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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经过昨夜的一夕销魂,妥娘的热情如火,使朝宗念念难忘。此刻在他的意识里,竟把红姑幻觉成了妥娘!

  他有些意乱情迷,开始疯狂起来,恣情地狂吻着红姑,同时手也在那赤裸的胴体上,展开了活动。

  当朝宗的手在红姑遍体轻抚,触及她最敏感的部位时,使她全身战栗了起来。

  她仍然毫无抗拒,只是紧闭双目,承受这令她紧张而兴奋的奇妙感觉。

  朝宗意犹未尽,竟然假戏真做,突然向她遍体一阵狂吻,就像一个好色之徒,对待花钱召来的妓女。

  红姑对他的疯狂,不仅是错愕,而是感到震惊了。

  她几乎感到有被侮辱的愤怒,恨不得推开朝宗,狠狠地给他两耳光,怒斥一声:“下流!”

  但她心知不能这么做,因为窗外尚有人在窥探。

  红姑的身材和妥娘全然不同,那个丽质天生的秦淮名妓,是一身细皮嫩肉,滑若凝脂,充分地显示出成熟女人的柔美与诱惑。而她却是练过武功的,健美而结实,更富于弹性和轫力。

  尤其那丰满而挺实的双峰,如同一对精工雕琢出来的象牙半球。

  朝宗见猎心动,情不自禁吻了上去,使她如遭电殛,全身为之一震,不住地战栗起来。

  欲火在他们彼此的心胸狂炽燃烧,现在已是箭在弦上,势在必发。

  就当朝宗已无法克制,正在脱衣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同时听到兴儿的声音叫嚷道:“公子快开门!快开门……”

  这小鬼怎么回来得如此之快?

  朝宗欲火顿消,慌忙披衣起身。

  红姑则急忙将被拉开,裹住了赤裸的身体。

  门刚一开,兴儿就一头要闯进来,但被朝宗以手阻拦,使他不得其门而入。

  小鬼眼光向房内一瞟,已然发现床上躺着个女人。

  红姑侧身面向床里,使兴儿未能认出,不禁舌头一伸,扮了个鬼脸道:“怪不得公子打发小的去逛街,原来……”

  显然他不知床上的是红姑,以为是朝宗不甘寂寞,召妓寻乐子呢!

  朝宗斥道:“少废话,你取的行囊呢?”

  兴儿这才气急败坏地道:“小的照公子的吩咐去逛街,那知刚出客栈不远,就遇上了那两个家伙……”

  朝宗道:“跟咱们在船上冲突的那两个人?”

  兴儿用力点头道:“是啊!他们欺小的落了单,拦住我动手就打,好汉不吃眼前亏,小的连打带跑,总算把他们给摆脱了,在大街上绕了一圈才跑回来,谁知刚要到客栈门口,又发现那个官差!”

  朝宗急向窗口一看,又毫无所见,急问道:“他也住进了这里?”

  兴儿道:“不!小的躲在门外,见他在向掌柜的问话,问完了就走,小的这才敢进门,直奔楼上来。”

  朝宗沉吟一下,道:“你再去街上逛逛,确定没人跟踪,立刻回船取行囊。”

  兴儿又向床上一瞥,以为朝宗要继续找乐子,故意把他支开,只好神秘地一笑,转身而去。

  朝宗关上房门,又落了闩,方走回床边坐下,判断着道:“方才在窗外窥探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官差。”

  红姑已听见兴儿的话,微微地点头道:“他大概未看出破绽,但心里仍然怀疑,所以才放弃窥探,去向掌柜的盘问……”

  朝宗道:“如果问出我并未召妓,他不是更怀疑你的身份了!”

  红姑忧形于色道:“很有可能,也许他早已怀疑那夜我是藏在侯公子房内,才会暗中监视你,甚至于跟你们同条船离开南京。”

  朝宗忽道:“对了,纪姑娘可曾去过库司坊阮家?”

  红姑道:“你说的是阮大铖?”

  朝宗颔首道:“就是他,追捕你的官差估计你可能会去找阮大胡子,曾经守伏在附近呢!”

  红姑轻叹道:“唉!找他有什么用,本来我也想到,阮大铖曾经是魏党的一份子,而且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对家父当年受陷害之事,可能知道内情,可是魏忠贤垮了,他却依然逍遥法外,足见这家伙不简单。如今事过境迁,就算他明知家父蒙冤,又怎可能挺身作证,为家父翻案呢!所以我再三地考虑,觉得没有找他的必要,根本没有去找他。”

  朝宗为她庆幸道:“纪姑娘幸好未去,否则就是自投罗网,被那批守株待兔的官差所获了。”

  红姑诧异地道:“侯公子怎会知道,他们在那里守伏的?”

  朝宗即将洪瑞告诉他的话,述说了一遍。

  红姑听毕,沉吟一下道:“如此看来,他可能已经怀疑,我去南京就是找侯公子了。”

  朝宗耽心地道:“如果方才在窗外窥探的是他,不知是否已识破伪装妓女的就是纪姑娘了?”

  红姑想起了方才的情景,不禁娇羞万状,赧然道:“方才侯公子表演得逼真,应该不会露出破绽,只是他去问过掌柜的,知道你并未召妓,房里却突然冒出一个女人,难免不起疑心,如果不出我所料,他尚未死心,大概仍在暗中监视。”

  朝宗笑问道:“那咱们是否要继续表演?”

  红姑顿时面红耳赤,娇嗔道:“现在他又未在窗外窥探!”

  朝宗尴尬地道:“方才他是何时离开窗外的,咱们都不知道,居然……要不是小鬼跑回来敲门,在下几乎情不自禁,假戏真做了呢!”

  红姑不禁羞愤道:“侯公子!你……”

  朝宗见状,忍不住敞声大笑起来。

  果然不出红姑所料,洪瑞心犹不死,向当地县衙门请来一批捕快,守伏在客栈四周,决心周旋到底。

  三更时分,兴儿从船上取了行囊回来,洪瑞按兵未动,但他已看出,朝宗主仆是决定弃船走陆路了。

  倏而,只见兴儿送出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随即回身进去。

  洪瑞急向四周守伏的捕快打个手势,示意他们准备采取行动。

  由于红姑武功甚高,洪瑞自知非其对手,不得不特别谨慎小心,出不得丝毫差错。

  那女子出了客栈,似不知危机四伏,低头匆匆向大街走去。

  洪瑞眼看她已走近,突自暗处窜出,拔刀挡住去路,疾喝道:“上!”

  一声令下,十几名捕快由四面八方冲来,一拥而上。

  洪瑞的刀已攻出,直取那女子,吓得她惊叫一声,转身拔腿就逃。

  刀的去势比她快,洪瑞一个箭步,刀锋已划破那女子右臂,带起了一片血雨。

  “啊!……”她一声惨叫,那女子倒在地上了。

  洪瑞赶上去,举刀欲下之际,却一眼认出她并不是红姑!

  十几名捕快赶来,纷纷取出绳索,正待上前抓人,被洪瑞阻止了,道:“各位且慢,咱们要抓的不是她!”

  捕快们大失所望,只好住手。

  洪瑞更觉失望,向那女子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吓得魂不附体,顾不得臂上伤痛,颤抖着道:“我……我是东大街兰心院的姑娘……”

  洪瑞暗自一怔,追问道:“召你去客栈的客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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