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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第三章 名为大侠实为盗

  周锦涛等人也思潮起伏,傍徨无策。

  屹立在巨坟中满脸刀疤者面色阴睛不定,目中泛出惊疑之容,暗道:“邹槐等人为何尚不见返转,莫非遭了梅六老鬼毒手么?他携有湛卢剑及玄阴雷珠,临行之际,又经上官令主指点五行奇门之术,此行算无遗策,万难出有差错。”

  张晓澜爱子似为点了睡穴昏睡过去,并无号哭哀泣之声,但张晓澜急得热锅上蚂蚁般,团团旋转。

  陶尖奎只垂首默然忖思,忽抬面道:“贤弟,五行楼内武林异人是谁?”

  张晓澜微微叹息一声道:“老龙神上官相师兄天涯散人梅六,梅六被上官相暗害,被残双腿,避居此地,至今未复,不知如何却被上官侦出,梅六于小弟有救命之恩,小弟死不足惜,但愿不波及无辜。”

  天空厚厚的彤云将沉山夕阳蔽去,归鸟噪林,四垂暮霭,远近似被一重轻烟笼罩。

  陶庆奎得悉梗概后,摇首道:“如此更不能迟疑,梅六万无容上官相手下生还之理,延挨一分无异增重令郎一分死亡危机。”

  周锦涛身形疾晃,倒跃而出。

  刀疤满脸老者忽目中凶光逼射,暴喝道:“站住!”

  周锦涛倏地沉身,转面冷笑道:“在下又非鹿角堡之人,不愿插身这段是非也不行么?”

  老者厉声道:“你我之间虽无恩怨可言,但不准离开。”

  周锦涛放声大笑道:“如果去五行楼的尊驾同党一去不回啦?”

  老者阴恻侧答道:“鹿角堡上万生灵悉以相抵,连你也不例外。”

  “尊驾大言不惭。”周锦涛长笑入云道:“既出狂言,何不与在下放手一拚。”说时肩头长剑疾撤,两臂一抖,穿空跃起,飞鹰攫兔一扑之势,就是七八丈开外,仅距巨坟四丈五六。

  一座荒坟后突冒出一个手持雁翅流金铛大汉,趁着周锦涛双足犹未站实时,一式“横扫千军”挟着锐啸劲风卷攻而出。

  周锦涛不愧是绵山逸叟姜兆南衣钵传人,一身武功不同凡响,脚尖沾地一点又起,拔出一丈五六高下,那流金铛擦鞋底扫空。

  一声长笑出自周锦涛口中,凌空一翻,头下足上,长剑一招“挟山超海”全力砍下,力逾千钧。

  大汉为势所迫,不敢硬接,身形身侧跃退。

  周锦涛电泻落地,倏忽之间已抢攻三招,招招狠辣至极,玄诡出人意外。

  大汉只感封架不易,连连倒退,手中空有兵刃,竟自施展不开,一旁又有匪徒扑出,刀光电奔向周锦涛攻去。

  陶庆奎此时已是挥刀追向巨坟之前,立时掠出一双面目阴沉的匪徒夹击。

  一双匪徒各持外门兵刃展开快速无伦的毒招,将陶庆奎迫退一丈开外。

  立在坟地面的刀疤老者冷笑道:“张堡主,休怪老朽心辣手黑。”

  张晓澜闻言不由大惊,忙高声道:“大哥周兄请速退回!”

  陶庆奎周锦涛虽然闻声,却为匪抢攻一时间不能收手,不禁大感为难。

  刀疤老者阴侧侧一笑,低首望去,不禁呆住。

  原来张晓澜稚龄爱子已不见影踪,由不得心底冒出一股奇寒。

  天色暗黑,一无星月,想是鹿角堡能手趁此天色昏黑,自己疏神之际救走,但自己耳目灵聪,十丈之内风吹落叶均能察觉,不言而知这人武功身法定非泛常,幸亏此人一心救走张晓澜爱子,若猝袭暗算,岂非自己也遭了毒手。

  一念至此,不禁胆寒,又只觉事有可疑,如果是鹿角堡能手所为,张晓澜万无不知之理,真是推解不透。

  蓦地——

  三道银叉带着锐啸劲风扑面而至,随着张晓澜身影电疾扑来,却为同党两人阻住。

  那三道银叉堪近老者之身,但见老者两臂一抖,将银叉震落地上,只听两声惨嚎,截拦两人双双为张晓澜掌伤栽倒于地。

  张晓澜电欺落在刀疤满面老者身前,大喝道:“速放张某犬子,不然尊驾无法全命。”

  老者一声怪笑出口,踏中宫,右掌一挥,吐招如电向张晓澜拍去。

  张晓澜手中银叉飞抬,一招“毒蛇寻穴”分心刺到。

  刀疤老者化拳为抓,迅疾如电一把抓住银叉,左拳一摺,拍向张晓澜右肩。

  张晓澜担心其子生死,目光巡向墓地,但不见其子踪影,不禁大骇,心神稍分之际,徒感右腕一震,银叉已被对方抓住,猛然一股如山劲力压向右肩头,忙松手横跃开两丈。

  刀疤满脸老者又是口发出一声怪笑,两肩疾晃,如影随形电欺扑去,两支手臂吞吐如飞,眨眼间攻出七招。

  张晓澜暗道:“好快的身法。”满认为其爱于死在老贼手中,怨毒于胸,双掌抖足十二成力,凌厉还攻。

  突然,一道惊天长虹从空疾落,寒气砭骨,挥向刀疤满面老者。

  老者大惊,疾逾飘风斜越出七尺,空中落下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手持一口寒气逼人,青霞森森的长剑。

  他认出此剑就是邹槐带来的那口稀世宝刃湛卢剑,不禁瞠目骇然惊诧道:“这口剑怎会到得你的手上?”

  少年冷笑道:“尊驾是谁?怎认得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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