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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一章 采补大法

  范禹口中啧啧称奇,道:“都不见了踪影,真奇怪!难道皇甫维从房上走了,连二嫂也跟着跑掉不成?”

  司空表沉声道:“你二嫂不会武功,焉能越屋离开?三弟你在这后宅各处搜查一下,四弟你去问问守在屋后旷地边缘那条沟内的胡师父,如果皇甫维从屋外离开,他已布下禁制,自无不知之理!”

  范禹道:“大哥你利用二哥这个隐僻的地方,将排教高手胡师父请来,意欲借他们排教不可思议的法力,向那些武功极强之人寻仇报复,此计诚然令人无从防范,深得出奇制胜之效,但以小弟看来,那胡师父只怕有名无实,不易成功。”

  许伯英插口道:“小弟亦有同感。”

  司空表道:“三弟何以见得胡师父有名无实?”

  范禹道:“早先胡师父曾经施展‘唤魂大法’,但皇甫维仍然走得无影无踪,这事如何解释?”

  司空表道:“三弟你有所不知,第一、我怕他的唤魂大法全力施展之下连你那神志昏迷的二嫂也遭受池鱼之害,故以要他小心从事,这一来凡是修炼过上乘武功之士,因心神比常人强固,便不易奏功!第二、皇甫维运气不错,一直向内宅走去,是以我连忙着胡师父停止施法,有这两点理由,皇甫维未落我手,并不意外,只不知两位贤弟有没有看出那皇甫维已经呈现异状?”

  许伯英道:“大哥说得果真有理,皇甫维公子走路之际,落脚沉重,显然武功已减退了许多成。”

  范禹迟疑一下,道:“但愿小弟的推测错了。”

  司空表忽然沉声道:“你们且慢出去,看看这是什么?”

  过了一会,许伯英惊讶地叫道:“这不大可能吧,他的身世怎会写在纸上而又遗在此间?”

  范禹沉吟地道:“是啊……假如这张笺上写的都是实情,他怎肯丢在地上?”

  司空表缓缓道:“此笺虽然撕碎,但拚起来已恢复本来样子,大概不致于拚错以致文义颠倒……”

  许伯英抢着道:“当然不会,当然不会……”他一连说了两句,显然情绪十分激动。他接着道:“假使拚错地方的话,词句决不会如此通顺。”

  范禹道:“大哥一向智谋超世,忽然有此一说,必有独特之见无异。”

  这时,躲在墙后的皇甫维真急得几乎要冲出去,瞧一瞧那张笺上写的什么,为何能引得他们这等惊讶?假如笺上仅仅写着“一个月后将在太阳谷与圣女决一死战,届时你身世自知。”这几个字的话,以他们这三人的身世地位与见识,岂有如此失态之理?何况许伯英的话中已流露出那笺上业已写明他身世之意!这乃是他们惊讶的理由!不过,他如若冲了出去,无疑自投罗网,纵然知道了自家身世,又中何用?

  想着想着,忽然记起当星公冷央写这封密柬之际,曾经花费了许多时间,分明见到他笔不停挥,写了许多字,怎会拆开来只剩下寥寥几个字?

  这个疑团自然不是凭猜测可以弄得明白,因此他只好轻叹一声,自悔大意把那柬帖随意丢在地上,却让人家拾去。

  只听司空表苍劲的语声道:“以我的推测,这封柬帖可能是三公他们当日到此宅中之时,大意遗下。”

  范禹接口道:“大哥这一猜当真使人敬佩,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决无他故了。”

  许伯英道:“只不知皇甫维公子是否已经知道了他自家的身世不?”他口口声声,仍然称皇甫维做“公子”。

  皇甫维颇有感触,暗自忖道:“尝闻凡是身为领袖之人,多半心肠冷酷,并非全无报恩酬德之心,但利害关头,总先顾自己。因此我虽于司空表有点情分,但如果落在他手中,定然被他当作一件无价之宝,去与三公交易。因在这等情况之下,我决不能出去。但那中州一剑许伯英似乎对我之恩德念念不忘,或许可从他口中探悉。”

  忖想之际,外面人声已寂。他真想出去瞧瞧那三人是否业已离开。但他自然不会如此轻举妄动,隔了许久,人声复起。

  但听范禹宏亮的声音道:“小弟查遍后宅,不但皇甫维踪影毫无,连二嫂也失去踪迹!”

  司空表嗯了一声,道:“辛苦三弟了,目下等四弟回报便知端的。”

  范禹道:“假如四弟回报说胡师父也没有发现敌踪,大哥如何措处?”

  司空表沉声道:“三弟问得好,我正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四弟虽是结盟弟兄,但纵然如此,每个人意见总各有不同,少不免会有所参差,我从他口气中已听出他对皇甫维的恩德念念不忘……”

  范禹插口道:“这也是人之常情,大哥不可过于怪责于他!”

  司空表道:“不是这个意思,我要你私下出去再向胡师父查问一下,到底皇甫维是否真的没有从屋后逃走!假如四弟有意维护皇甫维,为了怕我们追上,很可能以是为非,以非为是。”

  范禹重重地哦了一声,道:“小弟明白了,假如皇甫维从后面走了,他就回报说没有,以便他逃得远些,使我们难以追上。如果没有打后面逃走,他就回报说有,使我们白追一场。”

  司空表道:“正是如此,我不敢说我的看法绝不会错,但这一回大概不会走眼。”

  过了片刻,许伯英的声音升起来,道:“据胡师父说,后面禁制毫无警兆。”

  皇甫维暗暗一笑,忖道:“司空表徒自多疑……啊!但连我刚才也相信他的猜测十分可能……”

  念头尚未转完,那许伯英又继续道:“但胡师父又告诉我,虽然后面没有经过,可是他觉察好像有人打左边走啦!”

  皇甫维听了这话,顿时消失了笑容。转念忖道:“也许真是他们的二嫂从左边走了。”

  只听司空表道:“那么我们赶快追上去。”

  范禹大声道:“等一等,我到大厅去取回一样东西,马上就来。”

  皇甫维自然知道范禹这话只是托词,心想象他们两兄弟这等一吹一唱,许伯英自然无法发觉其中竟有假局。目下他十分有兴趣地推想范禹等一会不知作何回报,当然他不会直接揭穿许伯英的假话,因此,如果他们真的全体出动追去,则可证明许伯英没有说谎,而那个逃走之人,定是他们的二嫂无疑。如果司空表假藉理由而不追赶,便可知道许伯英说谎无疑。”

  房中的司空表和许伯英继续谈论皇甫维身世之事,但他们的话题老是盘旋在这张撕毁的笺纸是那一个人遗下?并不涉及内容,因此,皇甫维听了半天,仍然不得要领。

  不久,范禹雄壮宏亮的声音响起来,他道:“我们是不是三个人一齐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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