眼力奇高,一望而知是稀世宝刀,不禁胆寒发傻,白春帆大暍一声,紫虹暴射。

  咔察声响,那首戴靛蓝面具匪徒鬼脸豁然中分坠地,显出那人面目,却是那在朝元寺自称总护法的灰衣少年。

  灰衣少年骇得面无人色,厉暍道:“上!”掌中短剑疾攻五招,震起满室剑形,

  一片急锐啸空之声。

  石室虽然宽敞,相搏动手就显得*仄,玄武宫匪徒无法联手合玫,反倒退後取出暗器打出。

  白春帆发出一声长笑,身形虚提前扑,卷出满室紫飕流芒,寒气矽骨。

  叮叮金铁交鸣声中,玄武宫匪徒只见眩目紫飕夷着矽骨寒风扑向袭来,不禁胆寒魂飞,突然紫虹疾饮。

  灰衣少年手中金剑只剩下半截,其余玄武宫匪徒面具均被削落,显出庐山真面目。

  白春帆瞧清其中并无程冶梅在内,心情立宽,七星刀天龙三招疾攻出手,紫虹狂卷如雷。

  灰衣少年与其他玄武宫局手双掌疾推,发出玄武宫独门绝学玄天真罡,潮涌排空*出。

  紫虹突饮,白春帆如受重击,蹬,蹬,蹬,连退六步,再差尺许即堕向绝壑之下。

  玄武宫匪徒个个血流满面,眉背胸均负重伤,纷纷委顿倒地,四溢鲜血。

  灰衣少年狞笑道:“白春帆,你手段好辣毒残忍。”言毕口中鲜血如箭喷出。

  此刻,白春帆只淡淡地望了玄武宫匪徒一眼,伸手入囊取出两颗药吞服下去,立时转身施展七禽身法扑下绝壑。

  百丈削壁悬崖,白春帆在空中变换五个身法,如同飞鸟般落在崖下,只觉耳鸣面热,气逆血涌,方知已受了重伤,即盘坐於地调息行功,将药力散催在行血中。

  崖下一片嶙峋嵯岈的乱礁,礁下浅流奔溢,群峯屏封,榛莽翳蔽天日阴森异常。

  在白春帆身旁附近两具玄武官匪徒尸体已摔成一团肉泥,惨不忍睹。

  白春帆气运周天,丹药灵异非常,只觉伤势已平愈十之八九。忽闻银铃似耳语声传来道:“公子,何为来此绝谷中?”

  数丈外礁石後疾闪出一个冷艳无俦的黄衣少女,嫣然含笑,两道清澈眼神注视着白春帆,一瞬不瞬。

  白春帆认出正是程冷梅,心方讶异他为伺不认识自己。猛然醒悟在他身後还有玄武官匪徒,遂淡淡一笑道:“在下自崖上洞穴跃下,姑娘又何为来此?”

  程冷梅盈盈一笑道:“我家就住在附近,为采集一种药草时常来此绝谷。”说着望了两具碎如肉泥的尸体,面色微变道:“这两人是你杀的么?”

  白春帆点点头道:“在下身入洞穴,这二人由後猝袭暗算,不幸被在下警觉用掌力震下崖来”

  程冷梅望了峯顶一眼,颦眉笑道:“怎么我经常来此谷中,为何未发现有座洞穴!”

  白春帆道:“此洞下临百丈,斜削如刃,又为藤萝密翳,姑娘是如何能发现…”,语声略顿,又道:“在下还有要事即须离去,姑娘珍重再见。”

  程冷梅道:“慢着,公子是否对出得此谷了如指掌,不然请屈留片刻,待我采了药草後指点公子出谷。”身形一闪,穿入峡谷暗林中而去。

  她身入翳密树丛中数十丈,忽迎面现出一个黑衣蠓面人,逼射两道阴沉慑人寒芒,道:“程姑娘,白春帆已受重伤,你何为不施展玄天指力将他制住。”

  程冷梅冷笑这:“他虽受重伤,功力仍在,万一一击不中,误了宫主大事,你能担当得起么?”

  蒙面老人不禁赫然无语,微微叹息一声,道:“不知白春帆师承是何来历?此子委实根骨不凡,难怪宫主破例优容,如非宫主一再严嘱保全,再此子肩头是一柄稀世宝刃,老夫定要与白春帆一较功力。,”

  程冷梅道:“耽搁过久防他起疑。”

  匆勿在石隙中领取一支开满白色小花,香气扑鼻的紫色针叶红茎草木,缓缓走出,嫣然笑这:“公子尊姓大名可否见告。”

  “在下白春帆!”白春帆道:“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我姓冷,单名一个梅字。”

  白春帆道:“原来是冷姑娘。”说着目注程冷梅手中药草接道:“姑娘手中药草何名,在下熟知本草药名,此草却不知有何功用?”

  程冶梅格格娇笑道:“此车名唤子母连翘草,一本可生四支,按季生长,功能接骨生肌,除腐拔毒,灵效如神,却不载於本车内,异种野生,不易常见。”

  白春帆哦了一声,道:“姑娘,我们走吧!”

  程冷梅道:“白公子随我来吧!”身法轻灵,点跃如飞掠去。

  白春帆接踪其後,只听得程冷梅蚁语传声道:“康弟做作得天衣无缝,居然使玄武宫主深信不疑,你可得装身负重伤,有意将你我相距拉後一两丈外。”

  谷回峯转,溪涧纷歧,怪石嶙峋,崎岖难行。白春帆本与程冷梅仅有二眉之距,但渐渐落後相距两三丈外。

  程冷梅回面望着白春帆,诧道:“白公子为何面色泛青,似力有不继何故?”

  白春帆苦笑一声,道:“在下方才在洞中只身歼戮十余匪徒,但自身亦为匪徒联臂发出内家罡力所伤。”

  程冷梅柳眉微蹙,道:“死者与白公子结有深仇宿怨?他们是何来历?非欲制公子於死不可么?”

  白春帆微微一叹,道:“武林是非,云诡波谲,莫可理解,他们都是玄武宫人物。”

  程冷梅眸中泛出惘然神色,螓首摇摇,笑道:“我随老父居於山中,甚少一履江湖,玄武官三字还是首次听起,我身旁现有伤药公子可愿服用么?”

  白春帆道:“盛情心感,平常药物治不了在下之伤,但在下决死不了,此仇誓必相报。”

  程冷梅脉脉含情,望了白春帆一眼,道:“寃家宜解不宜结,否则寃寃相报,何时可了!”说着,又嫣然一笑,道:“寒家距此不远,我们慢慢走吧!”回面续自走去。

  白春帆目覩程冷梅笑靥如花,风华绝代,暗中心神不禁一荡,仍强自抑制着。

  转过数处峡谷,只见程冷梅掠上一条羊肠登山小径,白春帆随着程冷梅拂林穿叶,隐隐察见半山腰中现出一栋茅屋。

  程冷梅落在茅屋土坪前,唤道:“爹,客来啦!”

  白春帆暗道:“玄武宫主果然厉害,做作神似,怎不使人受惠。”

  茅屋中忽慢慢走出一个老迈龙锺,拄着拐杖白发老人,望了白春帆一眼,含笑道“梅儿,这位是何人?”

  程冷梅玉靥不禁一红,道:“这位是白春帆公子。”

  白发老人哦了一声,道:“白公子请进。”

  白春帆道:“在下还有要事待办,三日後定来此拜望老伯,姑娘请指点出山路径……”

  语声未了,忽闻山谷中飘来数声刺耳长啸。

  程冷梅不禁花容微变,道:“谅是强仇追踪公子而来,公子身负重伤,倒不如在寒舍躲避片刻。”

  白春帆略一沉吟,道:“在下留此,恐为姑娘带来一场危难。”

  程冷梅叹道:“大丈夫行事宜权衡轻重,勿逞血气之勇,万一强仇追及,公子重伤之躯能否生离,尚未可知,在寒舍藏避,到时我自有道理。”

  刺耳长啸清晰入耳,似追踪已近,白春帆叹息一声,道:“只是恐连累老伯及姑娘於心难安。”

  程冷梅忽疾伸皓腕,抓住白春帆左臂拉入茅舍而去。

  白发老人目中忽泛出一抹异芒,嘴角禽着森冷笑意,拄着拐杖,慢慢转身跨入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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