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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他還在咕嚕,南神應高保已重重哼了一聲道:「哼!你憑什麼佔優先?」

  白狼白慶同也道:「是啊,難道說就憑你是燃犀府的人?兄弟看啊,你不夠格吧?」

  玄蜃頭佗本已覺得自己的反對理屈,此刻被白慶同一奚落,更是漲紅了臉,哇哇叫道:「怎麼樣?你們老狼谷就了不起了?哼!」

  涂森忙打圓場道:「好啦,你們也不必再爭了,兄弟還是贊成抽籤公平些!」

  他怕又有人反對,遂加了一句道:「你們別以為打第一仗輕鬆,姓展的可不是省油之燈,說不定第二、三個上陣的人,反倒有利呢!」

  他的意思很明顯,展鵬飛武功不弱,第一個上場較技的人,有可能落敗,那第二個豈不可以因展鵬飛消耗過功力之後,佔了不少便宜嗎?

  同樣的,萬一第一、二個上陣均不幸落敗,那麼第三個豈不更十拿九穩嗎?

  經涂森這麼一說,玄蜃頭佗等三人,遂不再反對。

  於是涂森很快的用紙條搓了三個籤,道:「這三張紙條上寫有壹、貳、三等次序,誰抓到壹誰先上,依此類推,你們同意吧。」

  三個人點點頭,表示同意,於是開始自涂森掌中,各自拿了一個紙團,拆出號碼來。

  抽完的結果,玄蜃頭佗抽了第一位,依次是白狼白慶同,最後是南神應高保。

  次序就這樣決定,玄蜃頭佗驚喜參半,驚的是深恐打不過展鵬飛,不但失去分功的機會,而且臉上也掛不住。

  喜的當然是自己抽上第一,比其他人搶功勞的機會,大得多了。

  當下抖擻精神,道:「涂兄,洒家準備好啦,將姓展放出來好啦!」

  涂森頷首道:「好,可是大師等下出手時,可要有點兒分寸,萬不可殺死姓展的,否則咱們不但沒些許功勞,反倒會受罰,大師知道吧?」

  玄蜃頭佗道:「知道啦,這是屠龍總部的規定,洒家自然曉得!」

  涂森道:「那敢情好,兄弟這就將姓展的押出來,大家可要當心點兒,可別被他趁機溜走呀?」

  他最後一句話,自然是對白慶同和應高保說的,因此白、應兩人均掣出兵器,小心戒備起來。

  這一來,玄蜃頭佗的心理深受威脅,因為他先受涂森那種慎重態度所影響,再加上白慶同和應高保那樣慎重其事地掣下兵器戒備,不由得他不大為緊張。

  玄蜃頭佗緊張的看著涂森走進客房內,然後再看著涂森扶著展鵬飛出來。

  涂森將展鵬飛扶了出來之後,朗聲道:「玄蜃大師可要小心注意,兄弟一解開姓展的穴道,可就全交給你了!」

  玄蜃頭佗突然泛起一陣膽怯,不禁捏緊拳頭,道:「洒家準備好了,涂兄可以解開那廝的穴道!」

  涂森手指連戳展鵬飛身上數穴,向旁邊閃去,玄蜃頭佗當中一站,阻擋住展鵬飛的去路。

  展鵬飛冷冷喝道:「讓開路!」

  玄蜃頭佗道:「讓路?笑話,有洒家在這裏,姓展的你還想逃走啊?這不是做夢嗎?」

  展鵬飛雙眼倏地露出精光,那把藍電寶刀也泛出砭人肌膚的寒氣,使得玄蜃頭佗不禁後退了兩步之多。

  就在這個時候,展鵬飛突然大喝一聲,一把精光四射的寶刀,帶著朦朧藍光,迅速的捲向玄蜃頭佗。

  玄蜃頭佗在氣勢上本已落於下風,換句話說,他甫與展鵬飛照面之時,已被對方的磊落氣度及果斷的魄力所折服,此刻又被對方搶了先機,自然狼狽萬分。

  可是玄蜃頭佗數十年修為,亦非尋常,他在避過展鵬飛凌厲三刀之後,立刻穩住,開始有攻有守。

  展鵬飛對玄蜃頭佗本就厭惡已極,在出手之前,涂森又交代他務必施下煞手,因此他藍電寶刀,刀刀指向玄蜃頭佗的要害,毫不留情。

  玄蜃頭佗卻正好相反,一方面要避免傷害展鵬飛,同時缺少展鵬飛那種強烈的敵愾之心,所以他動手過招之際,就顯得阻塞不靈活。

  展鵬飛將手中的紫府奇珍藍電寶刀,配合他已臻功成的大五行神功,舞得威凜驚人之至。

  只見他霍地連劈三刀,突然將刀勢圍捲橫掃,完全以一種奮不顧身的姿態,逼迫敵勢。

  玄蜃頭佗被這種打法,嚇得心膽皆裂,居然抽腿到處亂闖。

  他正在惶惶無主之際,突然聽到涂森和裴宣兩人縱聲大笑的聲音,玄蜃頭佗不用拿眼睛去觀,也聽得出他們兩人的笑聲,完全是嘲弄他而發的。

  而南神應高保和白狼白慶同,也在這個時候,在一旁鼓掌叫好,還摻雜口哨和噓聲。

  場中的局面,正是玄蜃頭佗居於劣勢,亂了章法之際,應高保和白慶同就在此刻大聲喝采叫好,誰也意會得到他們竟是在捧展鵬飛的場。

  玄蜃頭佗氣得七竅生煙,卻也莫可奈何,恨只恨展鵬飛像吸血蟲般地緊盯著他不放。

  展鵬飛「唰,唰」砍了兩刀之後,正好轉在玄蜃頭佗的右側,整個左腰均暴露出來。

  玄蜃頭佗不料有這個機會,心中一陣鹿撞,將蜃樓海市神功運聚右掌,也顧不得會劈死對方,窺準展鵬飛的左腰,全力拍出!

  其實展鵬飛還有一刀收勢不發,故意露出左腰空隙,以誘使玄蜃頭佗靠身進掌。

  因此玄蜃頭佗掌勢甫發,展鵬飛最後一刀也電捲過來,嚇得玄蜃頭佗後退不迭。

  展鵬飛這一刀蓄勢已久,自然威猛兇悍之至,可是玄蜃頭佗依然扭身避過。

  不料玄蜃頭佗一劫才逃,展鵬飛左手乘機彈出的水火絕命神指,卻帶起一聲尖銳嘯聲和一縷冷風,射向玄蜃頭佗的「氣絕穴」。

  玄蜃頭佗猝然被襲,大是駭然,他沒命的想側身外逃,可是偏偏就差了那麼一點點,左膝關節上的麻穴,已被水火絕命神指的勁風點中。

  他的麻穴被點中之時,神智依然相當清醒,心知展鵬飛緊跟而來的一刀,絕難逃遁。

  當下把心一橫,運起修為一生的蜃樓海市神功,趁左腿立腿不穩,踉蹌前傾,還未倒地之剎那,猛向展鵬飛攻出一掌。

  這時正好是展鵬飛兩手握刀,奮力自他側面猛劈下之際。

  因此玄蜃頭佗自人中至胸腰被展鵬飛砍個正著,連哼都來不及哼出來,便全身冒出血箭,如噴泉般地射向四方。

  玄蜃頭佗這一刀挨得夠慘,自口鼻以下,直到腹部,正好被劃了長長一刀,五臟六腑,濺滿一地,但屍體卻沒有立刻倒下。

  怪的是展鵬飛劈了這一刀之後,居然沒有立刻收刀避開,依舊提著刀把,怔怔的站在玄蜃頭佗之前,任那血箭濺得全身血紅紅的。

  直到玄蜃頭佗的屍體倒地之後,展鵬飛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涂森見狀心知不妙,趕忙快步走了過去,悄聲對展鵬飛道:「展兄,你不礙事吧?」

  展鵬飛喘一口大氣,張了張眼,欲言又止。

  涂森倏地發覺展鵬飛眼中竟然一點兒神采也沒有,呆滯而無神,不正是受了重傷的信號嗎?當下心中大是駭然,扶著他的雙肩,道:「展兄若是受傷不輕的話,現在可以放鬆四肢氣力,將真氣運聚傷處,以抑住傷勢惡化,我已經準備好扶住你了!」

  他話才說完,展鵬飛果然靠向涂森,任由涂森扶到旁邊休息。

  玄蜃頭佗被殺之後,接下去自然輪到抽到第二位的白狼白慶同上陣。

  白慶同看到展鵬飛身受重傷,心下大喜,不等展鵬飛療傷,便揚聲道:「燃犀府的玄蜃頭佗,既然已經命喪倒地,現在該輪到兄弟請教姓展的了吧?」

  他一面說話,一面走到場中。

  南神應高保卻叫住他道:「白兄且慢,你這一出手,兄弟怕永遠沒機會了,你還是等等……」

  白狼白慶同嗤道:「笑話,誰叫你不抽中第二位?」

  應高保道:「這一場輪到白兄自然是應該的,可是姓展的傷勢那麼重,你已穩操勝券,像這樣被你佔了功勞,兄弟甚覺不公平!」

  白慶同不屑的道:「這麼說,依你的意思,應該怎麼辦?」

  應高保道:「這一仗要打的話,應該由我們兩人同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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