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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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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一愕:“但岳丈大人的事怎办?” 我微微一笑:“尊夫人显然早已成竹在胸,连做女儿的都那么镇定,咱们又何必急如锅上蚂蚁?” 小高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道:“亦是道理。” 然后,他就匆匆离去,准是急于回家,希望可以在娇妻身上套取岳丈的消息。 小高走了之后,我拨了一个电话找聂院长,但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我不禁着急起来。 聂院长是个老人瑞,他由老卫陪同之下一起从云雾居回家,但结果却导致老卫饱受重拳之苦,一塌糊涂地滚了回来。 等到我拨电话到聂院长家中,希望可以从这位老人家口中知道更进一步消息的时候,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我又是着急,又是莫名其妙,忍不住咕噜了一句:“老卫是不是活见鬼了。” 正当我准备找老卫出来,再详细质询“决斗”事件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大作。 我一抓起听筒,立刻听到聂一百先生的声音:“洛云吗?我是聂院长,今天是我表妹八十九岁生辰,我正在和她切生日蛋糕庆祝,谢谢老卫的款待,再见!” 我正要追问“决斗”事件,聂一百已挂断了电话。 我抓住听筒,整个人呆若木鸡。 毫无疑问,拨电话给我的,确是聂院长。他是湖南人,他的湖南口音十分浓浊,又富于独特韵味,我是决计不会听错的。 但那真的是聂院长吗? 骤眼看来,我的描述似乎充满着矛盾,但我却有充分的理由,去解释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的感觉。 我的理由是——院长的声音虽然没有变,但他说话时的态度、声量以至说话时的神气,却仿佛和半小时之前的聂一百先生,判若两人。 在半小时之前,聂一百的声音是虚弱的、缓慢的,当然也是没神没气的。 但在这短短时间之后,他的声音竟似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显然只是在电话中和他联络,但我却感觉到他是精神奕奕的,再也不是一个暮气沉沉、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声音,怎可能会是聂院长的声音? 但这声音若不是聂院长的声音,又会是什么人的声音? 我缓缓地放下听筒,心中的疑惑变得愈来愈深。 在这一瞬间,我几乎可以肯定,在这老人瑞的身上,一定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怪事。 但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怪事? 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说话迟钝、行动不便的老人,但旋踵间却风骚十足地和他的八十九岁表妹切生日蛋糕! 这还罢了,老卫更声称,和他展开决斗的人,正是这位聂院长老先生……难道这是真的? 不!没有可能!虽说太阳之下无新事,但人类的生命,还是受到生老病死的限制,除非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使一个老人在短短时间之内返老还童! 当我想到这一节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那颗“黑珍珠”的影子。 我心念一动:“莫非……莫非……” 我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但那概念实在是太不可思议,很快便给我武断地否决了。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决意不再胡思乱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好的方法,莫如马上找聂院长,向他老人家问个一清二楚。 但聂一百并不在家。 他正在为他的八十九岁表妹庆祝生日,说不定这个老表哥正在亲吻着比他年轻了十来岁的老表妹! 但这位老表妹住在什么地方? 左算右算,前后思量,脑袋中呈现了一片空白。 我眉头大皱,打开冰箱,取出一瓶冰冷的香槟,即开即饮。 两杯香槟下肚,仍然苦思无策。 线索于可奈何之际,只好找老卫再盘问一二,希望可以获得某些线索。 在老卫房门之上,却居然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道:“请勿打扰。” 我拈起这牌子瞧了大半天,呆住。 老卫真绝,他什么时候学懂了这一套? 他把云雾居当作是酒店的房间吗? 我心中有气,决定破门而入。但后来这决定还是给推翻了,因为我了解老卫的脾气,而且,我也不是个极权主义的暴君。 可是,我不去“打扰”老卫,那又如何?除了继续把那瓶香槟喝光之外,我还可以做些什么? 本来,我是有点担心聂院长的,但他却拨了电话回来,这证明他老人家安然无恙,那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看来,我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反而是另一个老人。 那是如今不知身在何方的司徒九。 大清早,老卫已为我准备了极丰富的早餐,内容夸张之至。 计有:钵酒野菌、泰式冬荫功汤、煲仔天九翅、来自菲津宾的香芒冰淇淋,还有火候恰好达到MEDlUMRAMT程度的阿根廷牛柳。 这还不算,他老人家“杀得性起”,居然在我进餐之际大展身手,以旋律优美的电子琴伴奏,而所奏的乐曲,更是法国路易十四王朝时期小号演奏曲的名作。 虽然,以现代科技产品制成的电子琴来演译著名的交响乐曲,非但力有不逮,甚至可说是不伦不类,但老卫的表演,却还是难能可贵的出色,以致连我在睡眼惺忪的状态下,仍然不自禁地由衷鼓掌赞美。 老卫并不理会我的反应,继续专注地、陶醉地在旁演奏。 乐曲是饮誉一时的名作,但不伦不类的地方甚多,并非仅指用电子琴来演译而言。 我道:“我不是国王。” 老卫答:“你把自己当作是一位国王好了。” 我道:“这也不是晚餐。” 我这样说,是因为老卫演奏的乐曲,是迪拉兰德的名作“国王的晚餐”。 但老卫却道:“这是迟来的晚餐,它来得比晨雾更迟。” 他在强辞夺理。 而且,他的说话又多了起来,我不禁为之疑云骤起,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这句话还未说完,突然有人捧来一座银铸的烛台,上面插着两根玫瑰红色的洋烛。 接着,客厅内的窗帘被拉上,环境变得黝暗,仿如置身于晚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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